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走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女人芬芳，若有若無的飄蕩在房間裡。
雖然什麼都沒有做，卻有曖昧情愫在兩人之間暗暗滋生。
陽光大好，王卓乾脆脫了個乾淨，在日光浴下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太陽下山後室溫下降，才輕鬆醒來。
“你是瘋兒、我是傻，痴痴傻傻到天涯……”
天雷滾滾的新鈴聲響起，屏幕上自動顯示出甘霖的照片，是她的電話。
“喂，王卓，我回來了！”
“真瀟灑呀，一走就是半個月。曬黑了嗎？”
“嘻嘻，才沒有呢，我每天都堅持抹防曬霜，一點兒都沒變樣。”
“那明天見個面，讓我看看你。”
“好啊！對了，再有半個小時就可以查高考分數了，聲訊臺可能會佔線，你也上網查吧。我去洗衣服了，一會兒網上見。”
“好，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王卓一躍而起，伸胳膊踢腿活動了一番，穿衣下樓。
打包了一堆吃的東西，回到老房子的時候，半個小時早就過了，王卓按著准考證上的分數查詢電話打了一下，果然是佔線狀態，看來查分數的考生果然很多，於是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開電腦。
登陸上查詢分數的網頁，速度奇慢，連續刷新了好幾次才顯示出查詢欄，王卓輸入姓名、考號點下查詢鍵後，頁面再次進入了假死狀態。
“別不是網站崩潰了吧？”
正腹誹著，QQ上一顆老鼠頭閃動起來，打開一看，是孫東皓的消息：“我六百一十三分，發揮一般，你呢？”
緊接著，一顆猥瑣的豬頭也閃動起來，肥龍：“成績還行。中央美院是不指望了，去江州的幾個美術學院應該沒問題。恭喜我吧！”
這時，王卓的頁面終於在千呼萬喚之下死出來了，語文、理綜、數學、外語……總分666！
噗！王卓好險把一口飯菜噴在顯示屏上，這個數字夠吉利的，就是高得有些離譜，明顯抄過頭了！
這個時候，QQ發來消息提示，隨手打開，是甘霖發來的，一條邀請他加入班級QQ群的消息，王卓點擊了確認。
“歡迎王指導入裙！”
“恭喜你呀錢小萌，六百四十二分，穩過重本線了！”
“我才五百零三分，完了，野雞大學我來了。”
“還有誰過六百了？甘霖呢，甘霖多少？”
“北大在向哥揮手，可哥的分數只有五百五，原來是揮手告別。”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清華的種子，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北華的……”
“是不是啊，連肥龍都能考四百多分，有沒有天理了？”
“王指導呢，王指導怎麼不說話？誰知道王指導的考號，快查查他多少分！”
群裡亂成一團，不時有同學把自己的分數用圖片形式傳上來，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些同學對自己的分數並不在乎，關心著別人的分數，尤其是和海龜打了賭的王卓。
“我查到甘霖的分數了！”
程剛用醒目的紅色預告了一下，接著立刻上圖：656分！
“我勒個去，太牛了，清華北大隨便挑了！”
“這是咱班最高的了吧，誰有別的班消息，有沒有更高的？”
“復旦南開靠邊玩去，浙大還差不多，甘霖威武啊！”
“哎呀，你們看，我的分數和甘霖的多像。我就說嘛，甘霖和王卓不合適，跟我才是最般配的。”
一個一直想追求甘霖的男生把他的分數貼了出來，565分，還真和甘霖的有些像。
另一個男生立刻打擊他：“還真有點像啊，就是不知道你這分數夠不夠給一本墊底，人家甘霖可是絕對夠重本了。”
“切，那咱們一會兒看看王卓多少分。”那個男生明顯不服氣。
王卓笑呵呵的看著他們聊天，對這個男生的挖角行為一點也不生氣。他認為女朋友被別人愛慕更能說明他挑的女人夠優秀，而那些妄圖挖角的人註定只是襯托，是綠葉，是杯具。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貼上了一張圖片，說道：“這是咱們學校理科第一，你們猜他是誰？”
看到圖片王卓一愣，上面的總分和各科分數和自己一模一樣，雖然沒有貼出名字和學號，但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這人不是自己還能有誰？
抄了個全校理科第一？王卓不由得哭笑不得！
“我靠，666，這麼吉利的分數！”
“比甘霖還高了十分，這是個高手啊。”
“肯定不是咱們班的，是七班的王大勇嗎？”
“一班的奚萌陽和候振也有可能。”
“候振考砸了，還不到六百分，我剛聽說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猜不到。”那個同學賣夠了關子，終於拋出謎底：“這是王指導的！”
“我靠，這不可能！”
“你別逗了，快說吧到底是誰的？”
“王卓要是能考666分，我就能考麻省理工！”
“如果這真是王指導的分數，我已經看到了海龜的眼淚……”
那個同學發出串號碼說道：“就知道你們不信，給你們他的考號，自己查去吧！”
群裡立刻靜了下來，片刻後，有人說：“查不到啊，提示我考生姓名或考號不正確。”
“你輸入錯了吧？”
“沒錯啊，王指導、220502……”
“我指導你一臉！你把名字改成王卓再查！”
被指導了一臉的同學發了個冷汗的表情，重新查詢去了。
很快有同學查到了結果，率先貼了上來，群裡立刻炸開了鍋，一時間雞飛狗跳。
“你是瘋兒、我是傻，痴痴傻傻到天涯……”
王卓正咧嘴看著熱鬧，手機響了，甘霖來電。
“王卓，你真能抄！比我還高了十分！”甘霖的聲音中帶著驚喜，還有幾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味道。
“意外意外。嘿嘿，超常發揮了。”王卓得意的笑道。
“抄這麼高分，你就不知道低調點？”
“知道呀，主要是不想給海龜任何翻蓋的機會。”
“真是高科技作案？那你們考場得高分的考生會不會有很多？”
“放心吧，你受到的唯一影響就是名次前面多了我一個，對不住哈。”
“誰在乎有沒有你這一個，只要不是一批就行。”甘霖撲哧一笑，說道：“考的這麼好，你得請我吃飯。”
“沒問題！一條龍服務，包你滿意！”王卓嘿嘿奸笑。
“切，沒安好心。”甘霖輕啐了一聲，一條龍服務是猥瑣的男生們經常掛在嘴邊上的，雖然不知道具體含義，她也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事。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王卓打鐵趁熱。
甘霖苦笑：“明天不行了，明天要參加奶奶給我準備的慶功宴，我爸正給我的叔叔姑姑們通電話呢。”
“那後天？”
“後天被我媽預約了……”
王卓一咬牙：“那就大後天，死約會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甘霖哭笑不得，後天是登校日，不用約會也能見面了！
……
近郊，僻靜的街道邊，有一棟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外觀不怎麼起眼，周圍也沒有什麼高層建築。
夜色方濃，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傳來秦老頭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就叫龍生龍、鳳生鳳，我老秦的兒子有出息，孫女更有出息！”
房間裡，只有秦老頭一個，他坐在紅木椅上，正在打電話。
“怎麼了，不服氣的話，你老李也生個能考中狀元的孫女出來瞧瞧呀？哈哈！”
“得了吧你，誰不知道你那個孫子，整天飈車、打架，淨給你惹麻煩事，別說包辦婚姻這種事我老秦從來不做，就是做的話，也不會選你那個搗蛋孫子啊！”
“再說了，小月雖然比你孫子小兩歲，可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你孫子留過一級，開學才上高二吧？等那臭小子畢業的時候，沒準我都抱重孫子了！”
“不和你墨跡了啊，小月叫我了，我收線了！”
掛了電話，秦老頭樂呵呵的下樓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笑著問擺弄電腦的孫女：“什麼事這麼急，爺爺打個電話都要三催四催的？”
秦小月今年才十五歲，只用三年時間就學完了中學六年的課程，剛剛又拿下了高考的市理科狀元，可以用驚才絕豔來形容了，她看上去完全是一個初中生模樣，身體單薄瘦弱，一對大眼睛奕奕有神。
“爺爺，你猜考理科全市第二的是誰？”秦小月用手捂住電腦屏幕，神秘兮兮的問。
“你讓我去哪猜？”秦老頭呵呵大笑道：“我認識的考生只有你一個，可你是狀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