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愕然看向蕭揚。
“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蕭揚保持抬手攔住他去路的姿勢,“告訴我,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確實是三玄堂的人,而不是其它人假冒的?”
盧森等人均是一呆,同時想起了這個確實很重要的問題。
身份是對方自我介紹來的,但如果對方只是在騙人,那這回臉就丟大了!
李御啞然一笑:“如果我解釋不了,你會怎樣?”
蕭揚淡淡地道:“我不得不考慮你與我要抓的人是同夥,留在這裡是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或者探聽我們的虛實。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會深表遺憾。”
李御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要是有時間,我還真想跟你們切磋切磋,不過時間緊迫,我也只好選擇最節省時間的那條路了。”
盧森等人鬆了口氣,還以為他要拿出什麼證據來,突見李御手一翻,剛才那把手槍已經握在手中,槍口直指蕭揚,登時全都僵住。
只有蕭揚面不改色,眼睛一直盯著對方雙眼,抬起的右手也沒有放下的意思。
李御喝道:“讓開!”
盧森很想出口叫蕭揚讓道,但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他和蕭揚之間,弱勢的一方怎麼也不可能是後者,蕭揚要聽他的才怪了。
“我真覺得奇怪,你只讓我讓開,而不一槍殺了我。”蕭揚忽然開口。
“我說了,這決定只是為了最節省時間。”李御認真地道,“至於我的身份,無須向任何人證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不影響我行動,就都沒關係。”
蕭揚突然頰上笑容綻放。
李御反應非常快,登時警惕起來,向後一縮。但只縮到一半,蕭揚右手已經閃電般上託,將他持槍的右手給託得揚起來,兩人之間登時再沒任何攔阻,蕭揚左腳一個側高踢,飛快攻向對方空門大開的右肋。
撲!
李御及時扭臀,拿屁股肉多處硬扛了這腳,登時被踢得向左方跌出去。但他基本功相當不錯,只跌出一步就站穩了腳步,然而蕭揚一擊得手,後續攻擊立刻連環發出,雖左手不能使用,但他格鬥時渾身上下無處不能成為武器,由手到膝再到腿腳,攻擊像水銀瀉地般不斷施出,動作又快又猛。李御只多招架了三下,就被蕭揚一膝頂在了右手手腕上,槍支脫手飛了出去。
蕭揚佔了上風,卻不進反退,猛地躍向槍落處。
同一時間,李御震驚中手腳不停,飛快地閃到盧森旁邊,左手已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匕首,橫在了盧森脖子上。
蕭揚接住手槍,轉身過來,愕然道:“你幹嘛?”
李御冷哼道:“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別動!否則我宰了他!”
蕭揚轉身過來,啞然一笑:“難道你以為我奪槍是為了殺你?看清楚點,我這是要殺你嗎?”說著舉起了右手,將手中的槍展示出來。
李御登時一呆。
蕭揚拿著的地方是槍管,根本不是槍柄!
“坦白說,我只是要試探你是不是敵人,至於你是不是三玄堂的,我都無所謂。”蕭揚毫無壓力地走了過去,把手裡的槍遞出。
李御左手中的匕首仍然橫在盧森頸上,右手一探,把槍接了過去,冷冷道:“看來我暫時可以擺脫敵人的嫌疑了。”
“如果是敵人,剛才我故意去接槍,把整個後背那麼大的破綻露給你時,你就該是從背後扔我匕首,而不是拿來挾人,我說得對嗎?”蕭揚含笑道。
李御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一個人身上藏著同樣規格的冷兵器超過兩件,就要考慮他是否擅長暗器攻擊,這是我學到的基本判斷標準之一。”蕭揚目光落到他腰上,“你藏了至少三把匕首,可見這是你擅長的暗器。沒用暗器手段,就說明你來得毫無惡意。”
“好眼力!閣下的來歷,我會查個清楚。”李御由衷地讚了一句,放開盧森,順手把手槍插回了腰後。
他身上帶的匕首確實是三把,也確實是他的秘密武器,沒想到居然被蕭揚給看穿了。對方這份眼力,外加剛才展現出的身手,足以證明其不凡仍在他估計之上,登時引起了他的興趣。
蕭揚打了個響指:“慢走,不送。”
李御轉過身去,停了片刻,道:“真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和你真正地切磋一回。”
蕭揚笑了笑,沒說話。
李御再不遲疑,大步朝門外走去。
等他出了房子,盧森才道:“揚哥,那綁回來的那傢伙還要不要追?”
蕭揚搖頭道:“不用了。森哥,這幾天多謝你幫忙,我要走了,再見。”
盧森吃了一驚:“你要離開澄原了?”
“走了!”蕭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子。
對方專門趁盧森和蕭揚離開時來救人,時機把握得這麼好,顯然是有備而為。照蕭揚估計,救人的該是劉斬留在澄原的其它手下。而之所以選擇不在賓館裡阻攔,而選擇之後偷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儘量減少曝光度。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劉斬並不知道三玄堂已經派了人到澄原。要是在以前,蕭揚還考慮和劉斬合作,幫幫這傢伙,但是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整件事開始蹊蹺起來。目前蕭揚手上還有急事,所以立刻決定放棄幫忙找藤隨風,再怎麼說,還是自家的事為要,其它事的優先級肯定要低一級。
正如慕容掠所說,人總是為自己的利益優先,一般人是這樣,蕭揚也不例外,甚至是慕容掠自己,也是遵循這一點,才會不斷滿足他自己的想法,做那些荒謬的心理遊戲。
離開無冬巷,蕭揚毫不猶豫地坐上出租車,往澄原長途客運站方向而去。澄原再沒有留下來的意義,烏苗教因為曾品國的襲擊而元氣大傷,短時間肯定沒有再騷擾江平的實力。沒了這層顧慮,摩羅他愛玩啥玩啥,蕭揚無須再和他一起去西陲冒險。
下來江平只要能穩步前進,肯定能回覆過去的風光。而有了謝寒和宋棉這兩步重要棋子,蕭揚也有相當的把握,可以幫助沈力在未來坐上幫主的位子。
當然更重要的是,江平幫已經變成了他蕭揚的盟友,來日要在江安一展拳腳,江平幫可以成為蕭揚的一支奇兵。
還在半途,一通電話打來,蕭揚接完後,對出租車司機道:“師傅,麻煩你,不去客運站了,去春滿樓。”
出租車司機答應了一聲,一打方向盤,轉向朝市中心去了。
蕭揚看向窗外街景。
這是為曾璇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這之後,希望她能和她父親一起,拋開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曾光已經為之犧牲,不該再有更多的犧牲者。
“春滿樓的老闆跟我是過命交情,所以我常在這裡悄悄見一些不方便公開見面的人,也不用怕會被人發覺。”十五分鐘後,在春滿樓的三樓,曾品國坐在太師椅上,臉色平靜地對蕭揚解釋。
“你找我的原因是?”蕭揚直接進入了正題。他早看出來了,這個房間正是上次曾品國為了麻痺苗擅,和後者見面的那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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