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h;
這個世界只存在於利用和被利用兩種關係,情,義,愛。這些詞語在我年幼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我承認也許世界是美好的,可是至少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黑暗的。
我討厭被利用,卻更討厭自己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蘇亞麻這個巫師為什麼控制我的靈魂,到底要利用我做什麼,我全都猜不出來,可是至少我知道一點,現在的我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所以他選擇讓我自生自滅。
而我的喊聲卻又吸引了只剩下半個身體的乾屍,它慢慢地向我爬了過來,那恐怖的黑色面孔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陰森。
“嘭”
一聲巨響突然間爆發,整個土房子遭到了巨大而激烈的衝擊,一直封死的青銅門當場被撞開,而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乾屍此時也被青銅門壓成了碎塊,我和吳炳同時抬頭這麼一看,臉上非但沒有因為意外得救而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叉陣協劃。
撞開青銅門。砸毀土房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巨大的死亡蠕蟲
它似乎是聞到了吳炳流出鮮血的血腥味而一路尋過來的,此刻面對這頭龐然大物,我和吳炳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跑
我跑的比較慢,腿短這時候就是吃虧。吳炳這傢伙一點專家的風度都沒有,更沒有念及我救了他一命的恩情,這跑步的速度簡直就和沒有受傷是一樣的。
“喂喂,你別跑啊,帶我一起走啊,帶我一起;;”
我不斷地大喊,吳炳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加速往前跑。身後巨大的死亡蠕蟲吞噬著大片大片的沙石。噴出的毒液在地面上融化出一個又一個大坑。
荒城之中,上演著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場追逐戰,面前的地面被熔鍊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坑,黑色的電弧總是堪堪在我腳邊劃過。
“前面有人。”
就在這時候跑在我前面的吳炳忽然大聲喊道,我抬起頭,遠遠地望了過去,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風沙之中,明明四周都是捲動的風塵,可是站在風沙中的男子卻沒有受到一點點影響,他站在我們的面前,出塵的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
長髮並沒有隨著風沙而搖擺,他的表情異常冷峻,但是清冷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汙垢,乾淨,英俊,如同仙人一般。
吳炳從他的身邊跑過,看著這個奇怪的出現在他身邊的男子,卻沒有停下腳步。隨後我也接著跑到的面前,卻聽見他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你要逃到什麼時候”
我一愣,我可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子,但是他的口氣卻好像認識我一般,我停下了腳步,抬起頭望著身邊的男子,疑惑地凝望著他,低聲問道:“你認識我”
他沒有說話,往前走了幾步,面對著巨大的死亡蠕蟲卻輕輕背起了手,低聲說道:“規則,不該被改變。命運,不該被改變。”
當話音最後一個字落下的一刻,我轉頭,看見引起無數沙石飛走的死亡蠕蟲身上似乎被一些奇怪的線條所束縛,這些線條特別奇怪,捆綁在它的身上就好像是在切割它的身體,死亡蠕蟲發出“嘶嘶”的怪叫聲,身體不斷地扭曲,幾秒鐘後就在我的面前,那些奇怪的線條開始收緊,隨後巨大的死亡蠕蟲在一聲悲鳴之後身體被線條撕碎成了無數的碎塊,鮮血大片大片地噴灑出來,地面上的沙石都被染成了血紅色,甚至大量的血液匯做小溪從我腳邊流過。
“你是誰你認識我”
我過了好半天才從死亡蠕蟲被如此輕易殺死的畫面中清醒過來,剛剛想到要開口問一問我身邊的這個男子,可是一抬頭,他卻已經不在我身邊。
神秘的男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荒城之中那些古怪的線條又是什麼如此輕易地殺死死亡蠕蟲,難道又是一個神秘的高手
而且他為什麼會認識我他問我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吳炳跑出好一段距離,聽見後面沒了動靜這才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卻見到死亡蠕蟲被殺當時就愣住了,見我站在原地這才跑過來喘著粗氣問道:“那,那個神秘人呢死亡蠕蟲咋死的啊”
我傻乎乎地說道:“被神秘人殺了;;”
吳炳看了看地上的血水,皺著眉頭拉著我往後走,可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死亡蠕蟲的危急剛剛消失才沒一會兒,荒城終於不再安靜了
那些剛剛還很安靜,毫無聲息的土房子內開始傳來了接連不斷地“嘭嘭嘭;;”的響聲,這響聲我和吳炳可都不陌生,那分明就是石棺材的蓋子不斷被震動開啟和關閉的聲音
“不會吧,這些土房子裡不會每一間都有乾屍吧”
吳炳聲音裡透出顫抖和恐懼,放眼望去荒城之中到底有多少土房子我一時間都數不過來,如果每一間土房子內都有一頭乾屍,而這些乾屍此時都復活的話,那簡直就是我和吳炳的末日
“砰”
一聲巨響傳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間房子青銅門被大力震開,扭曲的青銅門被打飛在了地上,一個魁梧的乾屍從房子內緩步走出,比起我們打死的那頭乾屍,這頭魁梧的乾屍就強壯了數倍,只是兩頭乾屍唯一相似的地方,卻是它們都沒有眼睛,在眼睛的部位都是空洞的,彷彿生前被人挖去了雙眼一般。
“砰,砰,砰”
接連不斷地巨響傳來,附近土房子的大門一間接著一間被震開,青銅門一扇連著一扇被打落在地上,數十頭甚至上百頭乾屍從房子內走了出來,有高有矮,有強有弱,有的乾瘦有的魁梧,但是毫無例外每一頭乾屍都沒有眼睛,這些乾屍走在街道上,行動特別的慢,漆黑的身體更增添了此時的恐怖氣氛。
“我的天啊,這麼多幹屍居然都活過來了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吳炳嚇的臉色徹底蒼白,在我那小小的燈光所照之處到處都是乾屍,剛剛因為死亡蠕蟲散發出的電弧而照亮的荒城此刻又變的一片黑暗,這黑暗在此刻成了無形中威脅我和吳炳的一把利劍
“往後退,快往後退”
我大喊了一聲,吳炳和我急急忙忙往後退,兩個人都不敢快速,因為此時能夠照明的只有我頭上帽子的燈光。
“那個神秘人呢他去哪裡了快讓他出來救我們啊”
吳炳大呼小叫的聲音讓我的心更加慌張,忍不住喝道:“我說你別嚎了這些乾屍都看不見我們,你這麼一喊它們反而能找到我們了,多大的人了,別嚇咋呼。”
被我一個孩子訓斥,這讓吳炳面子掛不住,當時就閉了嘴,我倆一前一後往後方撤離,四周都是走路的聲音,我們不知道更多幹屍的位置,只是燈光下都是這些可怕的怪物,它們已經逼近我們三米範圍內了。
這種致命的壓抑是對人心靈的煎熬,我身後的吳炳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在忍受不住這種黑暗和危機的壓抑,做出了瘋狂的舉動
這一刻,他暴露出了人性最醜陋的一面,他竟然一把按住了我腦袋上的帽子,隨後猛地一掀將我的帽子給奪了過去,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卻對著我狠狠踹了一腳,隨後帶著唯一的光源向後爆退,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卻聽見他大聲地對我喊道:“對不住了,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死了就沒人養她們了,所以,你就犧牲一下吧”
他,在最危險的一刻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