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卻彷彿有一股壓得人們透不過氣的陰雲,籠罩在世界多個國家的上空。
由瘋蚊病被發現的那一天算起,距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全世界已經有多個國家發現了這種病毒的感染者,一場全球性的疾病恐慌,迅速蔓延開來。
享有“第一位發現者”殊榮的,恰恰就是王卓。
當然了,他不會稀罕這個稱號的,現在就算給他一個諾貝爾醫學獎,對他來說都不如讓安琪立即恢復健康來得實在。
不過王卓雖然是首次發現者,安琪卻不是首例瘋蚊病的患者,據世界衛生組織調查,這種病毒是在一個名叫海地的國家最先出現的,而現在那裡已經成為了世界上瘋蚊病情最嚴重的疫區,每天有數千上萬的患者在高燒中死去。
而美國、英國、日本、法國、德國和韓國等國家也陸續出現了死亡病例,在南北美洲和非洲的一些貧困國家中,甚至出現了和海地一樣的爆發現象,死亡人數尚無法統計。
此時已是冬季,在中國的寒冷的北方地區,蚊子幾乎已經銷聲匿跡,所以並沒有對正常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但在南方溫暖潮溼的省份,則出現了恐慌現象,一切能夠阻擋及殺死蚊子的日常用品部早已脫銷,甚至有人在購買蚊香而不得的情況下,不得不借助網絡,從北方城市讓朋友代購,用快遞不遠千里送過來。
已經有國內患者死亡的消息陸續傳來,媒體和中央對此高度重視,疫情在大城市尚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但如果傳播到了一些不發達的偏遠地區,極可能出現發現不及時的現象,造成重大的傳播隱患。
瘋蚊病的傳播途徑是人蚊入方式的交叉傳播,蚊子攜帶著帶有病毒的血液,叮咬後就有一定可能傳染給被叮咬者,而另一隻普通蚊子再去咬這個受感染的人類,之後也就變成了攜帶病毒的致命蚊子。
控制蚊子,或者隔離病毒攜帶者,都是防範瘋蚊病傳播的有效途徑。
人類,已經見蚊色變了。
隨著實驗漸進尾聲,王卓的臉上流露著亢奮的狂喜之色!
因為和美女秘書付欣然的一句閒聊,他突然被帶到了另一個思考的角度,以毒攻毒的方法已經有人在實踐了,但以殘攻殘卻是一個思維的盲區,被所有入給遺忘了!
在減肥醫學的領域中,有一種叫做脂肪抑制酶的東西,它是王卓深入研究過的對象之一,就像一個老朋友一樣,王卓對它相當的熟悉。
但是有一種叫做白血球活力抑制酶的東西,卻是絕大多數醫學者聞所未聞的東西。
和世人所俗知的白血球彈性蛋白抑制酶相比,這種酶會降低白血球的活性,令其處於一種“懶惰”的狀態,但卻不會對白血球造成傷害,一段時間後便會自動失效。
也許別的醫學家也想到了這種酶或許會對瘋蚊病的治療趕到一定的作用,但他們絕對是會無功而返的,因為只有每天用透視眼長時間的觀察瘋蚊病病毒的王卓才知道,病毒對感染體和健康體的判斷非常敏感,它們有一套簡便有效的識別方式!
只有王卓有透視眼,所以這I頁研究只有他才能便捷高效的完成,如果交給其他醫學家來做,則需要進行一項系統而龐大的研究,還要在有明確目標的前提下向著威功的方向努力,經過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成功。
如果中途走了彎路,沒準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但在王卓做起來,卻很簡單,他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達到了預期的目標。
稀釋進葡萄糖水之中的白血球活力抑制酶,被緩緩的注入了攜帶瘋蚊病毒的血液試管中,清澈透明的液體,在殷紅的血液中泛起一片細密的波紋,緩緩混合在了一起。
等了兩分鐘後,王卓用透視限向試管內望去,當視線投入血液之中,以在一個個變大的細胞中徜徉前行的時候,彷彿進入了一場奇妙的生命之旅。
受活力抑制酶的影響,原本健康活躍的白血球變得懶洋洋的,遊動時似乎有些無力,而感染了病毒的白血球卻亢奮激進,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顆白血球短暫的貼近到了一起,亢奮的病毒白血球首先試探了一下對方,它立刻產生了一個錯覺,對方即不是“同類”,也不是可以感染的健康白血球,而是一個剛剛失去了宿主病毒,被拋棄的白血球。
所以它即沒有分裂出一個病毒,向對方進行感染,也沒有拋棄自身的宿主,轉移到對方身上。
雙方短暫的相安無事,病毒白血球在等待著下一個目標。
王卓一動不動的盯著試管,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對架子上的試管造成任何的震動,而錯失接下來的觀察。
他似乎等了很久,但也許只是眨眨眼睛那麼長的時間,另一個白血球終於“懶洋洋”的動了。
它“緩緩”的張開身體,將病毒白血球擁抱在了懷裡,包圍,緊裹,香噬!
抑制酶降低了白血球的活性,卻並沒有剝奪它行使自身功能的權利!病毒體錯誤的將活性受限的白血球當成了被病毒拋棄後即將死亡的白血球,而對之無視,卻因此受到了矇蔽,反而被對方吞噬了下去!
寄宿了病毒的白血球被懶洋洋卻保持著正確立場的白血球香噬了,漸漸被擠壓撕碎,變成碎片。
病毒也沒有幸免於難,支離破碎。
同樣的戰役在試管中全方位的打晌,白卓巡視一圈之後,立刻收回目光,抓緊時間緩解透支的異能。
十分鐘後,他再次用透視眼觀察。
半小時後,他一邊觀察,一邊記錄下了心得,而這個時候戰役已經出現了拐點,抑制酶的作用時間到了,漸漸有恢復活力的白血球受到感染。
很重要嗎?王卓笑了笑,半個小時已經足夠了,在實施靜脈注射的持續給藥後,藥力可以源源不斷的發生作用,人體的所有健康白血球都會打醉拳,騙過病毒體,繼而在保全自身的基礎上,絕地反擊!
十二月八日,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一排以玻l離幕牆相隔的ICU隔離病房內,每間病房都有數名醫護人員在嚴肅的等待著。
病房的隔簾全部被打開了,從一側望過去,透過重重玻璃,可以看到病房另一端的盡頭。
安琪的病房就在這些ICU病房的中間,站在她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卓。
長期的靜脈注射和輸血,給安琪原來那張俏麗的小臉帶來了水腫,再加上血小板過少而產生的紫癜,已經沒人能認出現在的她了。
她勉強向王卓笑了笑,乾裂的嘴唇毫無血色。
“這個可不是安樂死的注射劑哦。”王卓苦中作樂,一邊用針筒從器皿中取藥,一邊和她開玩笑。
“為了治你的病,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家了。”王卓笑了笑,繼續說道:“有我這個師傅,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已經乾涸的眼淚再次出現在少女的眼眶,浮腫的皮膚將無神的大眼睛遮得只剩一線,淚水撲簌而落。
“乖,一會兒用藥之後可能會有很強的不適,堅持住,明天就會好的。”王卓幫她擦去淚水,輕聲說道:“堅強點,趕快好起來陪師傅打球。”
一支支針筒插入了各個病房中的輸液袋中,淺藍色的藥液緩緩注入,在純淨透明的生理鹽水中激起藍色的波紋,顏色逐漸變淡,完全混合。
抑制酶隨著靜脈血管,很快進入心臟,跟隨血液循環送達全身。從骨髓中新造出的健康白血球和人工供血而來的白血球立刻受到了影響,變得“懶洋洋”的。
一場絕地反擊之戰,自此打響!
王卓坐在安琪的床邊,自言自語的和她說著話,安琪的身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各部位臟器面臨衰竭的危險,已經不能開口和他交流了。
也許連他在說些什麼,也時不時的聽不清。
王卓已經感覺不到累了,身體像飄在雲端,有一種失重的般恍惚,他必須說話,因為他如果平靜下來,隨時都可能入睡。
藥效很理想,安琪的身體在短時間內產生了高熱,那是白血球之間的廝殺所帶來的發熱反應,是用藥後的正常現象。
而且獲得了抑制酶保護的白血球不光吞噬白血球宿主,連血小板宿主和血色素宿主也不放過,雖然在用藥前期,殺滅感染的白血球是當務之急,重中之重,但健康白血球卻沒有那種判斷分析的能力,只會根據本能,無差別作戰。
生命就是這樣的奇妙,在這場戰役轟轟烈烈的打響之時,病毒白血球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在血液中游弋,對扮豬吃老虎的懶洋洋們視而不見。
王卓也對為安琪做灌腸物理降溫的護士姐姐視而不見。
他用透視眼全程觀察著安琪的身體反應,以預防出現未知問題時及時做出反應,這種抵制療法甚至沒有進行過小白鼠測試和家兔測試,一製作成功,就用現成的患者做試驗了。
違反醫學常規?去他奶奶的規則吧,非常時行非常事,火燒眉毛先顧限前,全國有數萬例患者在等待治療,疫情已經在爆發邊緣,隨時給人類社會造成恐怖的災難!
而對於王卓來說,安琪已經挺不了幾天了,如果這支藥劑真有問題,等下一種方案研究出來的時候,她恐怕也沒有一副可以承受治療的身體了,所以現在伸頭縮頭部得挨這一刀,聽到由命吧!
用藥六小時後,安琪退燒了,看到她體內的健康白血球終於佔到了上風,常規血小板和血紅素的數量有了微量的提高後,王卓欣慰的閉上眼睛,只覺得腦子裡忽悠一下子,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