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站在一邊,看著那丹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許久無語,並沒有回答迎和掌教的話。
“你看我太平道如今如何?”掌教將目光看向玉獨秀,等著玉獨秀的回答。
玉獨秀看著丹爐沉默不語,氣氛一時凝固。
許久之後,玉獨秀才輕輕開口:“掌教且看我太平道勝算幾何?”。
掌教略作估算,就開口道:“若是起事之時,有八分把握,南元兵敗,尚且有五分把握,寒水河兵敗之後,只有三分把握,如今大勝皇朝覆滅在即,把握不足一成”。
掌教的聲音越來越低成。
玉獨秀點點頭,掌教有自知之明就好:“教主可曾看到我太平道的出路在何方?”。
“若是兵敗,沒有出路,我太平道在中域基業會被各家教派連根拔起”掌教苦笑,此次太平道失敗,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今我太平道並不是沒有出路,就看掌教有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玉獨秀輕聲道。
“哦,出路在何方?”掌教眼睛一亮。
玉獨秀看著遠處的星河,輕聲道:“其實我太平道如今雖然折損一些弟子,但並未真的傷筋動骨,如今既然已經失敗,那掌教不如壯士斷腕,拋棄一些領土,將我太平道實力聚集在一起,保存實力,即便是此次起事失敗,但並未損傷根基,日後還可以捲土再來”。
掌教聞言一愣,壯士斷腕啊,又有幾個人有那般勇氣,將太平道的領土拋出去。
“只要不傷筋動骨,我太平道依舊有東山再起的希望,若是所有弟子都折損在這裡。我太平道在中域的所有根基全部拔出,日後太平道再想步入中域,可就難嘍,是保存一線生機還是與對方魚死網破,還要掌教自己考慮”玉獨秀說完之後收回目光,看著火爐不再言語。
“壯士斷腕”掌教喃喃自語。許久自後才道:“我太平道謀劃了幾萬年,如今大計毀在我手中,本座不甘心啊,本座是宗門的罪人”。
“掌教的罪責重要,還是宗門的根基重要,掌教若是擔心事後受到教祖追究,那不提也罷,乾脆就與對方魚死網破吧”玉獨秀嘴角帶著一抹嘲弄:“現在關鍵的問題不是掌教肯不肯收手,而是對方願不願意放過我太平道”。
掌教聞言目光一震。看著玉獨秀久久無語。
許久之後才暮然一嘆:“宗門大計萬載謀劃一朝成流水,本座確實是空留遺恨”。
“只要有根基,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掌教若是有心,日後未嘗不能捲土再來”玉獨秀道,一邊說著,一邊操控著丹爐中的火焰。
“壯士斷腕,本座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毀了宗門的大業。且在觀看一段時間,若是不行。只能退守一國之地,只是不知道對方肯不肯善罷甘休”掌教有些擔心。
“那九大宗門也不是鐵板一塊,各有忌憚,我太平道聚集在一起,就是一隻刺蝟,不管哪個宗門下想要對我太平道下手。都要被咬下一口肉,那八大宗門愛惜自己的羽翼,豈會與我們太平道硬拼,做如此不智之事”。
“也是,我太平道真正戰力並未折損多少。若是真的不肯給我等活路,咱們就與他魚死網破,其餘幾家這次征戰中得了我太平道不少好處,我太平道大把法域都要被對方吞噬,若是在不知足,嗯哼”掌教發出鼻音,寒意湧現。
“掌教既然有了斷絕,那弟子就不多言了,那些低輩弟子在山下作用有限,乃是我宗門未來的苗子,不容有失,反正他們在山下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不如將其召喚回來,只留下各位長老,大家都會騰雲駕霧,稍有不妙,就回轉宗門總壇”玉獨秀想了想道道。
掌教點點頭:“有道理,本座這就傳令那些低輩弟子迴轉宗門”。
皇圖外,太平教祖雙目中一道道虛幻的符籙閃爍,看著太平道不斷跌落的氣運,輕輕一嘆:“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還好,發現了一個仙道苗子,足以將所有損失都彌補回來”。
說完之後,太平掌教不但沒有絲毫的悲憤之色,反而是面帶笑容。
封神?對於長生不死的教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就算是封神失敗,對於教祖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頂多是下面的弟子不能長生罷了,只是這麼些年,除了教祖之外,眾生長生俱都是虛幻,教祖早就看開了。
封神能成功固然很好,但若是不成功,除了折損一部分太平道氣運外,對於不死不滅的教祖來說,並無影響。
教祖活的時間足夠長,只要活著,那些氣運終究會慢慢恢復過來。
三個月的時間,太平道驪山總壇慢慢恢復了之前的熱鬧,無數的弟子紛紛從前線迴轉,驪山上多了許多人人氣。
太平道即將失敗,玉獨秀自然不用再煉丹了,宗門的資源都是寶貴的,不能任由玉獨秀揮霍下去。
“妙秀師兄”一道清麗的人影自山下走來,清風濛濛,衣袂飄飄,容顏清減了不少。
玉獨秀緩緩睜開眼,露出一絲笑容:“薇塵啊,幾十年沒見了,居然成了大姑娘了”。
“見過師兄”李薇塵恭敬一禮。
“嗯,坐吧,不用見外”玉獨秀點點頭,轉過頭對著身邊打坐的忘塵道:“這是你師姐李薇塵,還不過來見禮”。
“見過薇塵師姐”忘塵恭敬一禮。
李薇塵一愣,看著這粉雕玉琢的蘿莉,面帶疑惑的看著玉獨秀。
“這是師尊新收的弟子,法號忘塵,說來與你有緣,都佔有一個塵字”玉獨秀輕輕一笑。
“見過師妹”李薇塵看著忘塵點點頭。
看著忘塵,李薇塵身上翻了翻,卻是拿出一個髮簪道:“初次見面,師姐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髮簪乃是師姐這次下山買的,就送給師妹做見面禮吧”。
忘塵怯生生的看了玉獨秀一眼,一雙大眼睛中閃爍著鬼精靈,在詢問玉獨秀的意思。
玉獨秀不置可否,區區一個凡俗髮簪罷了,身為真傳弟子,每年的供奉不知凡幾,這髮簪不值一提。
不過這髮簪樣式美麗,倒是能吸引小孩的眼球。
“師妹來我這碧秀峰有何事?”玉獨秀輕聲道,那次李薇塵領著薛舉登上自己的山峰,玉獨秀對其進行了驅逐,李薇塵身為真傳弟子,自然有自己的別院。
玉獨秀的山峰乃是碧秀峰的一個支脈,主脈在碧秀峰峰主大殿,玉獨秀乃是碧秀峰首座弟子,日後碧秀峰的執掌者,不管他的山峰以前叫什麼名字,但稱之為碧秀峰也沒錯,只是在外人口中會加一個“小”字,和峰主的大碧秀峰區分開。
李薇塵看向玉獨秀,面色複雜,咬了咬嘴唇,許久才道:“聽說薛舉回來了?”。
玉獨秀眼中閃過一抹波動,隨後瞬間泯然與無形,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沒有言語等著李薇塵的下文。
“聽人說薛舉師兄被掌教鎮入寒冰洞了?”李薇塵看著薛舉。
玉獨秀點點頭,沒有說話。
“師兄,薛舉是冤枉的,你能不能向掌教求,,,,”。
李薇塵的話沒有說完,卻被玉獨秀打斷:“此乃掌教的命令,你若是想說求情的話,那就免了,掌教的意志無可更改,那薛舉犯了大錯,誤了我太平道大計,掌教沒有將其湮滅,就應算是慈悲了”。
“師兄,,,,我知道你看不上薛舉,但是,,,,”李薇塵面色悲哀道。
玉獨秀搖搖頭打斷了李薇塵道話:“師妹錯了,這件事和我沒關係,全是掌教的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