臘月二十五,年關臨近六市甲的機關單位,乃系別的引曳匹公。都已經不怎麼認真上班了。領導們忙於跑動關係戶,普通幹部則是忙於置辦年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長河高新區卻是建設搞得熱火朝天。
年前一役,柳衙內背了個警告處分,所獲也甚是豐盛。遲固被硬生生的一擼到底,由正處級幹部直接變成白身。背了“開除公職。的處分,遲固這輩子,算是徹底與體制告別了。不管老遲家再如何的有勢力,遲固也絕不可能再東山再起。
其實以遲固的情形來看,他真的不適合在體制內混。這回是保了下來,下回呢?說不定就直接去牢裡啃窩頭了。
遲安峰畢竟不在臺上了,雖然餘威猶在,但是官場上最現實,人情用一回就少一回。老遲家為了保住遲固,這回算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差不多將能夠動用的關係全都用上了。欠下這麼大的人情,是要還的。
假使這回的人情還沒還清楚,又出了什麼事,再要人家出面,難!
幹掉遲固,再將王博超千里迢迢的從大寧市調過來,接替了工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的位置。柳俊一舉確立了在高新區和長風公司的初步權威。
柳書記很清楚。這種靠詐術權謀獲取的權威,是不夠穩固的。奇兵突出只能建一時之功。真正要建立長久的威信,還得有拿得出手的硬邦邦的政績。
小青和巧兒掌控的兩個巨型財團,圍繞著小小的長河高新區,高速運轉起來。趕在年前。一大批合作協議陸續簽訂,第一期資金全部到位,差不多有將近十個億。數十個大小項目一齊開工,一時之間,長河高新區到處是建築機械的轟鳴聲,一大群衣冠楚楚的外資老總們,紛紛出現在工地上,前呼後擁的。便是高新區網成立那會。最鼎盛的時期,也不曾見過這般熱鬧景象。
柳俊把出如此凌厲手段,果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省裡市裡原本對柳俊有一些質疑的聲音,現在都自真消停了下去。
硬邦邦的成績擺在那裡,沒辦法說了!
具體的建設項目。柳俊不大去幹涉小青和巧兒指派過來的,都是真正的商界精英,金福昌拉過來的那幫港商,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卻是不必柳書記去饒舌了。柳書記要做的就是牢牢掌控工委和管委會兩套班子,全力以赴做好後勤支援工作,不給投資商拉後腿。
王博超一到任。敵拿出了在梁國強和程新建手下學來的雷霆手段,一邊大舉整頓公安分局的內部秩序,清理遲固**來的那批親信一邊開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治安專項整治活動,將長河區和長風公司調皮搗蛋的流氓混混,一傢伙抓了幾十個關進看守所,好一頓修理。將其中特別囂張的傢伙,一部分直接送勞教,首要分子則開始收集材料,準備付諸審判。
如此一來,長河區和長風公司的治安面貌,煥然一新,老百姓額手相慶,將新任書記和新任公安局長,誇得天花亂曉
柳衙內終於微微喘了口氣,覺得可以安安心心過今年了。
不料這個時候。竟然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是凌雅打過來的。
“柳俊,我現在玉蘭機場!”
凌雅在電話裡說道,有些氣呼呼的。
柳俊大感詫異。凌雅本身級別雖然不高,正處,卻是洪總理辦公室的成員,如果因公來到幕蘭市,絕不可能這般無聲無息。假設凌雅是因私前來旅遊,時機不大對。眼看就要過年了,她沒事跑玉蘭市旅遊做什麼?玉蘭市也並非聞名的旅遊勝地。
而且,凌雅的語氣,明顯是在和誰置氣呢!
“好,你呆那別動。我馬上過去接你!”
柳俊不遑多想,立即對著話筒說道。
“嗯
凌雅也不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當柳俊趕到機場休息室時,凌雅情不自禁的抬腕看了一下手錶,秀美的臉上浮現起一個淡淡的笑紋,不過一閃即逝,馬上又回覆了不爽的。
從長河高新區到玉蘭機場,差不多二十四五公里路程,柳俊十幾分鍾就趕到,堪稱神速。要知道那時候可還沒有高速路。可見柳書記一放下電話,片剪都不曾停留,直接就過來了。
凌雅竟然還穿著非常正式的職業套裝,高層知識女性和行政幹部的優雅氣質,彰顯無疑。手頭身邊空空如也。什麼行李都沒帶,彷彿她就在玉蘭市上班,這會子是剛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去吃個便飯,接著又要回辦公室投入緊張的工作之中。
柳俊倒是穿得比較隨意,淺黃色的夾克衫,搭配一件藏青色的高領毛衣,休閒西褲一熙凡的休閒皮鞋。亥滿著青春活力六區一級的機關幹部。嘖理刃來不是十分正式。
“柳俊。你故意氣我的是吧?”
柳俊一走到近前,習慣性的伸出手去。凌雅撇了撇嘴,對柳書記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氣哼哼的說道。
柳衙內笑著收回手,說道:小雅,我可不是張毅,別拿我做出氣筒!小。
“行。你牛!既然如此,您請回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搭下一個航班回去”。
凌雅頓時氣得扭轉身子小皮鞋噔噔噔的敲打著候機室的地板,徑直向售票處走去。纖巧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幅度控制得恰到好處,再配上職業套據緊緊包裹著的豐滿臀部,登時就看得旁邊好幾個男人的眼睛有點發直。
凌雅走出去一二十米,感覺柳俊似乎並沒有跟上來,禁不住扭頭望了一眼。卻只見柳衙內正跟在自己身後不到三米處,望著自己直樂!
“你這人,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還是不是男人啊?”
凌雅瞪大了眼睛。
“走吧。別等會上了飛機一個人哭鼻子!”
柳俊笑著拉住了凌雅的手,動作十分自然。彷彿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去你的!你才一個人吳鼻子呢,”
凌雅扁了扁嘴,好看的眉毛淡淡揚起,甚至還輕輕跺了跺腳,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哪裡還有半點成熟女性的影子。
柳俊只是笑笑,拉著凌雅就往候機室外邊走去。
凌雅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一聲不吭。
走出候機室,凜冽的寒風吹拂過來,凌雅纖巧的身子輕輕抖動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柳俊身上靠了靠。柳俊卻輕輕放開了手。
凌雅微微一怔,忙即往旁邊略略移開了一點。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就這麼拉住她的會,她心裡的煩躁感覺。頓時驅散了不尖
柳俊開過來的是長風公司總經理的座駕。一臺豪華的奔馳車。以前的總經理老譚用的,柳俊暫時還沒有處理。不過依照柳書記在寧北縣的搞法。只怕這臺奔馳也保有不了多久。
市委給他配的那臺奧迪四,那個小牌號太顯眼了。
“喂,你們玉蘭市的廳級幹部,都坐這麼豪華的車嗎?”
坐進奔馳柔軟寬大的真皮座椅裡,凌雅好奇地問道。
柳俊淡淡道:“你管那麼多幹嘛?和張毅吵了架,跑我這裡來散心的,就該放下總理辦公室人員的心態,不然。你回去的時候還得是氣鼓鼓的!”
凌雅又被氣得沒法。
她忽然發現,自己對柳俊的認識,一點都不全面。以前吧,只覺得這人成熟穩重,很能給人安全感小做朋友沒說的。卻不曾想到,這傢伙原來也有這麼“混蛋”的一面,一句話說出來,能把人氣死!活脫脫一個紈絝衙內的架勢。
“哎。你怎麼知道我跟張毅吵架了?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凌雅瞪大眼睛,盯著柳俊嚷嚷道。
“大小姐,你的不爽都寫在臉上了!難不成你受了總理的氣,就敢跑到幾千裡之外的地方來?”
柳俊笑著說道。
“你這人真是的,太自以為走了!我就不能跟朋友吵架啊?憑什麼一定得跟張毅吵?”
凌雅嘴裡說得硬邦邦的,心裡已然在吃驚不已了。
不的不承認,這些做基層一把手的傢伙,察言觀色的眼光真是太毒了。似乎一下子便能將你的五臟六腑都看穿,叫你無所遁形。
只是其他的人,縱算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絕不會如同柳俊這般,直通通的說出來,都是憋在心裡,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將話題岔開。
“你跟朋友吵架,就該回去找張毅哭訴!跟張毅吵架,就找朋友哭訴小。
“去你的!什麼叫哭訴啊?說得忒難聽了告訴你吧,我跟他,一天也難的說上幾句話,跟朋友吵架找他哭訴,還不如對著鏡子自說自話!”
凌雅說著,不由又想起張毅跟自己“相敬如賓”的神情。可是他跟他的朋友們,卻是有說有笑,是公認的公關能手!唯獨跟自己,似乎連說話的興致都提不起來。就是吵架,也是冷冷的撂下幾乎話,轉身出門。三五天都不回家!
柳俊笑了笑,啟動車子,輕輕一點油門,奔馳車平穩地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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