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之王喜歡在沐浴之後對著鏡子,看一看自己背後靈覺上套著的三個法器,這三個法器鎮住了他的一切,他的力量,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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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活著還不如死去,是最好形容白絕之王的。
伸手撫摸自己脊背上的三個法器,巫族的手藝一直是非常了得的,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巫族的法器依然非常強大,其上的刻紋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會啟動,立刻壓迫他的靈覺,帶來鑽心一般的疼痛感。這樣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但是他最無法忍受,直到今天還依然無法承受的是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當一個人曾經站在最高處,卻猛然間跌落到了谷底,這樣的痛苦是常人無法忍受的,但是白絕之王隱藏的很好,他知道,只有跟在強者身後才有活下去的機會,而只有一直活下去才有機會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鏡子裡的白絕之王,雙眼中猛然間閃過一絲霸道!
“端木森回來了,有事找你。”
門口他聽見喊話聲,白絕之王回過神來,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打開了房門,開門的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孱弱無能,被法器鎮壓的可憐老頭。
走到了偏廳,見到偌大的偏廳內只有我一個人,白絕之王有一些奇怪,問道:“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我笑了笑伸出手說道:“坐吧。”
白絕之王迷惑地皺了皺眉頭,奇怪地問道:“怎麼了?看你好像有不少話要說。”
我沒多言,而是從身邊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白絕之王奇怪地看著木盒子,調侃道:“哦?是給我帶的禮物嗎?”
我依然不說話,“啪”的一聲將木盒子給打開了,露出了裡面那一塊不知道質地,表面光滑邊緣滿是鋸齒的石頭,而我同樣看見白絕之王見到這塊石頭的一刻,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吃驚,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桌子上的木盒,只是在他的手落在這木盒上的前一秒,我將木盒子又給關上了。
白絕之王自知失態,強行鎮定心神,坐在了我對面的沙發上。
我望著他,開口說道:“這是巫祖為了掩人耳目而藏在毛家祠堂裡的,的確藏的很好,誰都不會想到,這麼重要的一樣東西會被巫祖放在一個人類家族內。當然,其他人看見這樣東西也不會明白它有什麼作用,只會當做是一件不知名的法器,不過我聽毛家祠堂的守靈魂說,似乎這是一把鑰匙。巫祖將一把鑰匙藏的這麼好,它是為了防誰呢?我想,我不用多想就已經能夠猜出來了吧。白絕之王,是你嗎?”
白絕之王沒有抵賴或者是解釋,他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是解開我背後封印的其中一把鑰匙,有了它,我能夠恢復三成靈覺。談談條件吧,我知道你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傢伙。”
大家都把話挑明瞭,我自然也是直接了當地說道:“我遇見了一個女人,一個很古老的女人,她躲藏在毛家建造的避難所裡也許已經有了數千年的歷史,她奪舍了毛家的大小姐之後離開,她自稱弇茲氏,還說出了一些上古時候的秘聞。而且,我也發現了一件讓我感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許佛前輩的面貌和人祖燧人氏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這些事情想必你應該都很清楚吧,全部都告訴我的話,我就將這把鑰匙給你。”
聽見了我的要求,白絕之王將手收了回去,正襟危坐地坐在了白絕之王的面前,低聲說道:“你想知道的很多,可是你已經準備好了知道這些之後的後果了嗎?我可以這麼告訴你,整個上古時代的早期,才是鴻元真正佈局的開始,而這個佈局的開始就是從弇茲氏和燧人氏身上發起的。也就是說,當我告訴你一切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觸摸到這個佈局的開端了。而你,現在覺得自己有能力知道這一切了嗎?”
我停頓了一下,沒有直接開口,而是低聲說道:“你覺得我準備好了嗎?”
我的反問引來了白絕之王一陣大笑,玻璃窗外一片夜影搖晃,有大風呼呼吹過,莊園內卻安靜的可怕。
“其實我一直看不透你,有時候你很聰明,就像現在這樣和我對話,讓我感覺我不是在和那個只活了20多年的小小人類說話,而是在和第二個鴻元說話。但是,有時候你卻讓我感覺很失望,比如你總是會意氣用事,會為了自己的私仇而爆發,卻又不敢手染鮮血。所以,我說不好你到底是不是準備好了,但是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這個隱秘,我可以告訴你,為了換取你手上的這把鑰匙。”
白絕之王說完後望著我,他在等待我的答案,牆壁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我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後開口道:“你說吧,我總要知道的。”
白絕之王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接著拿起了辦公桌上一支鋼筆,猛地刺穿了自己的手臂,這一幕可是嚇了我一跳,滿臉吃驚地問道:“你幹什麼?”
白絕之王瘦弱的手臂上緩緩流出血來,順著指甲落在了地上,地面上的血液緩緩流動,慢慢地形成了幾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數字,我走了過去,看見上面的數字是:265。
“這是什麼意思?”
我奇怪地問道。
白絕之王搖了搖頭,隨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一句讓我這一夜註定無眠的一句話。
此時,許佛坐在古堡的頂上,他眺望著遠方,等待著晨曦第一縷陽光的落下,他總是這樣等待,在他的記憶最深處承載著一長段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回憶,即便他知道,這段回憶對於他來說,是很陌生的,因為這段回憶不屬於他,而屬於另一個人,那個人叫做燧人氏,人類之祖。
司馬天慢慢地飛了起來,緩緩地落在了許佛的身邊,隨後低聲說道:“端木森正在和白絕之王聊天,就他們兩個人,有些事情現在就讓端木森知道,好嗎?”
許佛沒說話,指著前方的地平線說道:“徒兒,你總是在傍晚的時候獨自看日落,品嚐那一份孤獨,而我喜歡在天快亮的時候,在這最黑暗的時候等待日出。這和我們性格上的差異有關係,可是,熟不知無論是日出還是日落,都是這片天地中最美好的時刻,而我和你保護的不過只是這片美麗的大地罷了。”
司馬天默默地坐在了許佛的身邊,悄聲說道:“師傅,鴻元不一定滅世,但是小森一定會逆天,你也夢想著能夠逆天,我也曾經想過這樣的戰鬥還有意義嗎?更何況,時間如此緊迫了。”
許佛哈哈大笑道:“是啊,我們誰都沒有告訴端木森,時間緊迫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最恐怖的危機,而今天,藉由白絕之王的嘴告訴他,也省去了我們的麻煩。而且,不僅是逆天麻煩,或許很快我就要替我的前世還清一筆債了。”
司馬天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什麼債?”
許佛升上天空,天邊一絲金燦燦的日光照在了許佛的身上,也落在了司馬天的側臉上,司馬天抬起頭看見許佛在笑,這笑容卻不似許佛,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而在莊園內,偏廳中,白絕之王輕聲說道:“我的修為雖然被封了,但是我的血液依然存在靈性,這三個數字,是你們人類發明的,不過它代表的意思你並不明白。它代表了,距離鴻元的黑色封印解封,只剩下265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