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聽過最瘋狂的话,幹掉鬼脈的大命師!
整个庭院內一片安靜,段飛從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拍手喊道:“好了好了,諸位的眼睛不要睜的那麼大了,你们沒聽錯。冠權你要是不愿意和九正天見面那就不要出手,我们三個足夠了,世昌好好計劃一下,我去多收集一些情報,搞清楚九正天什么时候到上海。我们讓他才入上海,就要交上一條命!”
李世昌推了推眼鏡,淡笑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兩天之內我會拿出秘密暗殺九正天的方案。”
王冠權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看了看我,隨後點燃了香菸说道:“真是的,老子不是怕和九正天見面,而是怕被鬼脈的老宗師发现我的蹤跡,算了算了,這一次老子也不能慫,幹掉他!反正當年的樑子也已经結下了,說破大天大不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李大胖子卻哈哈一笑,摸著肚皮说道:“我都餓了,吃飽了才能打架,忻妞啊,開放啦!”
我看着幾個大叔從我身邊走過,自己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動。是因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還會有人保護我,更不相信會有人為了保全我而去拼命。
在今天之前,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情,可是這一刻,我信了……
夕陽特別燦爛。人们總是感嘆於它壯烈的美,可這一刻的我卻觉得它遠比明媚的驕陽更加溫暖,那餘暉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一直暖到了我的心裡……
第二天,李世昌一直没有出門,段飛帶著我去見了付國興和李昌鈺。也就是那个肉眼能夠看見須臾山的男子。
再見到付國興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比幾天之前看見的时候更加嚴重了,不僅綁了紗布,而且在紗布外面還套了一層眼罩,揭開眼罩之後能夠看見淡淡的血跡。
“你们可来了,有没有找到醫治我眼睛的方法?”
李昌鈺帶我们進了房門,付國興立刻摸索著從椅子上站了起来。
房子很簡陋,與其说是一个房間不如说是一个小單間,房子很小,地面上凌亂地放著一些雜物,還有幾件破舊的衣服,他们的日子過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潦倒。
待我们兩個坐下之後,付國興拉著段飛的手一直沒鬆開,即便看不見眼睛,可是我依然能夠從他的脸上讀出什么叫做期待。
段飛沉默了片刻後说道:“你眼睛裡看見的山峰叫做須臾山,這座山為神山,不該被普通人看見,你之所以會看見,理由有兩個,第一是你本身的體質就有特殊,你是否過去當兵的时候,或者是小时候一直會瞧見一些不乾淨的东西啊?”
聽見段飛这么一問,付國興立刻點了點頭道:“是的,虽然不是很經常,但是偶然还是會看見一些怪东西。”
段飛點點頭繼續说道:“這便是因为你的體質特殊,稍稍有一些通靈。如果普通人的體質比喻成是絕緣體的话,那你就是不良導體。當然,我们也都是通靈體質,卻没有看見這須臾山,便是因为第二個理由,也不瞞你說,最近上海靈異圈子會發生大事,有一样稀世珍寶將要出世,這件稀世珍寶应该就藏於須臾山中,這东西或许和你之間還有聯繫,因为这种聯繫所以你才能看見須臾山。解决你眼睛的問題有兩個方法,第一,我以內勁震碎你背後脊椎上的靈覺,這一震我會控制好力量,但是你靈覺一碎從此以後就徹底和我们靈異世界絕緣,变成一个普通人,而你的眼睛則需要很長时间的治療才能慢慢康復。第二種方法便是你和我们一起進入須臾山中,待我们拿到了寶貝,將其封印之後你的眼睛自然就好了,這兩個方法你可以選擇其一,但是我推薦你選擇第二種方法。畢竟,治療費用對你來说是很昂貴的……”
段飛的话說的很委婉,可是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確,付國興沉默了很久,摸了摸腦袋说道:“其實從小到大我都沒什么好運氣,過去讀過幾年書,結果腦子笨,人家背書背一遍就記住了,我要背上三四遍還記不住。後來俺娘說我讀書不好,那就去當兵,吃幾年部隊的飯,等回來之後也好分配工作。我就去了,可是同一个新兵班出来的戰友要麼當了士官,要麼被分配去給首長做警衛,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是個底下的兵。一直混到了退伍,沒想到又攤上了這事兒,老早過去處的对象嫌棄我窮,我當兵的时候就和別人結婚了。如今工作工作沒了,錢也没有,眼睛還成了這樣,哈哈……”
他笑的特別悲涼,李昌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也說不出啥話來。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這一刻卻深刻地體會到了兩個字:命運。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有人生來便是顯赫家庭,卻有的人出生就註定了一聲坎坷,有的人不用工作就能開上豪車,有的人卻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上海的房子,這便是命,壓在芸芸眾生的頭上,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你。
“那你的决定?”
段飛試探性地问道。
付國興慢慢站起身來,嘆了口氣说道:“我还是選擇第二條,如果我這一輩子都倒黴,那就倒黴到底吧,也许我能看見不乾淨的东西是上天賜給我的啥才能,那我為什么要放棄它呢?你說個时间,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進那白山。”
當兵的多多少少身上總有幾分膽氣,當然,他也没有選擇,因为他没有錢治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先要在你的眼睛周围施一下法,你眼睛裡的血紅色紋路其實是須臾山內那件寶物和你聯繫後產生的,但是这种聯繫會輻散出去,也许會被心存惡念的傢伙发现,我这么做是為了保護你。”
段飛一邊说着一邊將手按在了付國興眼睛的四周,輕輕擠壓,隨後用大拇指沾了沾他眼睛裡流下的血,在他的眼睛周围鬼畫符一般畫上了不少圖案。沒一會兒,我竟然看見付國興眼睛裡的血紅色紋路开始漸漸停止轉動,遊蕩於他身上的那些散碎靈氣也开始分散,沉於地面上,这些段飛畫出来的圖案就像是在付國興的身上套了一个巨大的罩子,將他徹底地隔絕了起来。
“好了,一週之內我们就会來找你,這幾天你都不要出門,切記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現立刻打dianhua給我。”
段飛叮囑了幾句之後便拉著我出了門,付國興一直送我们到門口,看的出,如今我们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接下来就是打探一下關於九正天的消息,正好帶你去上海的一些靈異消息集散地看一看,以後你也用的著。”
段飛帶著我上了車,居然一路開到了市中心,我就納悶了,难道靈異圈子還和上海市中心有關係?車子停在了一家茶室邊的街道上,這茶室的名字叫:雲水間。名字倒是挺雅緻,可是裝修的卻比較新潮,大門上掛著一塊“open”的牌子,这个英文我还是认识的,就是營業中。
推門進去之後,茶室內人不多,光線也比較昏暗,我们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沒一會兒穿著黑色馬甲的fuwu員便端著菜單走到了我们面前,段飛卻看都不看地说道:“我來这里不是看這份菜單的,換一份。”
fuwu員一愣,隨後立馬會心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