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妖人和妖怪之間,自古以來便是仇家,這個結是解不開的,就如同我眼前的小獵妖人巴扎虎和妖怪的故事一樣。
三年前,巴扎虎還只是一個跟在父親身後,在山林裡轉悠的獵人時,他遇到了生命裡出現的第一頭妖怪,一頭虎妖,僥倖從虎口裡逃生的巴扎虎和他的父親還擊傷了這頭虎妖。
逃回家中之後,以為倖免於難的巴扎虎,卻沒料到,當天晚上,虎妖便帶著妖群前來反撲,危機之時,巴扎虎的父親將他藏在了熄滅的炕洞裡。
忍受著惡臭,恐懼地不敢出聲的巴扎虎,親眼看見妖怪們將自己的父母殺死,甚至當著他的面生吞了還在襁褓裡的妹妹。
這一刻,對於妖怪的仇恨,深深地種在了他的心中。也迫使他走上了獵妖的道路,還是,三年來,他轉悠遍了附近的老林子,都沒再找到那頭虎妖和那一群妖怪。
這也使得他對於妖怪的仇恨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這些事情,自然是村長告訴我的,而我也自然答應了巴扎虎的要求,要找一頭妖怪,對於巴扎虎這小子來說是挺困難的,可是對於我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兒。
“那頭殺你的虎妖有什麼特徵?化作人形了嗎?”
我開口問道,巴扎虎搖搖頭說道:“它沒有化作人形,但是身體非常大,全身都冒著金光,而且會說人話,對了,它的額頭上有一道大約五公分的傷疤。”
這些描述已經算是比較詳細的了,我立刻用衛星電話撥通了米娜的手機,將這事情和她一說,在我看來應該不難解決的問題,卻聽見米娜說道:“這頭虎妖,我們也一直在找,這傢伙大概400多年道行,還不會化作人形,本事也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狡猾。禍害了不少老百姓,去年的時候我派人去抓過它一次,找到它的蹤跡了,不過最後還是讓它跑了。我們也在想辦法,但是說實話,短時間內我們真的找不到這頭虎妖。”
米娜都想不到辦法,這下子算是有些棘手了,再看了看一邊站著,眼中充滿希冀的巴扎虎,這小子還等著我說出好消息呢。
說實話,身負血海深仇的感覺我體會過,所以我知道如果不報了仇,這小子就會一直往裡面陷,最終無法自拔。
我掛了電話之後,故意笑了笑說道:“不難找,我託了東北獵妖人協會的會長幫忙查,應該一兩天就會有消息了。到時候殺了虎妖,你可得給我帶路。”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了巴扎虎臉上露出笑容,這小子是高興壞了,一個勁地點頭。神態,舉止和剛剛那個冷酷的少年完全不同。
等入了夜,我把黑蛋從床上給拽了起來。
“幹什麼啊?雖然我是頭狼,但是我的生物鐘早就和你們人類一樣了,晚上也犯困啊!”
它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我要你幫我去找那頭虎妖,就是那頭殺了巴扎虎全家的虎妖。你的感官這麼敏銳,找這麼一頭虎妖應該不難吧。”
我拍了拍黑蛋的肩膀,它斜瞄了我一眼後說:“哼,你攬的事情又要麻煩我。真是的,好了好了,早點殺了那頭虎妖,早點讓我回來睡覺。”
黑蛋拉著我飛上了天空,離開了村子。只是我們倆都沒注意到,剛飛出村子的時候,一個無聲無息的小黑影從房子後面躥了出來,遠遠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我和黑蛋,默默地跟了上來。
我和黑蛋飛了差不多一公里後停在了天空中,黑蛋雙眼綠芒一閃,身上妖氣隨著妖風散開,吹遍面前的森林。
上位的妖怪對於下位的妖怪有著絕對的支配權,黑蛋此時所做的其實和當初在沙漠裡,沙妖妖王所做的是一樣的。
妖氣所過之處,所有潛藏的妖怪全部都要出來膜拜黑蛋,因為此時的黑蛋已經是妖神修為。
妖風吹拂在整個森林中,很快林海,雪地之上就有沙沙聲傳來,我躲在一個樹洞中,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幾十頭妖怪露頭,都是接受到了黑蛋妖風之中的威壓而現身參拜的。
只是,這幾十頭妖怪裡卻沒有虎妖,黑蛋問了幾個問題後,似乎也沒有妖怪知道虎妖的下落,黑蛋就揮揮手讓這些妖怪散了,自己飛了下來說道:“沒有妖怪知道虎妖的下落,全都說沒見過,而且外興安嶺因為有不少地界屬於俄羅斯領土內,所以妖怪的數量也不多,我們換一處再問問看。”
我倆正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當口,意外突然間發生了!
只聽見前方的樹林裡傳來了一聲妖怪的吼聲,接著是打鬥的聲音,一棵大樹當場被打斷倒了下去,看見這一幕,我和黑蛋都是一驚,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我倆趕忙飛了過去,卻看見不知何時跟蹤我們的巴扎虎此時正舉著手上的黑色弩弓,瞄準了其中一頭妖怪,黑色的弩箭已經刺入了這妖怪的手臂上,吃痛的妖怪發狂怒吼,一掌打斷了大樹。
而其他的妖怪也已經將巴扎虎給團團包圍住了,見到我們趕了過來,巴扎虎對我喊道:“這個怪物是當年襲擊我們家的怪物之一,我看見它打碎了我們家的牆壁,它一定知道虎妖的下落。不能放它走!”
原來這妖怪說謊騙了黑蛋,我還沒動手,黑蛋就一閃身衝到了這妖怪的面前,狼爪一把捏住了這妖怪的脖子,將它從地上硬生生給舉了起來。
看見黑蛋發怒,這妖怪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的妖語,我反正是沒聽懂,四周的妖怪們看見黑蛋發怒,此時也是嚇了一跳,一個個趕忙跪倒在地。
片刻之後,黑蛋將這妖怪扔在了地上,回頭喊道:“它為了保命,願意帶我們去找虎妖。”
巴扎虎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黑蛋,他還是不完全信任黑蛋,我走過去,拍了拍巴扎虎的腦袋說道:“將弩弓收起來吧,就算你不信任我的兄弟,你也傷不了它,你這弩弓對付一般的妖怪還成,對付它,連根毛都射不下來。”
有了妖怪的帶路,我們連夜啟程,幾乎飛過了大半個外興安嶺,最後在一片冰湖邊上停了下來。
黑蛋對我說道:“就在前面那個冰封的洞穴裡,我也感覺到了一股比較強大的妖氣,不過似乎是在安眠,氣息很綿長。”
我點點頭,正想讓巴扎虎等在洞穴外面,可是巴扎虎卻已經將弩箭上膛,身上散發出如同野獸要廝殺時候的氣息,這一刻我身邊的彷彿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頭嗜血的小獸。
“不用這麼緊張,這樣的妖怪,來一萬頭也翻不起風浪。”
我笑著往前走,站在冰封的洞穴門口,一拳將洞穴前的冰塊打碎,裡面立刻一片驚慌,妖怪們都驚醒了起來,聲音亂作一團。
我猛地拔出軒轅神劍,狠狠一揮,劍光橫掃整個洞穴,所照亮之處必有鮮血噴濺而出,所殺之妖的身體分崩離析。
巴扎虎看著我,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吃驚地說道:“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提著軒轅神劍,拉著巴扎虎走進了洞穴內,讓我意外的是,這洞穴內其他的妖怪都被我這一劍給滅了,唯獨在洞穴深處的一頭金色老虎卻還活著。
不過這老虎臉上也寫滿了驚恐,臥在地上,又是吃驚又是害怕,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我沒惹過你們,為什麼要殺我?你們是獵妖人?居然有這麼厲害的獵妖人?”
它害怕了,說話都在哆嗦,此時巴扎虎控制不住情緒,大吼道:“三年前,你殺了我的全家,我來報出了!”
說話間,巴扎虎直衝虎妖而去,可是剛到虎妖面前十步,就被一陣金光擋了回來,這金光隱隱之間透出絲絲佛力,我這才注意到,這虎妖的爪子上套著一塊金色的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