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路邊圍起了一圈人，把蕭揚等人圍了個密密實實。
圈內，地面上躺著四五個捂頭捧腳不斷痛叫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比較，命根子被自己人不小心撞了一下，痛得蜷成了龍蝦。
現場站著的只剩下蕭揚和那個年輕女孩，後者粉臉煞白，僵在原地，又不敢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如蕭揚所料，只是地方上的混子，收了人的錢來搗亂的，當然不會想去報警。
蕭揚也不走近，就在離她五六步的距離不斷打量她，目光從她臉上到露出的大腿來回逡巡，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他不動手比動手的壓迫力還要大，那女孩完全不敢和他對眼，還下意識地用手把短裙給向下壓，儘量把自己的腿給遮起來。
“怎麼回事？”人堆外有人喝叫。
人群分開一條通道，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眉如劍鋒，面目俊偉，英氣十足，再配著他身上的警服，更顯得威嚴。
兩人走入人圈內，威嚴警察皺眉道：“原來是你們，這怎麼回事？”
蕭揚聽出他和這些人相識，心裡微微一動。
要是這警混雙方是一夥的，那他就不得不做“逃”的打算了，畢竟他到這不是來旅遊的，還是要收斂一點比較好。至於這些人，他倒是不急，就憑這倆警察，他大可以把他們甩掉再繞回來收拾這群混子，進而找出要找的信息。
“曾……曾哥！”地上一個年輕人艱難地爬了起來，“這……這小子耍流氓，還打人！”
那威嚴警察看了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幾個人，又看看站在原地沒動的蕭揚，突然一笑，再次看向那年輕人：“告訴我，這次是仙人跳，還是新花樣？”
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沒回答上來。
旁邊的年輕女孩忍不住了，走到警察面前怒道：“我們沒說謊！他剛才還當眾親我，大家都看到了！”
威嚴警察詫異地回頭看了蕭揚一眼，又看看那女孩，若有所思地道：“真的？真要是這樣，那我得算你耍流氓，調戲大好男青年，為什麼勾引別人親你？”
蕭揚登時瞠目結舌。
不只是他，周圍的圍觀群眾也是相同表情，反而那幾個當事混子無不露出懊惱、不甘和憤怒的表情，像是早對這警察有這種反應有所預料。
威嚴警察打了個響指：“小李，把這位女流氓銬起來，讓她和其它人都上車，包括你，都跟我回公安局！”
蕭揚指了指自己鼻子：“我被人耍流氓也要進局子？”
威嚴警察一本正經地點頭：“被害人一樣要做筆錄。”
那女孩見旁邊的年輕警察拿出手銬朝自己走來，登時尖叫起來：“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他親我的，是他耍流氓！”
威嚴警察看了她一眼：“羅珊，你什麼貨色我不清楚？給你兩百塊，讓你就地分腿都行，還會對被別人親了兩口反應這麼大？給我閉嘴！”
那女孩羅珊登時滿臉通紅，羞怒交加，卻不敢再說話。
旁邊的蕭揚忍不住了：“我有點意見。”
威嚴警察轉頭看他：“說。”
蕭揚舉起一根指頭：“是一口，我沒親她兩口。”
威嚴警察啞然一笑：“這個量的變化不影響質的情況。”
蕭揚大感有趣，再看那幾個混子，無不一臉憤憤神情，卻沒一個敢再說話，乖乖地被那年輕警察押出了人圈，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警車。
不一會兒，包括蕭揚在內，所有人都上了警車後面的押送室，分兩排對坐，不過是蕭揚一個人坐一邊，其它七個人擠一邊。
前面駕駛室裡，兩個警察都上了車，那威嚴警察回頭透過小窗道：“對了，我叫曾光，你要是在車裡被他們欺負，就跟我說。”
蕭揚見他看著自己，不由一笑：“我會的。”
欺負？誰欺負誰？
車子發動，蕭揚故意移了下位置，坐到那女孩羅珊對面的位置，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動。後者被他看得心裡發慌，緊緊併攏了雙腿，側過身子拉住旁邊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低聲道：“別怕！在公安局裡他不敢打……啊！”
“啪”的聲音在他的“啊”之前響起，卻是蕭揚閃電般擦手了他一耳光。
“你怎麼打人！”那女孩驚怒交加。
蕭揚還沒說話，駕駛室裡的曾光回頭看見那年輕人捂著流血的嘴角，不悅道：“引誘人打人，我看你們是覺得自己過得太逍遙了是吧？”
“誰引誘他打人了？！你眼睛瞎了是不是！”羅珊脾氣上來了，非常衝地對曾光吼了一句。明明是自己人吃虧，這臭警察卻擺明了幫著行兇者，這還叫什麼警察？！
曾光雙眉一挑，道：“辱罵警察，這一條我不會忘記！”
蕭揚算是看出來了，這警察絕對不是循規蹈矩的那種，非常有趣。他念頭一轉，突然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借我點錢？”
曾光愕然道：“幹嘛？”
蕭揚不好意思地道：“我沒多少現金，拿卡人家肯定不信，所以……”
話還沒說完，曾光已問道：“借多少？”
蕭揚露出一臉喜色：“兩百就行，謝啦！”
兩張一百的從窗口遞了過來。
蕭揚探手接錢，轉頭看羅珊：“我這兩百塊，能不能請你在這躺下給我分個腿？沒辦法，好久沒碰女人了……”
全警車的人均是一震。
“剛才他不是說了嗎？兩百塊就能讓你在大街上分腿，這裡比大街好多了吧？”蕭揚繼續道。
那女孩臉上神情已然像嘴裡塞了百斤炸藥，紅得(5)要命，當然是因為怒氣。被蕭揚這麼當面侮辱，不管她是不是那樣的人，都絕對承受不了。
“媽的！”她旁邊那剛剛捱了蕭揚一耳光的年輕人看樣子和她關係不一般，登時站了起來。一站起來，立刻胸口被對面蕭揚陡起一腳踹中，“蓬”地一聲撞在車廂壁上，痛得縮了下去。
駕駛室裡的曾光像沒看到一樣，扭頭回去。
後面的混子無不滿腔憤怒，卻沒一個敢再吭聲。
蕭揚咧嘴一笑，心裡已然透徹。
這個曾光絕對是個異類，看樣子今天自己沒什麼麻煩。
十多分鐘後，車子到了公安局。澄原市公安局的規模不大，進樓走不了一分鐘，就到了辦公室。曾光叫了兩個警察，三個人分別對所有當事人進行問話。蕭揚最初還以為他想和自己談談，結果曾光根本不理他，審其它人去了。
審蕭揚的那個年輕警察草草問了幾個問題，就把他放了出來。蕭揚有生以來進公安局還是頭次這麼爽快就出來的，不到五分鐘，他就已經出了審訊室。正要離開時，一個警察讓他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等等，說是曾光有話對他說。
蕭揚反正也要等那些混子出來，聽話地坐了下，腦袋裡各種念頭閃過。
看樣子這個曾光在公安局的廚房還不低，雖然看著也就是個低級警官，不過蕭揚之前親眼見到有幾個警銜明明在他之上的警察，卻主動向他打招呼，足顯身份。跟這傢伙多瞭解一下，對他說不定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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