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被篡改”
我有些奇怪,伸手揭下了老頭額頭上的昏睡符,昏睡符落下後,面前的尼古拉斯梅勒忽然開口咆哮起來,大聲喊道:“紅寶石,還給我,我的紅寶石”
聲音裡帶著巨大的痛苦,想要移動身體,可是畢竟只剩下了一個腦袋。
“我的身體呢我的身體去哪裡了”
他大聲喊叫,我伸出手對著他的腦袋輕輕一彈,他一愣,接著我一個大耳瓜子甩了過去,拍在了他的臉上,他微微一怔,我低聲道:“冷靜下來了嗎”
尼古拉斯梅勒這才輕輕地低下頭,似乎清醒了一些。
“這塊紅寶石還給你也不難,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麼會活那麼久”
對方鎮定下來後,看起來還是可以溝通的,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很多的記憶都已經不太清晰了。只是對於一些東西特別執著”
他開口說道,小囧在一邊充當翻譯。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了”
我接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不知道,我的記憶好像一直都是很凌亂的,但是,似乎有時候會看見一些碎片,這些碎片會反射出一些奇怪的光影。我好像可以從中看見過去的記憶,但是轉瞬即逝”
他皺著眉頭,本來就遍佈皺紋的臉上,因為這麼一皺,更顯得扭曲起來。
一問三不知,記憶被篡改後,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我估計他連自己的名字叫什麼都不一定能唸的清楚,我將紅寶石拿過來,他一看見紅寶石就發狂起來,拼命地大喊:“還給我,快把我的紅寶石還給我,這是我的,是屬於我的”
我皺著眉頭冷哼一聲道:“你要是不安靜下來,我就把這紅寶石給毀了”
他急忙閉上嘴,就像是稚氣的孩子。
“為什麼這麼執著於紅寶石它能幫你的忙還是可以幫你想起過去的記憶”
我將紅寶石放在他的面前,沒有雙手,他甚至嘗試著挪動自己的腦袋來觸碰紅寶石。
“我也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這似乎是最重要的事物。彷彿只要可以擁有它,我願意付出一切,是的,付出一切”
他大聲喊叫,一邊的小囧試著將紅寶石給舉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老傢伙的頭上,這一接觸立刻發成了驚人的變化。先是尼古拉斯梅勒的神情剎那間變的呆滯,接著紅寶石上投射出一片紅色的光幕,白雪之中,我看見尼古拉斯梅勒挽著一位婦人的手,向前走去,接著出現了一位頭髮漆黑的少女,少女只有一個背影,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了尼古拉斯梅勒的面前。似乎在說什麼話,接著女子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婦人的下巴,烈焰燃燒起來,婦人的身體在大火中被焚燒成灰。梅勒大吃一驚,向後驚訝地退了幾步,黑髮女子一步步追了上去,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但是看到這些畫面,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奈奈子走過去開門,透過貓眼看了出去,同時問道:“外面的是誰啊”
“fuwu生,酒店為了對您致以歉意,送來了香檳。”
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奈奈子直接回絕道:“不用了,送回去吧。”
“請客人一定開門,我們的酒店抱著最真誠的歉意,希望你能夠接受。”
對方還是不斷地開口說道,奇怪的是奈奈子居然主動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接著輕輕扭動門把手,居然將房門給打開了,
就在房門開啟的一刻,一個穿著黑色zhifu的fuwu生從外面走了進來,戴著寬邊的帽子,壓低了腦袋,高聲說道:“這就對了”
我仰起頭,和對方眼睛一接觸,立刻發現了對方的身份,忍不住喊道:“羅切特大叔”
然而,對方已經展開了恐怖的夢境,這一次我眼前一片漆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東北長春的街頭。
那日,醉意微醺,我回過頭,看見身後是苦毒婆婆的房子,接著一道強盛的白光在我眼前亮起,我看見元始從空中降臨,身邊的白光包裹著一個個我熟悉的人。強光落下,將我壓在地上,我忍不住抬起頭吼道:“該死”
陷入了這段噩夢之中,全身忍不住打顫,閉上眼睛,低著頭不斷地對自己說:“這只是噩夢,只是噩夢的一部分。快點醒來,只要從噩夢中醒來就好”
當人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不代表就可以醒來,所有的情景全都在眼前出現,元始的話,心中的驚慌和不甘,身體給出了與那時候一模一樣的狀態,疼痛感和被壓迫的感覺交織。當元始消失之後,我才從噩夢中驚醒,依然是一身大汗,依然是不自覺地顫抖,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回過頭去,卻見到尼古拉斯梅勒的腦袋和身體,以及桌子上的紅寶石全都消失不見房間的門敞開著,外面的燈光透進來,羅切特第二次對我出手,以我的身世和背景,在他面前就像是弱小的孩子,毫無還手之力。我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來,開口說道:“奈奈子,小囧,還在嗎”
我大聲地問,卻沒有一個人給我回應,我站起身來,看見小囧和奈奈子都不見了蹤影,**散落在地上,我身子還有些搖晃,貼著牆壁走出去,看見走廊上站著一個人,手上抱著奈奈子和小囧,他已經換上了紳士的服裝,戴著高高的帽子,低著頭說道:“這一次醒來,比上一次還要快的多。”
對方臉上戴著白色的mianju,勾勒出了一張奇怪的笑臉,我皺著眉頭問道:“羅切特大叔為什麼三番五次對我出手”
他笑了笑道:“我們認識嗎”
這句話一出,我已經知道,他肯定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我忍不住喊道:“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我是萬家林,你應該記得我的,你的修為還沒恢復嗎”
聽見我的話,羅切特反而眉頭皺的更緊,一步步向後退,我扶著牆想要追上去,可是腿卻不住地打顫,是害怕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一個人,因為這個人可以揭開我心裡所有最深的傷疤,將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攪爛,帶給我一種叫做遺忘後被揭開的痛苦
他退到了窗戶邊上,縱身一躍,破窗而出,抱著奈奈子和小囧,就如同風裡的薄紗飄向天空,緩慢地消失在了天的盡頭。
我靠著牆一點點坐了下來,深深地呼吸,這一次的醒來是因為我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噩夢,是因為我知道這是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遍,亦或者可以說是對面的羅切特出手比較倉促,沒有對我形成足夠的威脅。但是下一次面對他,當他有足夠的時間對我出手時,我還能如此從容嗎面對一個製造噩夢和恐懼的高手,我那些潛藏在心靈深處的陰暗一定會被剝開。
坐了約莫一個小時,我被幾個fuwu生髮現,送回了房間,在床上半夢半醒狀態下睡了一覺後第二天一直到中午時分我才徹底清醒,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羅切特要抓走小囧和奈奈子,但是現在我人在巴黎,在國內的那點關係和手法也沒辦法使用,這時候還得依靠援手。
下午的時候,我出了酒店,走進了街邊的一個dianhua亭,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