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沒有什麼傷勢,但是這種疲累,也讓他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
陳楓立刻就感知到了這種感覺,並且判斷出來了。
因為在之前一段時間,他在韓玉兒身上,感覺過很多次。
這個時候,旁邊聲音傳來,是韓玉兒的聲音:“師弟,你怎麼樣了?”
陳楓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我沒事。”
而後,他便是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
陳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並沒有什麼傷勢。
而讓他奇怪的是,還有一股暖流在他身體之中不斷的來回遊走,維持著他的活力。
但是,在維持他活力的同時,卻似乎又在剝奪著陳楓的生命。
陳楓頓時心中一凜,這種感覺,似乎不太對勁!
他此時渾身疲累無比,幾乎想要昏昏睡去,但是整個大腦卻是清晰到了極點,在迅速的運轉著。
“這股暖流,之前從未在我體內出現過,而這幾天卻是頻頻出現,之前戰鬥的時候,我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所以並沒有留意到這股暖流的出現。”
“但是現在想來,這股暖流竟然是在前幾天忽然出現,而它的出現似乎也在改變著我的戰鬥方式,讓我戰鬥的時候更加粗暴直接,而且失去理智,簡直如同一頭野獸一樣。”
陳楓立刻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戰鬥,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當時的一切,他甚至都記得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用出了八荒寂滅斬的第九刀,那恐怖絕倫的一刀!
那一刀的所有一切他都已忘卻,只剩一絲明悟埋藏心底。
使出那把刀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在瘋狂的流逝。
那一瞬間,陳楓感覺自己的生命力要活生生的被盡數剝離,要活活的直接被抽乾。
那是一種大恐懼,而這一切應該都是來源於這股暖流!
“這股暖流,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何時出現的?”
此時,刀叔從外面走了進來,關切問道:“小少爺,你怎麼樣了?”
陳楓向著他們兩人說道:“你們將之前的事情給我仔細說一遍,尤其是要說一下這把刀的反應以及我的反應。”
刀叔點點頭,一邊回想一邊說。
當他說完之後,陳楓心中已然明瞭。
他輕聲說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他指向了放在屋角中的那把染血巨刀,輕聲說道:“這把刀,應該是一把魔刀。”
“什麼?磨刀?”刀叔驚呼道。
然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悚然一驚,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我一直有種很不對勁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原來你這幾天的改變,都是因為這把刀!”
陳楓點頭道:“沒錯,應該都是因為他!這把刀有著一種魔力,或者說那種力量……”
陳楓沉吟片刻,仔細的感知了一分,然後一個詞語便是自動的在他心底冒了出來,他緩緩開口道:“地獄之力!”
“什麼?地獄之力?”
“沒錯。”陳楓說道:“這染血巨刀裡面攜帶了一絲地獄的力量!”
“這股地獄之力,非常的強橫,非常的霸道。”
“就在我不斷的使用染血巨刀的時候,這些地獄之力滲透入我的身體之中,他讓我在御使染血巨刀到的時候,速度更快,力量更強,威力比之前強大許多!”
“而且,如同不知疲累一般!”
“但是,犧牲也是極為巨大的!”
陳楓撫摸了下自己的鬢角,將那一縷白髮在手中搓了搓,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這代價,便是我的壽元。”
“我之前在懵懵懂懂,一片恍惚之中,身體幾乎不受自己控制,竟然展出了那驚天一刀,那應該就是八荒寂滅斬的第九刀。”
“但現在,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回憶了,只有一絲頓悟留在心中。”
“你要再讓我用出那一刀,我是絕對用不出來的。”
“而用出那一刀。便是消耗了我整整五十年的壽元!”
“所以,一刀之下,長髮皆白!”
“而且,”陳楓說道:“根據我的推斷,我之所以能夠用出八荒寂滅斬第九刀,是因為那八荒寂滅斬第九刀,本身就需要藉助地獄之力!”
陳楓的這個推斷讓刀叔驚呆了。
但是,他想了片刻之後,卻是點頭說道:“沒錯,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陳楓說道:“那個路元駒的先祖,應該是因為某些機緣巧合,得到了一絲地獄之力,所以說要藉助這地獄之力才能用出第九刀。”
“若是我不是機緣巧合,得到染血巨刀的話,只怕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展出第九刀。”
“而正因為第九刀需要地獄之力,染血巨刀裡面的地獄之力又非常的濃厚,所以才讓我斬出了那把刀,但這是一個等價交換。”
陳楓說道:“我若以後再想斬出,還要付出更多,而且我能感覺到這把刀似乎在試圖操縱我的理智,我若是再用的話,有可能就會理智盡失,完全變成他的傀儡!”
陳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兵者兵器行,你們對我挺夠意思呀!竟然把這麼一個大寶貝賣給了我!”
他的笑容之中,殺機凜然。
刀叔說道:“現在不是找他們算賬的時候,雖然他們很該死。”
陳楓點頭:“我曉得,刀叔你放心,等此間事了,咱們再談跟兵者兵器行的這番恩怨!”
刀叔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陳楓微笑:“不用怎麼辦,一切如常。”
“啊?你還要用這把刀嗎?”刀叔驚呼道。
陳楓微笑道:“為何不用?這把刀其實對我的控制,並不是特別的厲害,只要是我不用第九刀那樣強大的殺招,便就沒事。”
“更何況,我現在要復活血風,就要收集妖狼精魂,除了這把刀,也實在是沒有儲存妖狼精魂更好的東西了。”
刀叔點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韓玉兒也是滿臉的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