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問道:“那你養這麼多駱駝,靠什麼賺錢?”
努1爾東說道:“駱駝比別的牲畜好喂得多,駱駝肉、駱駝奶營養高,有清熱解毒、降血脂、清肺宜氣的功效,市場上賣得不錯,每年靠賣駱駝絨又能掙一筆。而且你們也知道,喀喇崑崙山雖然玉質不好,但也產玉,我承包了一個玉礦,收入也不錯。”
楊洛點點頭,一走進屋子,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流。火爐裡紅色的火苗舔得茶壺嗞嗞響,濃郁的奶茶香味撲鼻而來,炕頭擺著一個收音機,裡面播放著旋律優美的柯爾克孜民歌,牆上厚實的羊毛毯和炕上摞滿的褥子顯示著努1爾東家條件,比其他村民要富裕很多。
當所有人都進了屋子,本來還算寬敞的空間,立刻就顯得有些擁擠。努1爾東說道:“我們分兩桌坐吧!”說完讓自己的妻子在炕上擺了一張方桌,地上又擺了一張圓桌。眾人做好之後,努1爾東妻子把菜端了上來。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但看著卻非常有食慾。而酒也是村民家自己釀的酒,口感相當不錯。
杯光交錯,說是不醉不歸,其實楊洛他們自我的控制力是相當恐怖的。他們喜歡喝酒,但絕對不會喝醉,隨時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努1爾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酒喝的不少,但都很清醒……
第二天早上剛剛亮,努1爾東在葉城調來的車已經把阿依古扎麗媽媽的那塊石頭弄上了車。還有兩輛麵包車,也是努1爾東在縣城僱來的。
昨晚,楊洛他們被安排在各個老鄉家裡,早上起來在村口集合。努1爾東看著車上的那塊石頭,說道:“首長,你真的要把這塊石頭弄走啊!”
楊洛笑著說道:“錢我都給了,怎麼也的弄到縣裡,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玉。萬一是呢,我豈不是撿了個大便宜。”
努1爾東苦笑一聲:“首長,我開礦也有幾年了,是不是玉石,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楊洛笑著拍拍努1爾東的肩膀:“不管是不是玉石,我都要弄走,即使是在半路上扔了,也不能留在這裡。”
“為什麼?”努1爾東不明所以的問道。
楊洛說道:“阿依古扎麗媽媽那麼堅強,她從來都沒有向別人伸過手。而且你也說過,你曾經給過她錢和物,但她都拒絕了,這說明她的自尊心很強。我們給了她錢,要是不把石頭拉走,她的自尊心肯定會受傷,一定會把錢還給我們。”
努1爾東愣了一下,緊接著點頭說道:“你說得對,以後再幫助她的時候,要講究方法才行。”
“好了,我們該走了!”楊洛重重拍了一下努1爾東的肩膀,“保重!”
“保重!”努1爾東展開雙臂,跟楊洛擁抱了一下。
楊洛打開車門剛要上車,李濤努努嘴,“老大,你看看後面!”
楊洛回頭看過去,只見電子對抗分隊的所有人都站在村子口,排著整齊的方隊,給他敬禮。
楊洛沒想到電子對抗分隊的這些兵會來送他們,努1爾東說道:“昨晚,我把你們的身份告訴她們了。”
楊洛慢慢的轉過身,把手抬了起來,敬了個禮,然後又豎起大拇指,喊道:“你們都很優秀,記住我昨天跟你們說過的話。”說完低頭上了車。
葉城縣位於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南部,喀什地區南部,喀喇崑崙山北麓,塔里木盆地西南緣,在提孜那甫河、烏魯克吾斯塘河及柯克亞吾斯塘河在沖積扇上,距首府烏魯木齊市1513公里。西北同澤普、莎車縣毗連,西南同莎車、塔什庫爾幹縣接壤,北接麥蓋提縣,東鄰皮山縣,南靠喀喇崑崙山和崑崙山脈,同巴基斯坦、印度相鄰,與克什米爾交界,距離苦魯勒285公里。
當楊洛他們到達葉城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本來楊洛想把石頭扔了,然後直接去喀什。但瘋子這丫的不同意,非得說在葉城把石頭切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玉,而紅葉也跟著湊熱鬧。沒有辦法,楊洛只能同意。
在司機的帶領下,穿過縣城,來到郊區一個小型工廠。說是工廠,其實就是切玉石的家庭作坊。
車緩緩開進了院子,楊洛下了車,這個院子的面積不小。在院子的角落搭著一個簡易棚子,裡面放著一臺大型帶著合金齒輪的切割機。
卡車司機跳下車喊道:“王師傅,來生意了!”
在棚子的旁邊,有一間屋子,在屋裡走出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卡車司機說道:“幾位老闆,這位就是切玉的師傅,姓王,幹這行幾十年了,從來都沒有把玉石切壞過。”
楊洛指著卡車上的石頭說道:“王師傅,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塊石頭給我切了?”
王師傅走到卡車邊抬頭看了看,疑惑的說道:“這不是玉石,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你真的要切?”
楊洛聳了聳肩,看著紅葉說道:“看看吧,這可是真正的行家,還要切嗎?”
紅葉一撅嘴,很不甘心的說道:“切,都已經弄到這裡來了,為什麼不切?”
楊洛是真的無語了,對著老頭說道:“王師傅,這丫頭是個財迷,既然她非得切,那就麻煩您切開吧,該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
老者擺擺手,嘆口氣說道:“行了,既然你們非得切,那我就切。至於錢,那就算了。”
瘋子笑嘻嘻的說道:“老人家,您還真大方,幹活居然不要錢。”
卡車司機笑了:“王師傅有個規矩,他切的玉石,要是切不出玉來,是不會收錢的。即使切出來,也是憑賞,給多少算多少。”
老頭回到屋裡,很快拿出一個小型的手持砂輪機還有一根連著插座的電線:“我就用這個切一下,看看是不是玉,到時候你們也死心了。”
楊洛笑著說道:“行,您看著辦!”
老頭爬上了卡車,把砂輪機插銷插進插座,打開開關,砂輪機嗡的一聲轉動起來。然後用飛快旋轉著的砂輪對著青色的石頭開始打磨,隨著一陣難聽的咔咔聲響起,石屑粉末飄揚了起來。大概磨了兩公分深的時候,青色外皮突然變成了黑色。
“咦!”老者咦了一聲,停止了打磨,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然後腦袋湊過去,仔細的觀察著,不時的用手摸摸。
看到老者這個樣子,楊洛的心就是一跳。媽的,這不會是真的玉石吧。錢,楊洛是真的不在乎,但這塊石頭真的能切出玉來,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紅葉小臉通紅,蹬蹬蹬跑過去,“老人家,是不是真的有玉?”而鬼狐和血天使也跑過去,眼巴巴的看著老者。
楊洛看著三個女人,無奈的搖搖頭。不管什麼樣的女人,無論美醜,無論是否有錢有權,對那些發亮的石頭都很感興趣,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老者沒有回答紅葉,再一次打開砂輪機,開始繼續打磨。而這一次,他的動作卻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那黑色的皮層在砂輪機的打磨下紛紛墜落,很快,裡面出現了一點綠色。這讓所有人都感到興奮,全都跑了過去,即使是老者的神情,都很激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塊籃球大小的窗口被切來,露出了裡面嬌翠欲滴的綠色。
“是翡翠!”老者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喊了一聲,“而且還是極品的玻璃種。”
“噢耶!”紅葉歡呼一聲,在原地又蹦又跳,“發財了,發財了!”
楊洛跳上卡車,彎著腰看著嬌翠欲滴的翠綠,砸吧咂嘴說道:“老人家,什麼是極品玻璃種?”
老者說道:“玉分為很多種,而翡翠被稱為玉中之王,玻璃種更是王中之王。”
楊洛用手摸了摸,感覺到玉質非常細膩,還帶著一絲清涼:“那這一塊值多少錢?”
老者說道:“如果這一整塊都是玻璃種,價格將是天文數字,具體值多少錢,我也說不好。”
楊洛又往前湊了湊,突然說道:“老人家,你看,裡面是什麼?一塊紅色的石頭,有嬰兒拳頭大小,橢圓形的。”
老者急忙湊了過來,仔細的觀察,過了一會揉了揉眼睛,繼續觀察,又過了能有十多分鐘,老者表情更加激動了,“我的天,這是傳說中的龍種玉。”
楊洛搔了搔頭,他對這玩意根本就不懂,老者站直身體,對著楊洛說道:“小夥子,這塊玉石,根本就不能用錢來衡量價值了。”
這時鬼狐、血天使和紅葉也爬上車廂,把楊洛和老者擠到一邊,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的看著。
楊洛吐了口氣:“李濤,給老人家工錢!”
李濤點點頭,在揹包裡掏出兩摞厚厚的美金遞給老者:“老人家,我們手上暫時沒有人民幣,只能用美金了。”
老者看著那兩摞厚厚的美金,急忙推拒:“這……這太多了,給我兩千就行。而且還是因為這是龍種玉,不然五百就行。”
“您就拿著吧!”李濤把錢硬塞到老者手裡,“這是您應該得到的。”
楊洛跳下車,拿出煙點了一根,沉思了一下說道:“濤子,你馬上去銀行提二十萬,然後在辦張卡,存五百萬給阿依古扎麗媽媽送過去。”
李濤說道:“老大,這錢是不是有點少?”
楊洛搖頭:“不少,多了會遭禍的。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把事情跟努1爾東交代一下,讓他多照顧一下阿依古扎麗媽媽,千萬不能因為這些錢,給老人家帶來禍端。”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李濤轉身上了一輛麵包,對著司機說道,“去銀行,然後回苦魯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