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無比的大,山下也傳來一陣騷動,人群不斷的讓開,似乎有人在往上擠。
方正原本已經要走了,聽到這麼一聲喊,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山下。只見人群中,兩男一女緩緩走了出來,男子身材不高,一雙眼睛無比的滄桑,頭髮有些花白,皮膚蠟黃。身後跟著另外一名男子,男子一邊走一邊咳嗽,身邊的女子則是一臉心疼的樣子。
方正眉頭一皺,這三個人一出現,他掃了一眼,基本上就知道是什麼病了,那皮膚蠟黃的男子是典型的沒病裝病化妝弄出來的效果,那咳嗽的男子也就是感冒,那女子完全沒病。沒病裝病,有病不大卻喊著救命,這事兒,就算是傻子碰到,都知道有問題了。
方正眯了眯眼睛,心說:“嘿,這還真是嫌貧僧沒事做,給貧僧找事做啊!行,貧僧倒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看到方正不走了,人群自動的讓開一條狹窄的通道,三個人一路擠上來,看到方正,皮膚蠟黃色的男子就叫道:“方正住持,救命啊,我兄弟今天早上一起來就高燒不止,咳嗽不斷,感覺都快斷氣了,你快給看看吧。”
此話一出,那咳嗽的男子立刻就跟著咳嗽了兩嗓子。
看到這三人個人,馬上就有醫生站了出來:“你這是感冒了吧?你自己去買點藥不行麼?偏偏要跑到山上來求醫?”
醫生們的確很不爽,辛辛苦苦兩三天,好不容易弄到的聽課票,他們是少聽一分鐘都感覺虧大了。恨不得方正不吃飯,不休息,一口氣講他個24小時才好。但是事實上卻是,中午還有休息時間。他們心中苦啊,捉摸著方正快點休息完了,是不是能早點開課呢。
結果跑來這麼三個傢伙來攪局,耽誤時間,換了誰不急?
果然,其他的醫生也紛紛開口道:“一個感冒而已,下山吃點藥不行麼?”
“什麼叫一個感冒而已?感冒就不是病啦?感冒不治就不死人啦?你說下山吃藥就吃藥啊?自己買藥能管用,要你們這些醫生幹啥?”那蠟黃皮膚的男子立刻叫道。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被氣的滿臉通紅,這傢伙也太能上綱上線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你要是不想下山去治病,我是醫生,我給你治,別耽誤方正住持休息。”一名年邁的醫生上前道。
三人中的女子立刻陰陽怪氣的道:“你說你是醫生就是醫生啊?你要是那麼厲害,還來這裡聽課幹啥?我們要找,當然找醫術最好的。難道你比方正住持的醫術還好?”
聽到這話,年邁的醫生氣了明顯呼吸加速了,偏偏女子的話堵住了他的嘴。聽過方正的課後,誰敢說自己的醫術比方正還好?外人說說或許沒什麼,大家只當一樂。但是內行若是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那就是臭不要臉了。
“你們當你們是誰?你們說讓方正住持給你們治,方正住持就要給你們治?你們咋那麼牛逼呢?你們咋不上天呢?”有觀眾看不下去了,叫道。
“你又是誰?我們說話,問你了麼?你瞎插什麼嘴?”女子嘴巴很厲害,立刻喊了回去。
對方也氣的不輕,而且脾氣也不小,差點就擼袖子上去打人了。
女子這邊人多自然不甘示弱,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就聽邊上忽然響起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聽到佛號,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因為大家知道,正主來了。
眾人聞聲看向方正,只見方正站在白色的階梯上,一身白色的僧衣潔白如雪,聖潔如佛陀,看的眾人眼睛一亮,心說:“好乾淨的一個和尚!”
“方正住持,你總算說話了,總是讓這些小蝦米說啥話,又不是找他們看病的。”女子的嘴巴真的兇悍,一句話又把大家的火氣給挑了起來。
有人當場就怒道:“你這女人,別以為是女人就可以亂說話!要不是看在方正住持的面子上,我tm削你!”
說話的人是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男子頭髮不長,說的話有點粗,但是看那面容卻也不像一個惡人。
看到這面向,女子冷笑道:“哎呦,還給你能耐上了。咋的?要打人啊?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有本事打我啊!”
拉黃色皮膚的男子也跟著叫道:“就是,有本事你打我啊!”
那皮膚黝黑的男子見此,氣的滿臉通紅,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別欺人太甚了!”
“就欺你咋了?你不是要打人麼?你不是牛逼麼?你不是能耐麼?來啊!打啊!有本事往這打!”生病的男子指著自己的腦袋,歪著腦袋往上湊,嗷嗷叫個不停。
皮膚黝黑的男子見此,下意識的往後退,同時叫道:“你要幹啥?別逼我打你啊!”
“草,嘴巴上那麼牛逼,你倒是打啊!打我啊!”生病的男子、蠟黃皮膚男子以及女子同時圍上來,都指著自己的腦袋叫嚷著,讓對方打。
但是這麼多的人看著呢,誰敢打?萬一碰一下,對方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那就真的有理說不清了。所以皮膚黝黑的男子被三個人擠的不斷後退,滿臉漲的通紅,拳頭握的死死的,就是不敢動手。
就在這時,一隻潔白的拳頭伸了過來,然後大家就看到那拳頭直接從上向下砸了下來!
如同砸西瓜似的,咚咚咚!
三聲悶響!
剛剛還咄咄逼人的三個人,同時抱著腦袋蹲了下去,疼的淚眼汪汪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女子捂著腦袋,蹦起來,環顧四周,問道:“誰?誰打我?”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女子身後!
女子、蠟黃皮膚的男子和生病的男子同時看過去,只見一個光頭和尚,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然後淡淡的問道:“三位施主,你們可真有意思,竟然求著別人打你們。貧僧看那施主沒什麼力氣,怕滿足不了你們,於是貧僧幫他打了。怎麼樣?爽了嗎?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