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元望著眼前的發光體,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覺,彷彿面對的是另一個自己,彷彿面對的是另一個天地之主,一個比他自己和盤古更強大的人。
我站在光中,輕輕地揮舞黑色的大袖,冷漠的臉被光芒遮蔽了起來,聽見鴻元高聲在問:“你是誰?”
他已經忘記了我是誰,正如大道所說的那樣,天下已經沒人想起我是誰。
我沒有說話,跨出一步,空間在我面前消失,頃刻間出現在了鴻元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鴻元腳下的混沌青蓮輕輕搖擺,竟然露出了一片極芒,想要將我震退,我抬起腳狠狠地落下,踩在了混沌青蓮之上,這件混沌神器被我一腳踏飛,只是鴻元卻藉此機會往後爆退。
另一邊,盤古看出我的不凡,眼中露出震驚,但是為了自保,依然劈出一斧,這一斧頭能夠撕開天空,斬碎大地,紅色的斧芒直衝我而來。
我的身子在空中來回轉動,輕輕地避過了斧芒,隨後落在了盤古的身邊,一拳打在了盤古的心口上,隨後爆喝一聲,靈力爆發,恐怖的靈光將盤古從空中擊落,重重地摔在了無名宮殿內。
簡單的招式,但是卻將盤古和鴻元紛紛打退,這樣的畫面讓在場的每個聖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只是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更不知道我為什麼擁有這麼強的力量。
我站在天空中,伸出手一揮,混沌青蓮,開天神斧,造化玉蝶紛紛落在了我的手上,三件混沌神器在我手中熠熠生輝,此時那個渾身散發出白光的女孩兒竟然在我身後幻化,隨之變化的還有整個天外的混沌空間,她輕笑著說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你擁有了絕對強大的力量,超越了鴻元和盤古。只要殺了鴻元和盤古,那麼你就會變成新的天地之主,大道如今可是很垂青你的。”
我卻背對著女孩兒沒有說話,眼睛落在黑蛋的身上,它應該看不見我的臉,因為被光芒遮蔽住了,但是我能看見它,張開嘴輕輕地說了一句:“再見,好兄弟。”
我慢慢轉身,就在我背對著它的一刻,忽然間聽見黑蛋對著我咆哮道:“你,你是不是認識我?”
我一愣,整個人呆立在了當場,女孩兒也是一怔,這是不應該發生的情況,因為黑蛋的記憶應該被大道抹去了才對。
我沒說話,黑蛋卻飛了起來,對我喊道:“我們是不是認識?你讓我感覺很熟悉,我們好像認識很多年了,你是誰?”
女孩兒看著我,見到我臉上動容的表情,微微一皺眉頭,猛然間飛出落在了黑蛋的面前,伸手按向了黑蛋的胸口,可就在此時,我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暴喝道:“不許動我的兄弟!”
女孩一愣,隨後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一揮手,蠻橫地道力將我震退,我面前的靈光也消失不見,黑蛋看見了我的臉,深深地望著我,這一眼,如同過去了無數個歲月,這一幕,如同過去了無數個白天和黑夜,時間被拉的很長很長。
“端木,端木,端木森……小森,你是小森,我想起來了,你是小森!”
黑蛋激動地喊了起來,女孩兒吃驚地回過頭看向黑蛋,用不可思議的語言喊道:“不可能,難道大道動了情?出了紕漏?不可能有人記得你!不行,我絕對不允許紕漏的出現,我要將你抹殺!”
女孩兒一抬手,身後的混沌雲層猛然間攪動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光芒,我目眥盡裂,猛地飛出,擋在了黑蛋的身前,三件混沌神器在我身邊環繞,女孩兒冷漠地看著我說道:“你敢忤逆大道的意思?我賜予你的一切,都能拿回來,我能讓你重新變回一堆消散在空氣裡的靈魂!端木森!”
女孩兒已經沒有了一絲可愛的模樣,我微微低下頭,她以為我會讓開,可是卻看見我猛然間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女孩兒,緩緩伸出雙手,堅定地說道:“我為了保護他和我的世界而犧牲自己,如果我保護不了他,那我的犧牲也就沒有意義了!如果殺死黑蛋是大道的意思,那我絕不服從,我為逆天者,我逆的不是鴻元,而是這天,這地,這想要壓我的一切,還有這片所謂的大道!你說你能將我的一切收回去,那你就來收收看!”
十指猛地一招,落在兩邊的盤古和鴻元被我的強大力量牽引落在了我的手心裡,女孩兒吃驚地喊道:“你以為吸收了他們身上的能量就能夠和大道對抗?端木森,你太天真了!”
天空中,無盡的道力傾斜而下,我站在道力之中,猛地一腳將黑蛋踹飛,遠遠地落下,而這一刻它卻只來得及喊出我的名字。陣島上才。
鴻元和盤古身上所有的能量被我吸收,三件混沌神器在我四周環繞,我低著頭,看見從盤古身體內獲得的聖人心頭血的力量在沸騰,也能感覺到澎湃的血脈之力在燃燒,所有的聖人心頭血,所有的血脈之力全部被激活。
天下也許只有我這一個人擁有如此瘋狂的能量,鴻元的能量,盤古的力量,加上我從大道中獲得的道力,此時的我,如同三倍於天地之主,三位一體,成就無上神威!
“大道若是壓我,我便破碎了這大道,我為逆天者,真真正正的逆天者!天下無人記住我的名字不要緊,沒人想起我是誰也不要緊,我這一生,從來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著,如今到了盡頭,也免不了為了我的兄弟和朋友而活下去!”
三件混沌神器在我巨大的能量中激活,面前的無盡道力被我劈開,女孩兒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喊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超出大道的控制,超出命運的安排,端木森,不可思議……”
她的話還沒說完,三件混沌神器已經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身體打成粉碎,我站在光中,對著天空怒吼:“你的化身已經被我滅了,如果還想再派化身前來,我應戰便是……”
黑蛋的身體往下落,無盡道力宣洩之下,無名宮殿破碎不堪,眾聖人和失去能量的盤古以及鴻元落入無邊的黑暗中。
黑蛋昏迷之中,只來得及看了一眼站在道力中的我,低聲呢喃:“小森,別死了……”
上海,天空很晴朗,黑蛋坐在房子的沙發上,這房子已經變成它名下的財產了,到了如今,只有它一個人記得我的存在,誰都不知道我的逆天故事,誰都不知道還有過一個叫端木森的人。
它默默地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裡,看了看頭頂上的天空,世界保住了,聖人們離開了,盤古和鴻元下落不明,但是能量盡失,也已經沒有了威脅。
只是我一直沒有回來,它找過,但是天外一片狼藉,沒有一點線索。
走出家門,門口的這條街也已經是它的了,微微搖頭,想起過去的種種,看看口袋裡的照片,我的頭像和身子已經不見了。
走進通天會,它慢慢地踱步進入了後院,看見滿地的墓碑,最後有一個墓碑很小,它知道那是當年我為自己立下的,只是如今上面沒有名字,它回來之後,在上面刻下了“端木森”三個字,還有人問它,端木森是誰,它已經懶得回答了。
一邊走,它一邊說著:“兄弟啊,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走到墓碑前,輕輕地放下一束花,笑著繼續說:“沒帶酒來,下次補上,哈哈。”
陽光很好,明媚的特別憂傷,黑蛋仰起頭眼睛裡有止不住的眼淚,當全世界只有它記得我的那份孤獨湧上心頭,它承受了所有的悲傷。
可就在這一刻,身後卻傳來腳步聲,它猛地回頭,卻沒見到有任何人影,只是一陣風吹來,地面上落了一張照片,黑蛋走過去拿起照片一看,依然是那一張沒有我頭像的照片,它奇怪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落在這裡,翻開背面一看,頓時徹徹底底愣住了。
在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待我滅了大道,一定回來找你喝酒,端木森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