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我這一問,玄龍終於說出了它在龍族內所看見的一幕。
“我看見了本該在就數千年前就死去的苦山妖老頭!”
玄龍這話當真是將我們幾人都給怔住了,接著又聽玄龍老頭說道:“當時我被你打傷返回龍族,傷勢其實並不要緊,接著去向龍王報告,但是因為龍王大人有事,緊閉龍門,我便在門外等著。卻看見幾個龍王大人的貼身龍侍拿著一些食物從我身邊經過。其實這並不讓我驚訝,因為我們龍族本來就食量巨大,一天要吃好多餐的龍族也很多,龍王大人一天也要進食5慘。當時它們從我身邊經過後,我就是順口問了一句,今天做的是什麼食物。結果,兩個龍侍唧唧歪歪地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餐盤上面也用布片蓋著,看不出來下面的食物。我覺得很奇怪,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就長了一個心眼。跟著兩個龍侍後面,結果卻看見它們進了龍王的龍宮暗道內,這處暗道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跟著兩個龍侍進了暗道後,才發現,這些食物居然是給一個關押在暗道深處的妖怪所吃。這妖怪被鎖鏈捆住,籠子也有三層,看起來是嚴加看管。等兩個龍侍走後,我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個被關押起來的竟然是苦山妖老頭!”
聽見玄龍說出這話,我也皺起了眉頭。
“苦山妖老頭似乎神智已經不清了,我問了好幾個問題,它都不回答我。只是,嘴裡一個勁地念叨一句話‘真正的龍王很快就要回來了……’我這才想起了萬年前的這個預言。”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問道:“那麼,就算你知道了苦山妖老頭的存在,你也不應該被發現啊,可是如今,怎麼會落的如此悽慘的地步?”
這時候,回答我這個問題的不是玄龍,而是玄龍身邊的年輕龍族。
“因為當時正好殘龍回族,龍王大人並沒有阻攔殘龍,當時玄龍大哥將事情告訴了殘龍,可是,之後卻無緣無故被龍王知曉,甚至還將玄龍大哥招入龍宮中,意圖殺死玄龍大哥,還好我們衝了出來,不然都要死在龍王的利爪下!”
這個年輕龍族的意思,我聽出來了,就是在說是殘龍告的密!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玄龍你怎麼看?你覺得你是被你弟弟出賣了嗎?”
我望著玄龍,等待著它的回答,可是此時的玄龍似乎有一些猶豫不定,它不說話,只是低垂著腦袋,我再看了看年輕龍族,問道:“你呢?你認為是殘龍告的密嗎?”
年輕龍族倒是很坦誠,立刻說道:“是的,我認為就是年輕龍族告的密!”
很爽快地回答,我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順手抱起了地上的龍蛋,笑著說道:“我不相信。”
此話一出,玄龍和年輕龍族同時一愣,我揮揮手道:“你們不用急著和我爭辯,要想知道是不是殘龍陷害你,還有到底預言是不是會成真,我們回一次龍族,一切就都瞭然了。”
年輕龍族立刻揮手喊道:“不行不行,回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們不會回去的!”
我卻在此刻已經拉開了房子的大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有我在,這陰間,哪裡都能去得!”
龍族內,巨大的山谷中,有還不能化作人形的龍族在空中翱翔,也有不少已經化作人形的龍族守衛在走來走去,殘龍站在龍王的宮門前,看著宮門一點點打開,裡面漸漸露出一個身穿金色龍袍,頭戴火焰金冠,赤發金須的老傢伙,一股王者之風吹出,落在了殘龍的身上。
這個赤發金須,龍袍火冠的老者就是這一代的金龍一族龍王!
“殘龍,進來吧。”
深沉的聲音傳來,殘龍點點頭,慢慢地走了進去。
殘龍站在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四周空無一人,當代的龍王它接觸的不多,只是在殘龍年輕的時候,因為不肯跪拜少典而受到刑罰,被砍去一爪的時候才見過龍王一面,那時候的殘龍還年輕,而龍王卻已經是如今的模樣了。
“你好像沒有將我要的東西帶回來吧。”
龍王冷漠地問道。殘龍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話,它知道,在龍族之中解釋會讓上位者感到厭惡,所以,在龍族中你不需要解釋,沉默代表認錯。
“別忘了,我答應過你的條件,和你答應我的要求,我討厭失信的龍,更討厭受了我的恩惠還失信的龍,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龍王默然道。
殘龍點了點頭,正要往外走,卻聽見龍王在它背後問道:“到如今你還不願跪我嗎?”
這時候殘龍才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而且是用和龍王同樣冰冷的語氣說道:“我幫你,是因為你答應我不追殺我的哥哥,但是這不代表我承認龍族,也不代表我承認你。龍蛋我會替你帶回來,之後我也會離開龍族。這樣的龍族,已經腐朽了。”
說完後殘龍推開龍宮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此時,在殘龍走後,一個滿臉蒼白,頭髮散亂的黑影走了出來,站在了龍王的身後,恭敬地說道:“龍王大人,端木森一定會帶著玄龍回來的,我已經佈置下去了,屆時,夜叉一族也會來幫忙,我們只需要在混亂中從他的手中搶過龍蛋即可。”
龍王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後說道:“事成之後,幽冥府還會重建,而你將會得到我的信任。”
黑影激動地微微一顫,說了一聲是後退回了黑影裡。
有了玄龍的帶路,要找到去龍族的路可就不困難了,龍族的確隱蔽,但是它們的聚集地卻不是用類似古神和補天一族一樣的秘境,而是用了龍的吐息,形成了巨大的隔離帶,因為龍息帶有龍族的威嚴,所以很多陰魂厲鬼,甚至是鬼神鬼王級別的傢伙經過,心間也會莫名其妙地一顫,接著就會繞道而行。
我們行進了一天後,在一片陰間深處未探索到的巨大山谷前方停了下來,玄龍指著前面一片黑暗地帶說道:“那裡就是我們龍族的聚集地,上方的通道已經被打通了,我們會定時派出龍族的衛兵到人間覓食。不過有時候龍王也會有獵食的興趣,也會自己動手,就好比上一次襲擊北京海洋館,就是它提出想要親自出手的後果。”
我聽後微微一笑道:“還真是一個任性,恣意妄為的龍王。”
此時年輕龍族急忙說道:“我們這麼衝進去不合適,裡面龍族衛兵眾多,我們鬥不過這麼多的對手,還是從後山繞上去吧。”
我聽後低頭沉吟片刻,隨後說道:“黑蛋,你和玄龍它們兩個從後山繞上去,先將那個苦山妖老頭給救出來。阿呆,你跟著我,我們上山去會一會這傳說中的龍族。”
聽到我這話,黑蛋點點頭拉著玄龍它們兩個就往後走,年輕龍族還是不放心,又要說什麼卻被玄龍制止了,玄龍對我拱了拱手說了一聲:“保重。”
而我則笑著說道:“殘龍說你是一個極端優秀的哥哥,我希望,你名副其實。”
等它們三個走後,我拍了拍阿呆的肩膀,頗為豪邁地喊道:“走吧,管它什麼龍不龍的,擋路的,統統打飛!”
龍山之上,很快就有探子發現了我和阿呆的蹤跡,立刻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龍山兩邊的峭壁上,一頭頭金龍飛了出來,氣勢驚人。一雙雙龍瞳死死地盯著我和阿呆,我雙手背在身後,猶如閒庭信步一般上了龍山。
“來者何人?”
有龍族衛兵大聲地質問我。
“端木森。應龍王邀請,前來一聚。”
我這麼一說,很快龍族中就有上一次和我交過手的龍族喊道:“是的,是的,就是端木森!”
我這邊正等著龍山大門打開,卻聽見一個龍族衛兵吼道:“龍王大人有令,凡是自稱端木森上山者,一律格殺勿論,兄弟們,動手殺了這個人類!”
我聽到這話,不禁挑了挑眉毛說道:“真有意思,居然對我下了必殺令。本來還想心平氣和地解決這件事情,不過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我挽起袖子正要動手,阿呆卻先一步邁到了我的面前,雙眼綠芒閃爍,嘴裡屍火吞吐不定,低吼道:“還是讓我來吧,哪有一開打就讓主人動手的道理?”
我不禁一樂,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上,你上,也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沒有長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