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點顯老的男聲響起:“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你的仇人?”
苗擅冷靜地道:“對方開口就是叫您的名字,我想這人的來歷該不會是從我這方來的。不過您可以放心,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會派人把他抓住,送給您做為我們合作的附贈禮。當然,這裡的大禮一樣有效。”
前一個明顯是曾品國的男人道:“哼,那就看情況吧。我先走一步,抓到了再聯絡我。”
這時餐廳正門處已經有人狂奔出去,朝那個暗殺的人追了過去。蕭揚心念一轉,立刻繞到樓頂的另一邊,向下攀去,到了三樓時才鬆手直接躍下。這裡是餐廳後面的小巷,沒人看到他從樓頂下來。
蕭揚按著下來前看清的對方逃跑方向狂追過去。
事情到了這步,他已經獲得了足夠的信息,苗擅這邊暫時再沒逗留的價值。現在他反而對那個暗殺的人產生了興趣。
直接針對市長大人的暗殺,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就是和市長有足夠的仇恨,第二則是要清楚市長的行蹤。而且照那人行動的手法來看,很可能提前就到這裡踩好了點,也就是說在市長大人和苗擅見面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換句話說,這人很可能和市長大人有一定的關係,至少也是有辦法取到市長大人的秘密行蹤。
他會是誰?
奔了一截,蕭揚從一條橫巷轉到外面的大街上,恰好在前面逃跑的暗殺者和後面追上來的烏苗教眾人之間。他怕被人認出來,不敢回頭,加速遠離後面眾人,迅速朝前面那傢伙接近。
那人奔逃的速度還算不錯,比後面追的人都要快上一個檔次,但跟蕭揚比起來立刻慢了一個檔次。跑過了兩條街後,他回頭看時,只見蕭揚一個人在後面追得風生水起,不由暗罵,只得拼盡全力再次加速。
跑出了十來條街,後面追來的烏苗教教眾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蕭揚仍追在後面。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故意控制了速度,早已經把那個暗殺者追上。後者並不知道這一點,只以為他速度和自己差不多,多跑了一截後,暗殺者把心一橫,轉身奔進了一條暗巷。
蕭揚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不躲避,直接追了進去。剛入巷子,前方黯淡的光線中一聲沉喝響起:“找死成全你!”
寒光閃動,蕭揚已看清是把鋒利的匕首當胸插下,立刻側身避讓,卻沒有改變前衝的勢頭,直接穿到了對方左側,然後才站穩。
那人沒想到他身手這麼靈活,急忙穩步,回手又是一匕首刺過去。
連續兩個回合,蕭揚基本上摸清了對方的套路,一抬手,已穩穩抓住對方握刀手腕,喝道:“停手!”
那人連著抽了兩下沒能抽回手來,驚懼交加,叫道:“我去你媽的!”抬腳就踹。
蕭揚抬腳疾踢,正好踢正對方腳底,後者痛叫一聲,登時軟了下去,卻是腳底板被蕭揚踢得狠了,一時失力不支。
蕭揚鬆開手,退開兩步,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想跟你談談。”
那人已經從疼痛中恢復過來,霍然起身,再次舉起匕首:“跟閻王談去吧!”已第二次殺了過去。
蕭揚一個高踢,準準地踢在他握刀手腕上。那人只覺手腕一麻,登時刀子脫手,不由停了下來。
高下已經非常明顯,再這麼鬥下去,吃虧的還是他自己。他雖然衝動,卻不愚蠢,驚疑不定地看著黑暗中的蕭揚,道:“你是什麼人?”
蕭揚正要說話,突有所覺,猛地撲前一把把對方撲倒。
與此同時,一聲加消音器後的微細槍響響起,卻因蕭揚的提前動作而沒有命中。
蕭揚和那人同時看向聲源來處,只見巷口站著兩個黑色西裝的男子,均是手中拿著槍,其中一個正做出端槍瞄準的動作,另一個則提槍迅速接近。
“姓曾家的狗來了!”蕭揚撲倒的那人一聲冷笑。
蕭揚跳身而起,轉身就跑。
那人愣了一下,眼見和那兩個黑色西裝的男子相距不過二十來步,無奈下急忙爬起身,朝蕭揚追了過去。
嗤嗤嗤嗤!
連續四槍響起,卻是黑色西裝的兩人各開了兩槍,但距離不近,加上目標又是在運動中,兼巷內光線確實太暗,四槍都打了個空。
蕭揚已經奔到了巷口,左右看了看,回身招呼:“快跟我來!”朝右邊拐了過去。
那人追到巷口,只見右邊不遠處是個公交站,一輛公交車正停在那裡上下客,登時大喜,急忙奔了過去。
蕭揚已經上了車,站在了司機座旁邊等那人上來,然後才道:“我沒帶錢,你幫我把車錢給了。”說完轉身就朝車內部走去。
那人哭笑不得,眼見司機正盯著自己,只好從口袋裡摸出錢,投進了投幣箱內。
巷口處,兩個西裝男追了出來,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交車駛遠,一時無計可施。
那人在窗邊看清這情況,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車內,只見旁邊的乘客無不看怪物般看著自己,不由愕然,低頭看了看自己。
緊身衣,純黑色,大熱天,滿頭大汗……
那人抬起頭,瞪向最近的一個壯漢:“看你媽!沒見過鍛鍊身體啊?”
那壯漢臉色微變,但看到他臉上的猙獰表情,硬是沒敢吭一聲。
已經在車子最後面找著座位的蕭揚不禁莞爾。
這傢伙打扮得像個異類,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吼別人!
那人昂首挺胸地走到車尾,在蕭揚旁邊坐下,哼了一聲:“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5)蕭揚側頭看他,若有所思地道:“你長得挺帥的嘛。”
那人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劍眉星目,臉形寬闊,頗有幾分俊偉的意思。只是這時眼中兇光未盡,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聽到蕭揚的話,他明顯地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也不錯。”
前面兩排的幾個男女無不露出古怪神情。
這倆有病呢?居然公共場合下互贊帥氣!
公交車越走越快,很快拐過街角,看不到後面追的那兩人。蕭揚回頭看了一眼,問道:“那是啥人?”
那人沒好氣地道:“保鏢狗,還能是啥?”
蕭揚不禁莞爾。
這貨火氣還不小啊!
殊不知那人想到的是自己被蕭揚打敗又救了一命,誓不能再動手殺他,心裡才因沮生怒。
“我不是他們一夥的,跟你算同一立場。”蕭揚解釋道,“咋樣?去喝點酒?”
那人看了看他,怒氣漸消,悶聲道:“喝就喝。”
蕭揚拍了拍他肩:“別洩氣,今天沒成功,下次還有機會嘛。”
那人怒道:“誰洩氣了?”
“沒洩氣你一臉死魚樣幹嘛?”蕭揚愕然。
那人抬起右手,呲牙咧嘴:“不知道哪來的狗東西,太疼了!”
蕭揚看清他手腕上那根鋼針,心裡一虛,忙道:“我幫你拔出來。”也不容他說話,迅速捏上針尾,一旋一提,鋼針應手而出。
他拔針的手法非常特別,並不會讓針尖的倒刺割斷對方手筋血管等物,但難免帶來劇痛,那人一聲慘叫,怒道:“你他媽不會輕點?!”
蕭揚嘿嘿一笑:“抱歉抱歉,我手重。下個站下車?”
那人沒回答,活動了兩下右手,突然道:“把針還給我。”
蕭揚詫異道:“還給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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