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這才看清楚,這傢伙剛剛根本沒站著,而是坐著呢!如今站起來了,跟個巨人似的!方正估摸著,這高老五怕是得有兩米一二的高度了!那兩個警察也不矮一米八多點的個頭,但是站在高老五邊上,就跟個孩子似的……
紅孩兒吧嗒吧嗒嘴道:“這還真對的起他的姓啊……”
包雨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這孩子,明明才幾歲大,說話卻跟個大人似的。誰教你的?”
紅孩兒立刻抬頭看向方正。
包雨洛瞥了一眼方正,方正微微仰起頭,心道:“貧僧帶孩子的手段還行吧?”
結果包雨洛冷笑一聲道:“他這個年齡,正是童真的時候,教他太多的東西,就如同拔苗助長,不是好事。”
方正一聽,頓時無語了,這丫頭是看他不順眼麼,處處跟他不對付?更何況,這臭孩子是牛魔王和鐵扇公主外加一群妖怪教大的,他才接手不到一年!不對,這不是孩子!這是個老祖宗!
可惜這話他不能說,若是說出來,八成就被當白痴看了。
方正不吭聲,包雨洛只當方正承認了,略微有些得意。
這時候高老五過來了,低著頭看著兩人問道:“包警官,剛剛是你們喊我?”
包雨洛笑道:“不是我找你,是這位法師要找你。你們聊……”說完,包雨洛低頭問紅孩兒:“小傢伙,跟姐姐去玩好不好?”
紅孩兒瞥了一眼方正,方正瞥了一眼包雨洛,看這女人似乎是鐵了心的想要帶著紅孩兒玩了,方正想了想,這女人在邊上也是麻煩,於是果斷出賣隊友:“淨心,你跟著施主去吧,玩夠了就回來。”
紅孩兒兩眼一翻,果然被賣了。不過紅孩兒靈機一動,一臉呆萌的問包雨洛:“姐姐,有好吃的麼?”
“有啊,你想吃什麼,姐姐給你買。”包雨洛不管怎麼裝酷,終究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對紅孩兒這種看起來就很萌的小正太毫無抵抗之力,笑呵呵的道。
“管飽麼?”紅孩兒繼續裝萌。
“管!”包雨洛捉摸著,一個小孩子使勁吃能吃多少?所以大氣的答應了。
紅孩兒一聽,一拍巴掌,叫道:“太好了,姐姐我進村子的時候看到村子口有一個小賣鋪,我們去那玩吧。”
“啊?啊……好。”包雨洛看著一馬當先的紅孩兒,她怎麼有種掉進賊坑的感覺?
包雨洛和紅孩兒走遠了,高老五撓撓後腦勺,笑道:“方正住持,你咋來了?”
方正笑道道:“你們村子的事情貧僧都聽說了,要不是你,村子裡都要死人了。貧僧來看看英雄。”
高老五一聽,老臉通紅,連忙擺手道:“別,我算哪門子英雄,就是仗著身高體壯,扛回來幾個人而已。這事兒,換了誰,都會這麼做。再說了,英雄這稱呼太偉大了,那些英勇犧牲的人才算吧……”
方正搖頭道:“英雄就是英雄,那個時候,誰知道上去會遇到什麼。你能夠毫不猶豫的跑過去,就說明了一切。再說了,英雄啊,可不僅僅是死了的才是英雄。活著的,一樣是英雄。”
見高老五依然一副不敢當的樣子,方正也不敢在這事兒上繞了。方正也知道,對於大多數村民來說,英雄,也只有為了其他人犧牲的人才算。但是在方正看來,英雄,絕對不僅僅屬於犧牲的人。活著的人,同樣需要這個稱號。犧牲的英雄需要紀念,活著的英雄也應該得到他們自己的榮耀。
岔開話題,方正問道:“能跟貧僧仔細說說你救人的經過麼?”
高老五苦笑道:“方正住持,說實話,要是換一個人來,我肯定懶得說了。你知道麼?這一天了,我基本上就是在重複回答這一個問題。走吧,去那邊坐著說……”
方正連忙點頭,高老五跟他說話需要低著頭,對他來說負擔不大。但是方正卻要仰著頭,這要是說上個一小時,估計就落枕了……
兩名警察是本地的警察,一看到方正,頓時樂了,熱情的招呼方正坐下。
“方正住持,你來了,簡直太好了!”一名略微胖點的警察,笑道。
方正跟著笑道:“李警官,瞧你這說的,你還信這個?”
李警官搖頭道:“雖然我穿著這身衣裳,但是我也是咱們這片地上土生土長的人,常年在村子裡,就算嘴上說不信,但是心中也有點發毛啊。而且,大家都說這事兒範邪乎,這年頭,幹啥事,不想圖個平安啊。你可是咱們這裡最有名的高僧了,你來了,那些邪祟肯定不敢鬧騰了。我這心裡也踏實。”
另外一名老警察姓趙,趙警官嘆息道:“方正住持,你昨天沒來,若是來了,你就不會覺得我們在危言聳聽了。那人說倒就倒啊……我們雖然是警察,但是警察也是人啊,真要是被弄一下,也得倒啊。雖然幹這一行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但是真面對這種未知的玩意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慌。”
李警官道:“說什麼呢?什麼犧牲啊?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趙警官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好好的活著。”
高老五也跟著點頭,同時拍著胸脯道:“你們放心吧,真要有什麼我頂前面。”
“你個屁啊!真有事,我們兩個頂著,你身高馬大的,腿又長跑得快。再說了救人還得靠你呢。”趙警官笑罵道。
方正道:“幾位施主,你們未免太悲觀了吧?”
“方正住持,不是我們悲觀,而是這事兒真的很詭異。而且發生的時間段都是黃昏之後,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那人就無聲無息的倒了。還有雞鴨鵝狗什麼的,一晚上,連叫一聲,掙扎一下都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等我們醒過來,全死了……現在想想,我還渾身發毛呢。昨天夜裡,那東西殺了所有的雞鴨,你說今天晚上他會不會殺人啊?”高老五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是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趙警官和李警官聞言,也是一聲長嘆,正如他們所說的,警察也是人,也有家人,能活著,誰想死啊?村民可以撤離,但是他們披上了這身警服,就註定只能留在這,面對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