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象中,那些強大的神器該有讓人無法移開眼神的光芒,能夠在你看過去的第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神器,但是這一次我有些失望。
元始親手打造的夢琉璃,當大門開啟的一刻,我看見夢琉璃被推出來的一刻,那只是一朵已經枯萎並且有些腐朽的花朵。
就好像是離開了水,暴曬在陽光下好幾天的乾枯花瓣,不僅一點都不美麗,而且更讓人失望。
“這就是夢琉璃”
有人忍不住喊了起來,聲音很響,但這也是在場每個人包括我的心聲。
我站在後排,卻依然能夠清晰地看見夢琉璃,扭曲的莖稈和薄薄的花瓣,水分早已消失,讓人有一種錯覺,好像輕輕捏一下,這花瓣就會變成粉碎。當然,我覺得真要是這麼做了,它也許真的會粉碎。
“這就是夢琉璃,元始親手打造,乃是聖人創造的神器”
博哀高聲介紹,換來的是寥寥的掌聲,真沒有人覺得眼前的神器就是神器。
看見有些冷場,博哀卻並不慌張,開口說道:“將燈都關了”
旁邊的修士聞言,立刻按下了開光,此時整個地下慶功宴內一片黑暗,但是在那黑暗中,卻有一抹獨特的光芒吸引了每個人的眼神。
就在眾人的前方,那看似令人噁心的夢琉璃,竟然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光,葉片開始舒展,寬大的葉面竟然不自覺地擺弄起來,慢慢地轉動就如同一個剛剛睡醒的少女,伸了一個好看的懶腰。
“快看,這夢琉璃好像變了,怎麼回事”
對於眼前的驚人變化,大家各自發出了驚歎聲,而此時的我也真正被眼前的光芒吸引,花蕊中央漸漸散開奇怪的晶瑩粉末,像是飛舞起來的螢火蟲,讓人顧盼神迷。
“夢琉璃,可以聚人殘魂,淨化己身,讓修士陷入頓悟之中。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神力關注,因此夢琉璃處於封閉狀態。只有四周光芒消失之後,它才會吞吐四周靈力,展現出真正的樣子。”
此時站在一邊的薛懟開口解釋,引來一片讚歎之聲,同時響起的掌聲也不知道比剛剛熱烈了多少倍。
而在隔壁房間,於暢一直站在窗口往外看,對於夢琉璃他也是很好奇的,而且因為丫丫是鬼女的緣故,他不敢接近,所以刻意地保持了和丫丫之間的距離。
正在此時,房門被人輕輕地打開,這房門是關著的,能打開的只有門裡面的人和有鑰匙的人,加上外面一片歡呼聲,這鑰匙轉動的聲音完全沒有傳入於暢的耳朵裡。
房門被擰開,當一個黑影走進來的時候,看見了站在房子裡的於暢頓時一愣,而於暢終於聽見響聲回頭看見黑影的時候也是一驚。雙方都沒料到會看見對方,短暫大約只有一秒左右的僵持後,黑影率先反應過來,快步衝到了於暢面前,一把抓住了於暢的臉,將其按倒在地,於暢想要開口喊叫,可嘴巴被對方的手掌給堵住了。
尖刀捅進了對方的脖子,鮮血順著血窟窿往外流,他緊緊地抓著對方的手臂,卻舉不起對方的手,想要推開對方的身體,可是力量卻在身體內一點點流失,直至最後,直至沉沉的睏意席捲他的腦海,如同風暴過後的安寧,讓人無法拒絕
黑影鬆開手,眼前的於暢已經沒了動靜,他撥弄了一下對方的臉,冷笑著低聲說了一句:“還以為真和外界傳的那樣厲害,原來是個廢物。”
黑影站起身來,將沾滿了鮮血的手才黑色衣服上擦了擦,隨後走到了丫丫的面前,看著丫丫,他露出了滿意的目光,伸手點了點丫丫的臉,開心地說道:“我找了你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找到你了。你是屬於我的,我會因為你而變成這個時代的救世主”
他伸出手挽住了丫丫的脖子和腿,將丫丫抱了起來,轉身要走的一刻,卻意外地被人拉住了腿,低下頭看去,卻見於暢拽著他的褲子和腳踝,嘴裡含著血,眼睛眯縫著,似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掙脫了那連綿的睏意,想要攔住這個輕易殺死自己的兇手。
或許並不是為了丫丫,只事本能地反抗
“該死”
對方甩了甩腳,想將於暢甩開,鮮血潑灑的到處都是,於暢忽然撲了上來,一下子將黑影按倒在地,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用出了最後的掙扎,這一次倒下卻是最後一次,因為再也不會站起來。
他的臉貼著地面,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這短短幾十年的人生,也許換個世界,也許換個人生就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他不止一次地對自己這麼說,但是,就因為生在了這樣一個世界裡,於是便苟活了這麼多年。
不過只是為了活下去,又有什麼錯呢
黑影晦氣地罵了一聲,當其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卻沒注意到,那散落在地上的鮮血,正好印在了丫丫頭上的昏睡符上
我站在外面的慶功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夢琉璃吸引,我可以感覺到那來自於聖人的力量,與其說是一件神器,其實倒不如說是元始給自己點的一盞燈,一盞可以讓自己靜下心來的燈。
“薛懟前輩是否可以讓我們靠近一點啊”
有人按捺不住,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薛懟哈哈一笑道:“你們靠近了也沒用,夢琉璃對你們幫助不大,你們修為道行太過淺薄,這物件可不是天材地寶,你吃下去就能憑空多了幾十年的道行,這是一種頓悟,要是沒有點道行,你悟了也是白悟”
卻在此時,站在後排的我舉起手來,說道:“那我可以試試嗎”
眾人望了過來,雖然看不清我的臉,但即便看清了估計也不知道我是誰。梵天都和薛懟都有些為難,知道我是為了夢琉璃來的,本來還想拖延一陣子,沒想到我在這裡就提出了要求。
兩人還沒做出決定,我卻已經向著夢琉璃走去。
“誰啊這是誰啊”“哪門哪派的看起來好年輕。”
梵天都緊張地看著我,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還請等一等,我想之後我們商量一下再做定論。”
此時的我已經很靠近夢琉璃,說實話,只要我伸出手去,要拿夢琉璃輕而易舉,但偏偏在這個當口,我發現博哀不見了
“梵天都,你師傅呢”
我警惕地問道,梵天都也是一驚,奇怪地向四周看了看,而薛懟的臉上則是一下子青白起來,顯然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我問你們,博哀去哪裡了”
我聲音抬高,正在此時,隔壁房間似乎有響動,我立刻回頭看去,卻見整個水泥牆壁被一股巨力打碎,一個黑影從牆壁另一面摔了過來,倒地之後口噴鮮血,黑色面罩也被撕成了碎片,所有人定睛這麼一看,頓時都大吃一驚。
“博哀”
我快步走了過去,他驚恐地看著我,指了指前方。我仰起頭望去,見到隔壁的房子裡,在被打穿的水泥牆壁後面,丫丫低著頭,冷冷地看了過來。
頭上的昏睡符還在,但是已經沾了血,效力大大降低。
“你都幹了什麼”
我將博哀從地上抓起,對面的丫丫雙眼滿是血淚,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都該死”
“丫丫,別衝動”
我說話的同時,魃龍猛地閃爍出去,落在了丫丫的身後,故技重施準備將丫丫打暈,可這一回我們沒有做到,丫丫一個回頭,黑氣從身上散發,恐怖的氣勁居然將身強力壯的魃龍給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