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父,你確定你弄得是水缸,不是煙筒?”
獨狼吧嗒吧嗒嘴道:“好大……”
紅孩兒摸著下巴,剛要開口,結果發現四雙兇狠的眼神盯著他,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在心中來了一句:“一群土包子,這種收納物品的玩意,在我們那可是越小越好的。須彌袋、須彌戒、乾坤袖,一下子可以裝山川河流……只有窮鬼,才用這麼大的玩意,佔地方不說,還不好看。”
不過想起之前白玉白菜的前車之鑑,紅孩兒果斷閉嘴,微笑,誇讚,免得遭殃。
方正也不理會紅孩兒,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大佛缸,這佛缸和原先那一口還不一樣。這上面有一個巨大的燙金色的佛字,佛字後面還有各種五顏六色的圖案,刻畫了無數神佛遨遊雲霄的場面,下方是大海,有神龍探頭出來,拖著盤子,上面有酒水、鮮果,顯然是在供奉天上路過的神佛。這場面,看起來頗為壯觀……圖案畫更是栩栩如生,越是仔細觀看,越發現其中的精妙之處!
方正擁有禪木匠藝在身,眼力遠超常人,一眼看過去,如同放大鏡一般,他驚駭的發現,哪怕是遠景,只有指甲蓋大笑的一朵蓮花,若是仔細觀看,會發現,這蓮花上的紋理都一清二楚,甚至蓮花上還落著一隻蜻蜓,蜻蜓的面前有一隻蚊子!那種感覺,玩若是在電腦前,看一張照片,無限放大,無限清晰一般!當然,現在的電腦都做不到這一點,但是這佛缸做到了!
看到這裡,方正打定主意,這佛缸絕對不能見人,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能讓人盯著仔細研究,否則被人盯上了,麻煩不小。
想到此,方正開始觀看宏觀的大圖,這圖上神佛宛若活了過來一般,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惟妙惟肖。
“真是一個好東西。”方正忍不住讚歎道,猴子、松鼠、獨狼跟著點頭。至於紅孩兒?大家直接無視他了……
方正讓猴子出去找來一個梯子,架在佛缸上,太高了,方正不過一米八的個頭,想要上去,必須用梯子了。
方正趴在缸上往裡面看,頓時有種看深井的錯覺。笑道:“有這麼大一口缸,什麼都夠了!淨心,去給為師拿白菜來!”
“好嘞!”紅孩兒馬上跑了出去,沒一會,就將偌大的一棵白菜抱了進來。
猴子、獨狼、松鼠如同好奇寶寶似的,都湊了夠來,圍成一圈,瞪大了眼睛,看著方正的一舉一動。
方正。先在水缸底布撒點大粒粗鹽,然後將隨手將白玉白菜一片片撕開,再抹一層鹽,然後放進缸底部,放好。如此循環,最終一整顆白玉白菜都被方正塞進了大水缸裡。這中間,方正十分小心注意,將所有的白菜緊密的貼合在一切,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弄完這些,方正出去,找了一塊大石頭,用無根淨水洗乾淨了,然後壓在白菜上。
拍拍手,方正確認沒事了,轉身就出去了。
“師父,這就完啦?”紅孩兒追上去問道。
方正道:“啊,完了。”
“不是,這樣白菜就能放住了?”紅孩兒不解的問道。
方正仰頭王天道:“天氣越來越冷了,白菜本來就能放一冬天。不過,那味道估計你們是不想吃了。現在只是換種口味而已,行了,別廢話了,睡覺!”
大半夜的醃酸菜,方正這也算是頭一遭了。打開房門,進屋睡覺去了,躺在床上,方正默默的嘀咕著:“過兩天該往裡面加水了,然後就是等啦……酸菜燉粉條啊……”
說著說著,這傢伙就留著口水,睡著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方正還沒醒,就聽到外面有人在那扯著嗓子唱著:
“月下何人,醉長歌!
落盡相思、赴長河!
一指流沙,冷香漸遠。
一尊芳酒,錯弄弦。
……”
方正猛然從床上驚醒,倒不是這首歌唱的有好聽,而是這唱的太難聽了!
方正沒記錯的話,一指山上的一群傢伙,天賦都是吃!其他的天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而唯一一個好意思唱歌的,也只有紅孩兒那個敗家孩子了。方正立刻衝了出去,只見紅孩兒又爬上房頂,對著東邊,一頓長嚎……
下面的獨狼一臉憤怒的看著紅孩兒,看到方正出來了,立刻告狀道:“師父,你管不管?師弟又瘋了!”
方正也納悶了,這歌是段柳唱的,怎麼兩個人唱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呢?
方正正打算讓紅孩兒下來,結果紅孩兒唱著唱著,曲調突然加快了,那歌詞一出來,畫風突轉,方正一聽差點噴了!
只聽紅孩兒扯著嗓子唱道:“老司機帶帶我,我會扭秧歌!老司機腿毛多,給我摸一摸。一路起起又落落,成雙成對歡樂多。阿里裡,阿里裡,阿里阿里裡。老司機帶帶我,我要上天堂。老司機帶帶我,我要啪啪啪……天堂有房又有車,大床讓你玩個夠,阿里裡,阿里裡,阿里阿里裡……”
方正越聽越不對勁,一聲大吼:“淨心,你給我下來!”
紅孩兒一愣,低頭看著滿臉通紅的方正,問道:“師父,咋了?我唱歌呢。我跟你說,我找到段柳唱的那首歌了,網絡上有,《洛天依版老司機帶帶我》。別說,挺好聽的……”
方正咬牙切齒的道:“誰跟你說的這首歌?”
紅孩兒立刻看向了獨狼。
獨狼一臉委屈的道:“師父,師弟半夜睡不著,讓我給他講故事。我有啥故事可講啊,就把山下的故事講了。沒想到……”
“淨心,你下來,為師經意大發,決定跟你好好嘮嘮。”方正黑著臉道,同時也暗自慶幸,幸虧這熊孩子是天沒亮亂喊,要是選個香客多的時候來上這麼兩句,他這和尚不用當了,直接關門算了。
紅孩兒還沒搞懂啥情況,不過看方正的樣子,似乎挺生氣的。老老實實的跳下房頂,然後就被方正提溜著耳朵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