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側頭嚐了一口水:“是淡水,說明這應該是在沙漠之中某個大湖裡面。”
陳楓極目向遠處望去,便見煙波浩渺,卻是根本看不到盡頭,他心中大致瞭然:“這片沙漠之中,大湖極少,聽聞只有一個碧水湖,那麼想必,我現在就是在碧水湖之中了。”
陳楓控制著身體,向著岸邊緩緩漂去。
離岸邊越來越近了,陳楓也能看到,盡頭有著大片大片的綠洲。
草木蔥鬱,繁盛之極。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操縱自己身體向岸邊漂的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將陳楓的力量消耗殆盡。
他現在,感覺到渾身疲憊之極,眼皮打架,直想睡去。
但他知道,這會兒不能睡。
而就在這時,忽然他聽到岸邊傳來兩聲女子的驚呼:“梅竹,那水中似乎有人誒……“
那梅竹驚呼道:“是啊,我也看到了,好像是飄在那裡,不知道他還活著麼?”
“不知道,他死了還是活了?若是死了,咱就不救了。”
聽到這話,陳楓奮力舉起自己的胳膊晃了一下。
這一個動作,讓他渾身消耗極大,看到他的這動作,那聲音很甜很清脆的梅竹,大聲喊道:“蘭草,那個人還活著呢,快把她救上來。”
陳楓感覺到,似乎一個鉤子鉤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心中一鬆,身子一軟,直接又一次暈了過去!
當陳楓再一次悠悠轉醒的時候,他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正自灌注入自己的喉嚨。
這種液體入喉,那幹痛減輕了許多,而進入腸胃之中,融化開來,身體確實變得暖洋洋了不少。
也因著這個刺激,陳楓的丹田輕輕觸動了一下,陳楓的武道修為開始在緩慢的恢復著。
陳楓頓時心中一定,他之前還有些擔心,生怕這一次給丹田照造成成無法彌補的重創,讓自己修為無法恢復,但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陣女孩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哈哈,梅竹,你剛才喂他的時候,怎麼這麼小心呀?剛才嗆出來一點兒,你就趕緊給他擦嘴,看把你給心疼的!”
“喲,還讓他枕著你的大腿上了?”
一個月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而那清脆的聲音,變得嬌羞無限:“你瞎說什麼呢?你給別人喂水的時候不是這樣嗎?”
這個清脆聲音的主人,顯然是梅竹。
她頓了頓,好像是在掃視著陳楓的臉龐一樣,輕聲說道:“你看這個人,長得還真是挺俊呢,而且身材也好,如此修長纖瘦,長得真是好看。”
接著,陳楓感覺自己的頭髮好像是被誰給摸了一下一樣。
梅竹的這番舉動顯然是讓另外那個調侃他的女子大驚失色,說道:“梅竹,你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
“那可不行!我們雖然是丫鬟,但我們是黎家的丫鬟,黎家在這大漠方圓幾萬裡之中,也是不折不扣的豪族,你怎麼能夠看上他呢?”
“你以後,怎麼著也是要嫁一個富貴公子哥兒或者是嫁給府中那些有差事的家生子的!”
“就算是家生子乃是奴僕這一級別的身份,但是要權有權,有勢有勢,也比這個來歷古怪的窮酸強啊!”
她顯然對陳楓非常的不屑!
“哎呀,蘭草,你想到哪裡去了?”梅竹不依的說道:“人家就誇了一聲他好看而已,結果你就說了這麼一堆。”
“都是沒影子的事情呢!”
那蘭草聲音裡面帶著一絲警告說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呢,再說了,大小姐都說了,他身上武者修為的波動都沒有。”
“要麼就是一個根本不會修煉之人,要麼就是已經被廢了修為,無論是哪一項,這兩者都讓他絕對配不上你。”
“咱們雖然是丫鬟,但是在小姐的教導下,武道修為也不錯,都已經有了接近武王級的實力。”
蘭草撲哧一笑,說道:“說起大小姐,我就想起姑爺來了,要我說呀,你有看這小子的功夫,還不如多看看姑爺呢!”
她的聲音裡面,瞬間充滿了崇拜:“姑爺長得又俊朗,身材又高大,家世又好,修為又是強大無比……”
她說著,聲音頓了頓,似乎是看了陳楓一眼,然後下一刻聲音裡面就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冷冷的嘲諷道:
“這小子跟姑爺相比,就像是地上的一坨爛泥一樣,讓人連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要我說呀,能夠個姑爺說句話,能被姑爺看一眼,都比被這小子全心對待好一萬倍。”
陳楓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梅竹目光一直在盯著他,一看他睜開眼睛,立刻驚喜地歡呼道:“公子,你,你醒了?”
“我呸!”蘭草不屑的撇嘴說道:“他算是什麼公子啊?叫花子還差不多!”
在陳楓被救上來之前,她以為陳楓頗為不凡,所以對他還是挺客氣,但現在得知他是個廢物,立刻就變得刻薄起來。
陳楓終於開口了,他感覺自己的嗓子,疼痛無比,裡面彷彿是塞了一把沙子一樣,說出來的話都是嘶啞而難聽:“在下陳楓,多謝救命之恩。”
“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
他大體能夠聽得出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某位小姐的侍女。
蘭草撇了撇嘴說道:“好難聽的聲音。”
說著便嫌棄的轉過頭去。
梅竹卻很是耐心,笑嘻嘻地向陳楓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兩個呀,是黎家大小姐的侍女。”
“黎家呢,是這碧水湖東三萬裡之外的一個大家族,在附近萬里之內都是一等一的大家族。”
“而這一次,我們黎家和向家一起,組成了一個商隊,給狂沙部落的族長去恭賀他的三百歲大壽!”
他一番解釋之下,陳楓算是明白了。
黎家和向家,都乃是在太平湖附近的大家族,每一個都是可以在自己家族周圍萬里之內稱雄這一級別的,這在沙漠之中已經算是非常強大了。
但是,在陳楓眼中,卻是根本不算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