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五十六章衰弱之極
說著,她雙手揮灑,手中的藥團便是化作粉末,撒在騰蛇的那些傷口之上。
頓時,騰蛇的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血肉開始凝結,有的地方甚至長出一層勃勃的血痂來。
陳楓眉頭擰了起來。
“這藥草的力量當真是恐怖,若是到時候戰鬥的話,說不得要先把她給宰了。”
“有她在,騰蛇的戰鬥力只怕提升許多。”
月嬋嘆息道:“唉,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要伺候你這個祖宗了。”
騰蛇那嘶啞的聲音傳來,懶洋洋的:“我庇護你性命,你給我上點兒傷藥,怎麼就這麼為難?”
月嬋沒好氣的說道:“是一點兒嗎?你跟那隻黃毛畜生半個月打一次,打完了就得養傷半個月,我就得伺候你半個月。”
“我這一天到晚,就是種草藥,摘草藥,然後給你治傷。”
騰蛇似乎自知理虧,嘿嘿一笑,沒再接茬。
陳楓看著,暗暗詫異。
他本以為,月嬋在這裡屬於被騰蛇奴役,奴隸一般的身份,卻沒想到,騰蛇對她卻如同對朋友一樣,也不知道兩人有何淵源。
月嬋做完這些,便是向回走去。
這個時候,木門打開,一名少女走了出來。
陳楓挑了挑眉頭,心中暗道:“這少女是誰?我記得這裡住的只是月嬋和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黑水玄蛇女皇,不過是一個小小嬰兒罷了,這少女又是從哪裡來的?”
陡然之間,陳楓彷彿想到了什麼,頓時渾身一僵,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瞳孔一縮,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但是,他知道,這推測絕對是對的。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少女,就是當日的那女嬰。
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她已經長成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了。
而少女接下來的話,也是印證了陳楓的猜測。
她看向月嬋,喊了一聲母親!
月嬋向她緩緩點頭,而後看著她,臉上神色一下子就變的嚴肅,甚至有些冷酷起來:
“今日的早課,現在開始。”
黑水玄蛇女皇臉上露出一抹畏懼,同時還有些心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她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身體周圍一股股氣息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的波動。
這股氣息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是磅礴。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在他身體周圍氣息波動,到後來,整個平臺都是開始了震動。
那木質的地面,開始一陣陣的顫抖,波動,如同水紋一樣。
到最後,整個松樹都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甚至,整個通天建木的顫動帶動了這南荒腹地的天地元氣的變動。
陳楓看了,不由心中駭然。
這小小女孩兒,她修煉的時候,這動靜竟然比我修煉的時候動靜還要大?
而且,她現在的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七星八星武皇!
“老天爺,她一年前,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嬰兒而已!現在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這是什麼恐怖的天賦!”
“估計用不了多久,她的實力就能超過他的母親了。”
“而她的母親,我看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已經超越了九星武皇巔峰。”
“這母女二人,天賦都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就在這時,陳楓忽然胸中一片煩悶,大腦一陣暈眩。
整個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靈魂,就好像是他的本命元氣,被人給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大塊一樣。
瞬間,他感覺自己衰弱到了極點,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不是實力上面的衰弱,而是好像衰老,好像壽元將近一樣那種感覺。
瞬間,陳楓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是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絕望。
那是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生命走到盡頭的一種本能的絕望。
陳楓幾乎要忍不住大吼出聲。
同時,一大口鮮血在他的胸中醞釀,就要噴吐而出。
陳楓的思緒,甚至已經不受控制了,什麼理智,什麼控制,什麼剋制,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楓就要忍不住大吼出聲,狂呼狂喊,嚎啕大哭,狂噴鮮血,摔倒在地。
但是,陳楓終究不是常人。
這一刻,陳楓那鋼鐵一般強硬的意志瞬間佔據了上風。
剛才那種讓陳楓幾乎崩潰一般的情緒,只是出現了一瞬,接著就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陳楓心中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吼叫:“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了什麼情況,我都不能出現任何的岔子!”
“只要是被發現,我這一次就將無法取得內丹,我必死無疑啊!”
於是,陳楓硬生生的剋制住了那身體的本能,剋制住了那幾乎失控的情緒,將自己的情緒給壓了下來,同時也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平伏下來。
將那一口血,硬生生的又給嚥了下去。
這讓陳楓難受到了極點,難受的幾乎想哭。
但終歸,他還是剋制住了。
不過,與此同時,陳楓看到,黑水玄蛇女皇驟然之間睜開眼睛,向著自己附近的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她眉頭輕輕擰起,似乎略有察覺一般。
陳楓心中一驚:“我剛才在拼命剋制,已經是讓自己只洩露出來一點點氣息,甚至騰蛇都沒有察覺。”
“而她,竟然能夠感受到我的一絲氣息?”
“雖說她並沒有真正察覺到,只是隱隱約約產生了一絲感覺,一絲懷疑,但是由此卻是能夠看出來,她的天賦應該是偏向於察覺和感知那一塊兒的。”
“我接下來幾日就更得小心了。”
陳楓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當初他離開這裡的時,月嬋和黑水玄蛇女皇的實力非常一般,屬於陳楓隨手就能夠碾死的那種。
卻沒想到,現在已經是讓陳楓不得不顧忌。
而看到黑水玄蛇女皇睜開眼睛,月嬋眼中冷色一閃而過,手中凝聚出一股無形長鞭。
啪的一聲,便是抽在了黑水玄蛇女皇的身上。
頓時,將黑水玄蛇女皇抽的衣衫破碎,露出了雪白的脊背。
脊背之上,一道血痕鮮血淋漓,很是可怖。
而她的後背之上,橫七豎八,遍佈著十幾道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