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如芯看看陳鶯鶯,再看看陳大年,只能無奈的笑道:“攤上你們這兩個活寶,這日子可怎麼過哦……陳大年你別太過分了,當心我吃醋,抱著女兒回孃家。”
“老婆,不要這樣麼,我跟你說點開心的事兒吧。”陳大年立刻湊了過來。
“啥事?”畢如芯問。
“我們要進城了。”陳大年道。
畢如芯瞪大了眼珠子,喜極而泣的道:“太好了,大年我們終於熬出頭了!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了,天天加班,人都瘦了好幾圈。”
“不苦,苦啥啊,這不苦盡甘來了麼,呵呵……”陳大年傻笑著,看著眼前的妻子,邊上已經睡著了的女兒,心中是滿滿的滿足。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胳膊上醒目的傷疤,那是加班的時候,工傷導致的……
接下來的幾組畫面並不長,但是陳大年開心的叫聲,卻沒聽過。
“如芯!鶯鶯會笑了,這次真的會笑了!看這小臉,跟我一樣一樣的。”
“如芯!鶯鶯會翻身了,哈哈……這小傢伙翻上癮了,都擺不過來了。”
“如芯,我們家鶯鶯以後肯定是游泳冠軍,你看她多喜歡水啊,一洗澡就不願意出來了。哈哈……這水花,拍的真大。”
……
“如芯,鶯鶯這是在幹嘛?”
“呃,好像是在爬。”
“我怎麼覺得她是在游泳?誰家爬是雙手雙腳騰空亂比劃的?”
“……”
“如芯!我家閨女真會爬了,不行了,我們得去照相館,我要給她拍下來!”
一連串的叫聲過後,一組清晰的畫面出現了。
只見一塊空地上,陳大年和畢如芯分開兩邊,身下是小小的陳鶯鶯。
畢如芯低聲道:“鶯鶯,走,往前走,去爸爸那。”
兩個人只有兩步的距離,不過小鶯鶯依然有些害怕,死死的抓著畢如芯的手,不肯撒手。
陳大年蹲下身來,看著小鶯鶯道:“鶯鶯,來,來爸爸這。爸爸保護你,沒事的。”
說來也是奇怪,看到陳大年叫自己,小鶯鶯竟然真的往前邁出了一步,不過她依然抓著媽媽的手,顯然她還在怕。但是小鶯鶯卻深處了另外一隻手,轉向陳大年。
陳大年拉著她的手,看著小鶯鶯大膽的鬆開媽媽的手,然後身子往前一撲,撲進了自己的懷裡。感受著懷裡的小東西,陳年宛若抱著自己的未來,抱著全世界,抱著自己的生命。
接下來陳大年和畢如芯分開稍微遠一點的距離,慢慢的引導著小鶯鶯往前走,剛開始小鶯鶯死活不肯撒開媽媽的手,於是畢如芯就帶著她往前走,然後突然鬆開。小鶯鶯嚇得趕緊往身前的爸爸懷裡衝,尋求庇護。
陳大年每次都穩穩的抱住她,給她無邊的安全感,同時大聲的誇讚:“鶯鶯好厲害,你真厲害!”
小鶯鶯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小了,反而玩的興致越來越高了,於是來來回回的玩著從媽媽走向爸爸,從爸爸走向媽媽的遊戲,渾然沒注意到,自己走的越來越遠了,越來越穩了,爸爸媽媽的笑容也越來越濃了。
夕陽西下,公園的碎石小路上,留下兩大一小的影子,顯得格外的溫馨。
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從陳大年家的窗戶看出去,能夠看到對面的紅磚樓房,看高度,都是六層樓。樓房下面還有幾排倉房,一個個房屋不大,作用也相當於農村的下屋,只是用來放一些雜物的地方。
屋子裡,也有了電視,沙發,電風扇。
陳大年腰裡挎著bb機,白襯衫黑西褲,大分頭,顯得格外的精神。此時此刻,他正伏案寫著什麼。
就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咔咔的聲音,彷彿有人在弄門把手,但是又弄不開。
聲音不大,裡面的陳大年並沒有聽到。
方正和幾個弟子對望一眼,隨後穿牆而過,去看門外的情形。
只見門外,一個小女孩小傢伙梳著羊角辮,穿著米黃色的印著米老鼠圖案的衣服,光著小腳丫拖著一個大大的拖鞋,墊著腳,努力的去夠門把手。不過小傢伙太矮了,只能勉強的夠到門把手下面,卻抓不住。
小傢伙努力了幾次,似乎來氣了,直接拍打著房門,同時啊啊啊啊的叫著……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去世畢如芯穿著圍裙跑了過來,笑道:“鶯鶯乖,爸爸在工作呢,你不要去打擾爸爸好不好?”
結果小傢伙更加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同時用力的叫著:“啊啊……”
“師父,她好像不會說話哎。”松鼠道。
方正微微點頭,看鶯鶯的個頭,應該一歲多一些,剛會走路沒多久。這個時候,有的說話早的孩子已經能崩出幾個字了。但是有的孩子說話晚,不會說話倒也正常。
畢如芯笑道:“好啦,等會爸爸忙完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結果小傢伙依然拍打著房門,畢如芯無奈,怕女兒打擾了丈夫的工作,就想把女兒抱走。結果這一抱起來,往回一走,就聽女兒發出一聲脆脆的叫聲:“爸……”
“嗯?”畢如芯一聽,頓時愣住了。
還沒等畢如芯回過神來,只見那關的死死的房門,哐當一下打開了,一臉激動的陳大年衝了出來,叫道:“如芯,剛剛鶯鶯是不是叫我爸了?”
“你……你剛剛不是在工作麼?隔著門……不是……你……你到底是什麼耳朵啊?這也能聽到?”畢如芯看著激動的陳大年,一臉的酸味的道:“你聽錯了,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吧。女兒就算會說,也是先叫媽!”
“爸……啊……爸!”就在這時,鶯鶯又叫了出來,而且還是連著叫。雖然中間加了個啊音,但是那爸的音,卻無比的準確。
那一瞬間,陳大年興奮的跳了起來,之前的成熟形象瞬間崩塌,樂的如同一個一百多斤的孩子。然後抱過鶯鶯,用力的親了一口……
畢如芯一臉酸酸的道:“怎麼不是叫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