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楊洛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正在做著思想鬥爭的周紅梅嚇了一哆嗦。
楊洛拿出電話一看,居然是商廣贏的,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商廣贏的聲音。
“楊少!出大事了。”
楊洛的眉頭皺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什麼事?”
“袁寧和包玉東一直都沒有消息,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今天早上我又接到消息,起航集團和躍進集團本來凍結的資產,突然解凍全部轉移到國外。人民銀行、瀋陽分行行長趙啟發潛逃,不知所終。”
楊洛輕聲說道:“調查資金的去向。”
“是!”
放下電話,楊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站在那裡思索了一會,轉身走回滯留室。
當他出現在周紅梅身邊的時候,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周紅梅!剛剛接到上面來的電話,國際刑警已經把你兒子逮捕,正在辦理手續,估計明天就能回國。你說不說,這關係到你兒子和你的命運,你自己看著辦。”
聽見楊洛的話,周紅梅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最後一咬牙說道:“我要是交代了,你怎麼保證把這個立功的機會算在我兒子的腦袋上,你能保證他沒事嗎?”
楊洛搖頭:“不能!”
陸強和李新、董玉洛一聽,差點和楊洛急。你說能不就完了,先讓她交代了再說。現在好了,這個女人能交代才怪了。
果然,周紅梅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神色。
楊洛看了周紅梅一眼:“你應該知道這個案子有多大,保證他沒事,我沒有那個能力,但我能保證他不死。”
周紅梅臉上嘲諷的神色消失了,看著楊洛好一會才說道:“好吧!我都告訴你。”
聽見周紅梅的話,陸強、李新和董玉洛心裡一驚,頓時恍然大悟,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在試探,要知道這樣大的案子,誰敢保證她兒子沒事,就是省委書記和省長也不敢說。要是楊洛說了,很明顯是在騙她。現在楊洛不給她保證,可信度高了很多。雖然這樣她也不見得相信,但有了希望,就得把握,這是每一個聰明人都會做的。
“其實那封信是我給寫給齊謹愈的,而且是幾年前的事了。”
她的話讓陸強、李新和董玉洛同時一愣,楊洛皺著眉頭說道:“幾年前寫給齊謹愈的,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封信,怎麼會在梁思博手中?”
周紅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怎麼到他手上的我也不知道。”
陸強冷聲說道:“接著往下說,講重點。”
周紅梅說道:“我曾經是義縣政法一名書記員,齊謹愈調來之後,我就不知不覺愛上了他,信就是那個時候寫給他的。後來我懷孕,齊謹愈讓我打掉,我沒同意。但我也知道,無論是要求他離婚,或者是我繼續留在那,並把孩子生下來,齊謹愈的仕途都得完蛋。正在我迷茫的時候,梁思博出現了,他把我介紹給了王樹雲。”
楊洛嘴角撅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這麼說王寶山不是王樹雲的兒子,而是齊謹愈的兒子。”
周紅梅看了楊洛一眼,“對!為了齊謹愈,我只能和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王樹雲結婚。”
“哈”楊洛笑了一聲,“難道王樹雲不知道?”
“不知道,在臨產的時候,我故意摔了一跤,當時到了醫院我一口咬定是早產。”
陸強和李新、董玉洛看著周紅梅,心裡嘀咕道:“這個女人的心機真可怕。”
楊洛拿出煙點了一顆,“接著往下說。”
周紅梅低頭想了想,“一年後,齊謹愈平調到了淩河縣當國土局局長。就在那個時候,他利用手中的權利,非法批地。”
楊洛心裡一動,“他是以權謀私,收受賄賂了。”
周紅梅搖頭,“沒有!”
楊洛一愣,“沒有?”
周紅梅很肯定的回答,“沒有!這個我非常清楚,他絕對沒有收過他人一分錢。”
楊洛敲了敲腦袋,“那他的地都批給誰了?”
周紅梅猶豫了一下,“凱龍地產!淩河縣百分之九十的樓盤都是凱龍地產開發的。”
楊洛狠狠抽了口煙,眉頭越皺越緊。陸強他們都在看著楊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洛猛然抬起頭,“齊謹愈有危險。”說完邁步跑了出去。
陸強和李新還有董玉洛對視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楊洛跑出辦公樓上了車,陸強喊道:“去哪?”
“去紀委!”
陸強沒有猶豫,拉開車門上了車,李新和董玉洛也緊忙鑽了進來。
“怎麼回事?”陸強問道。
楊洛沒有回答他,而是打開警報,腳下猛踩油門,一打方向盤,輪胎摩擦地面冒起一股濃煙。狂閃著警燈一路疾馳,直奔市紀委。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聽見樓下的警笛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全打開窗戶探出腦袋,有的跑了出來。他們知道一定出大事了,不然誰有膽量敢鳴著警笛跑到這來。
楊洛跳下車,在門口抓著一箇中年人的衣領,“齊書記的辦公室在哪?”
中年人好像還是個官,對楊洛這個小警察的行為很不滿,張嘴剛想罵。突然看見陸強和李新、董玉洛在車上下來,把要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在五樓右側走廊第五個房間。”
楊洛放開他,瘋狂的跑進辦公樓,陸強他們緊緊跟在他身後往裡跑。
紀委的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呼啦一聲也跑了進去。
楊洛來到齊謹愈辦公室門口,“碰”的一聲,一腳把門踹開,當他看見裡面的情景時嘆了口氣。
“還是來晚了。”
陸強和李新、董玉洛氣喘噓噓的跑過來,一看也傻了眼。只見齊謹愈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腦袋靠在椅背上。
董玉洛走進去探了探鼻息,臉色凝重的說道:“沒有呼吸了。”
就在這時,紀委的那些工作人員也都跑了來,看見齊謹愈死了,轟然一聲炸開了鍋。
“怎麼會這樣?”
“出大事了!”
“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楊洛深深吸了口氣,“李新!馬上調人過來,封鎖現場,然後通知法醫過來。董玉洛你跟我來,去監控室看看。”
“好!”
楊洛走出來,冷冷的看著站在外面的一群人,“監控室在哪?”
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說道:“一樓保安室!”
楊洛點點頭,“謝謝!”
董玉洛快步走在楊洛身邊,問道:“楊局!你怎麼知道齊謹愈會有危險。”
楊洛一擺手,“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等處理完了,回去再說。”
兩個人來到監控室,楊洛對著裡面的保安說道:“把今天早上七點到現在的監控視頻給我調出來。”
“好的!”
很快,監控視頻調了出來。楊洛按下快進按鈕,直到齊謹愈出現才鬆開手,而時間顯示是七點三十分,十多分鐘後,齊謹愈進了辦公室再也沒出來。
顯示器右上角的時間在快速跳動著,可兩個多小時後,楊洛是第一個進去齊謹愈辦公室的,這中間居然沒有一個人進去。
楊洛關掉視頻,轉身走了出去。
董玉洛沉思著說道:“還真是奇怪了,難道是齊謹愈得了什麼疾病突然死亡?”
楊洛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可能,齊謹愈一定是他殺。”
董玉洛說道:“自他走進辦公室開始,一直沒有人進去,這怎麼解釋?”
這個時候齊謹愈辦公室已經被警察封鎖,楊洛和董玉洛回來的時候,法醫正在現場驗屍。
陸強看見楊洛回來問道:“怎麼樣?”
楊洛說道:“我們是第一個進入辦公室的,這中間沒有一個人進來過。”說完看了一眼正在驗屍的法醫,“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陸強搖頭:“全身沒有任何傷痕,內臟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不過為了謹慎,我又讓他從新進行一次。”
“向上彙報沒有?”
陸強點頭:“這麼大的事情能不彙報嗎?崔書記和李市長已經上報到了省裡。省裡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命令我們和梁思博的失蹤案一起辦,成立7·24專案小組,一定要儘快破案。”
楊洛沒有在說什麼,圍著辦公桌走了兩圈,然後坐在齊謹愈的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法醫站起身說道:“楊局!沒有一點問題,我懷疑是心臟病突發。”
“心臟病突發?”楊洛嘀咕了一聲,然後掃視著辦公桌上面擺著的東西,最後把目光落在茶杯上。
陸強一擺手:“抬回去吧,然後在驗一次,一定不能馬虎。”
法醫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聽了陸強的話嚴肅的說道:“放心吧陸局。”
李新命令兩名警員把齊謹愈的屍體抬出去,而楊洛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那個茶杯。
陸強奇怪的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楊洛沒有說話,把茶杯拿起來,打開蓋看了看,裡面還有半杯茶,然後聞了聞。
李新說道:“有什麼問題?”
楊洛還是一句話不說,把茶杯放下,拉開抽屜翻了翻,突然一個藥瓶映入眼簾。拿出來上面的標籤寫著“冰硼含片”四個字。
楊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拿著藥瓶晃了晃,傳來一陣嘩啦聲。
“這藥是治療口腔潰瘍的。”
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把幾個人弄得一愣。
陸強說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快點說,想急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