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祥豐專心致志的雕刻著,一個小時後,一個禪字筆筒就雕刻了出來,背景還有一個茶壺,茶壺冒著熱氣,禪味十足。
馬瘸子的只有一個禪字,沒有對比的情況下,這禪字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和管祥豐的一比,立刻相形見絀……畢竟馬瘸子原本是木匠,擅長的是農村的土木工作,對於雕刻也只是半吊子。再加上寒竹雕刻他也琢磨沒多久,現在一比……馬瘸子搖搖頭,知道自己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
宋二狗等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見到管祥豐真有本事,也忍不住紛紛豎起大拇指,道:“厲害!年輕人,難怪你頭髮這麼長。”
“頭髮長跟厲害不厲害有什麼關係麼?”管祥豐不解的問道。
宋二狗十分認真的道:“你應該是廢寢忘食的忘記了理髮了吧?”
管祥豐:“……”管祥豐很想罵娘,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罵回去,這話好像是在罵他,又好像是在誇他,心中除了mmp,愣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馬瘸子則道:“厲害,年輕人,你這筆筒比我做的好。”
管祥豐見馬瘸子認輸了,得意的昂起頭道:“你輸給我也沒什麼,我從小就喜歡這個,這竹子我也玩了有幾年了,我的老師乃是華夏有名的木雕大師,他做出來的木雕在外面可是有價無市的。”
“我說你咋這麼厲害,原來是跟了個厲害的師父,厲害,厲害。”宋二狗豎起一根大拇指誇讚道。
管祥豐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宋二狗說話,怎麼都覺得這麼刺耳呢?這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師父呢?偏偏他還沒法說什麼……
“的確厲害,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手藝,日後勤學苦練,前途不可限量。”馬瘸子感嘆道。
管祥豐聽這話聽的舒服,笑道:“那是必然的,那是我畢生奮鬥的目標。行了,不說了,回去了。”
“等下,這位小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馬瘸子看著管祥豐要走,心頭急了,一咬牙,叫道。
“你不會是想讓我叫你竹雕吧?”管祥豐也是機靈,立刻明白了馬瘸子的意思。
馬瘸子尷尬的笑道:“如果方便的話……”
“不方便!說實話,我就是一路過的,沒兩天就走了。竹雕的講究很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而且,我老師生病,我也沒那心情教你。”說完,管祥豐拍拍屁股走了。
馬瘸子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一地的竹子,嘆息道:“可惜了……”
宋二狗道:“馬瘸子,沒啥可惜的,他不教你,你不會去找別人學啊?世界那麼大,總有人教的吧?”
馬瘸子苦笑一聲道:“你以為學東西不花錢啊?你以為我這年齡還能上大學啊?或者,你是想讓我背井離鄉的跑出去,給別人當學徒工?”
“前面的有點難,但是後面的也不錯啊。”宋二狗立刻應道。
“滾蛋!我一把年紀了,還學個屁啊!混點零花錢就行了。”馬瘸子說完,拍拍屁股回屋裡去了。嘴上這麼說,不過馬瘸子心裡並不甘心,他雖然只是村子裡的木匠,雖然他做的基本上都是簡單的門窗、桌椅,但是畢竟做了這麼多年了。以前也看不到什麼希望,就混日子。如今有了寒竹這麼好的材料,還有那麼多遊客過來,他的手藝也能賣上價錢了,心思也活絡了。他也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誰不想日子越過越好呢?
沒錯,馬瘸子並沒有什麼學問,他也沒想過什麼傳統手藝發揚光大,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過好日子,做出更好的東西,賣更多的錢,僅此而已……
管祥豐離開了馬瘸子家,琢磨著如何討好老師蔣舟的歡心,轉來轉去,最終還是將主意打到了竹子上。對於一個好的木雕師父,沒有什麼比一塊好料更讓人喜歡了。管祥豐可是清晰的記得,馬瘸子等人說過,那院子裡的竹子都是最差的。那這裡一定還有更好的,甚至最好的!
想到此,管祥豐開始在村子四處轉悠……
宋二狗也沒閒著,就跟在管祥豐屁股後面。馬瘸子的表現,讓宋二狗上了心,決定無論如何幫馬瘸子一把,可是如何下手,讓這個長鬍子的姑娘教馬瘸子竹雕呢?宋二狗跟了半天,就在這想辦法,老虎凳辣椒水?不行!一頓毒打?也不行……要不聯合王佑貴,不給他們好吃的?這似乎有點不地道,人家的手藝憑啥你說學就學,不學就給使絆子?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個模範先進怕是要沒了,思來想去,宋二狗也沒想到合適的辦法。
宋二狗跟在屁股後面,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管祥豐當然看得到。不過,想到宋二狗之前的兇悍,他本能的選擇避讓,不搭理。而且,骨子裡他也看不起這些農村人,尤其是看到他們所謂的竹雕手藝後,更是將宋二狗、馬瘸子等人鄙視到了地底下去了,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糟蹋藝術的混蛋。
不過大中午的,太陽越來越熱,也沒有村民出來晃盪,他走了半天,也沒找到人搭話。最後一咬牙,回過頭來……
宋二狗見管祥豐一直往前走,他也就一直跟著,腦子裡想事情,也沒注意到管祥豐越走越慢,結果管祥豐回頭,他往前走,發現情況不對,一抬頭!
四目相對!
這沒啥……
但是……管祥豐感覺嘴上一陣柔軟的碰撞!
宋二狗則覺得下巴被刺蝟紮了,然後……
“嘔!”
宋二狗和管祥豐同時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草,你走路不長眼睛啊!”管祥豐快噁心死了。
宋二狗跟著叫道:“草,你走你的路,瞎回什麼頭?”
“草!我回頭關你什麼事?”
“你不回頭我能親上……嘔!”
“嘔!”
……
十幾分鍾後,宋二狗和管祥豐吐的苦膽汁都快出來了,乾嘔吐不出東西,癱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然後轉身嘔!
又是幾分鐘過後,兩個人背對背,誰也不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