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淅淅瀝瀝的下著雨,2011年的春天,世博會已經過去將近半年了,可是大街小巷還是張貼者上海世博會的宣傳海報。
我揹著吉他箱,站在上海一號線人民廣場地鐵站裡,這是上海最大的一個軌道交通中轉站,地鐵一號線,八號線,二號線,同時經過這裡,出戰之後左邊便是南京路步行街,前方便是上海新世界城和大光明電影院,右邊是人民廣場,後面遠一點的地方是來福士廣場。
這裡是整個上海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地上行人不斷,地下地鐵站裡同樣人流穿梭。
我並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有轎車不坐,故意體驗民情才來坐地鐵的,而是受了金亮之託來查辦一個靈異案子。
當然,我不知道的卻是這個看似很容易解決的靈異案件,卻在今天,在我遇到一個黑色長髮瞎眼的姑娘後,變的異常詭異。
不過,還是要先交代一下起因。
那是我來到上海的第三天,本來已經準備啟程返回北京,可是因為上海難得地大風天氣,讓飛往北京的航班停飛,我還納悶呢,連國內航班都會停飛?
為了趕時間,我想帶著小騙子直接坐轎車回家,然後就在我們離開家門的一刻,金亮開著警車緩緩停在了我們的面前。
一別多日,這位我挺尊敬的上海刑警大隊大隊長,卻明顯瘦了一大圈,雙眼都往裡面凹陷了下去。原本的金亮身材很不錯,雖然工作壓力很大,可是底子不錯的他看著還是很陽光。然而,自從老婆死後,我聽說他請了很長的假,酗酒,抽菸,睡眠不好,變瘦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他走下車,我笑了笑說道:“金隊長,我正要回北京,你是開車來送我的嗎?”
金亮卻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沒心情開玩笑,最近有一件頗為棘手的案子,需要你來幫幫忙。”
說實話,我是不想理這些靈異案件的,正想推脫,比如讓他交給國字號第五組去管,或者是讓他去找超自然案件調查組。金亮也是聰明人,二話不說,從車子裡拿出了一份檔案袋,塞到了我的手裡,然後嚴肅地對我說道:“算是幫我一個忙吧,保護上海市民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我想讓我相信的人來接手這個案子。”
我印象裡的金亮並不是一個會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我說話的人,他應該是個嚴肅的讓普通人生畏,正直的讓上級不爽,嚴謹的讓人討厭的男人。
也許是老婆死亡的事件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吧,我嘆了口氣,從他手裡拿過了檔案袋,轉身摸了摸小騙子的頭說道:“看來,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一段時間。”
小騙子卻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師傅,正好讓我開開眼界。”
回到家中的客廳裡,我打開檔案袋,瀏覽了一遍,對於這個靈異案件大致上已經瞭解了。地鐵色狼案件,只不過不是普通的地鐵性騷擾,而是更加詭異。
如今大城市,每天上下班高峰的時候,無論是地鐵還是公交車,都是人滿為患。這時候一些不知道心理不怎麼健康的男性同志,就會伸出所謂的“鹹豬手”,輕則摸一摸身邊女性的大腿或者是拍兩下屁股,嚴重的甚至有可能做一些讓人噁心的事情。
報紙,電視上是屢見不鮮。但是這一次的事件,是有兩位身份,背景迥然不同的女性,在遭到了性騷擾後,發現了性騷擾者,並做出了反抗。但是結果,卻是這兩個女性在三天後離奇死亡!
我看完資料後說道:“這兩個女性都是在上班的時候突然暈倒,然後口吐鮮血,脖子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道血口,然後死亡。死亡的時候也沒人在其身邊,死亡的確離奇,應該是靈異案件。可是為什麼你會認定,這事件和她們之前被性騷擾有關係呢?這有一點說不通吧。”
金亮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拿出了兩張照片和一個U盤放在了我的面前。照片上是兩個死者的屍體,在她們的大腿上都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奇怪符號,看著有一點像是紋身,但是兩個女孩子怎麼會這麼巧,都在同一個地方紋同樣圖案的紋身?
隨後我將U盤插在電腦上,裡面是一段視頻,拍攝的角度不好,而且應該是手機拍的,比較模糊,聲音也有一些吵雜。
金亮說道:“這是第二個女性被性騷擾時候,一個正好放學回家的學生偷偷拍下來的。他當時是想上傳微博,可是因為地鐵裡信號不好就給忘了,之後回到家忙著寫作業就把這視頻的事情給擱置了下來。後來電視上出現了這兩名女性離奇死亡的事件後,他才通過班主任,將這段視頻發給了我們。”
我點點頭,視頻裡,死亡的女性靠著門邊上的欄杆站立,插著耳機,低頭玩手機。而理她最近的男性則是一個穿著一件黑夾克的男性,手上拿著一把雨傘,戴著一個耳釘,整個人看著模樣還挺帥的。地鐵裡在搖晃,四周的人很多,人民廣場站到了,這個男人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身邊受害人的屁股,受害人立刻扭頭,不滿地說道:“你這人耍流氓啊!”
此時大家都看了過來,這男人倒是滿不在乎地指著四周的人喝道:“幹什麼?幹什麼啊?”
此時大批的客人上車,女性皺著眉頭擠下了地鐵,地鐵車門關閉,這時候視頻被一個乘客擋住了,黑了約莫3到4分鐘,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間應該是到了下一站。
果然下一站一到,視頻恢復畫面,這個男子卻不見了,應該下車去了。視頻也在此時關閉,看完後我不解地望著金亮說道:“我沒看出這個男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怎麼了?”
金亮將視頻倒放之後,停在了女性被這個奇怪的男子摸了一下的地方,金亮伸手指著視頻上女子的大腿部位,說道:“你仔細看。”
我定睛一望,果然看出了一些不對勁,這個男人的手心裡好像有一絲絲的黑氣繚繞,不過此時鏡頭的角度是隻能看見他的手背,不過這些黑氣好像是從他的手心裡飄出來的。我開口問道:“這個不會是視頻模糊的問題嗎?”
金亮搖搖頭道:“我們的技術部門做過特殊的鑑別,確定不是因為鏡頭或者是環境的問題造成的黑氣。也就是說,這個男子一定有古怪。隨後我調閱了十年內靈異案件的犯罪記錄,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金亮說話間從一堆資料裡找出了一張通緝令,很是老舊的通緝令,估計有7,8年的歷史了。通緝令上是一個打扮的很誇張的男人,長頭髮染成了黃色,還是個爆炸頭。化著煙燻妝,鼻子,耳朵,甚至是舌頭上都戴著釘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不過這傢伙的長相和視頻上的這個男人倒是很相似,金亮說道:“這個男人叫於桀,八年前是一家上海地下酒吧的駐場歌手,為人很怪異,好色,同時利用靈異手段犯罪。他會一種特殊的魔音,只要聽過他唱歌的女人都會進入一種迷幻的狀態,然後被他擺佈。不過,因為去這種地方玩的女人大部分也都不乾淨,所以他的犯罪行為一直沒有暴露。後來他調轉目標,玩弄大學生,才被發現,並且被國字號第五組通緝。可是一直在逃,這一回終於暴露了。”
我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件案子倒的確可能是他乾的,不過他為什麼要殺人呢?我還是有一些想不通,將資料收起來後我說道:“這樣吧,資料先放在我這裡,這個案子我辦完之後再離開上海。”
金亮對我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之後離開了我家。臨出門的時候,他看著小騙子,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摸了摸小騙子的腦袋後說道:“好孩子,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成長,不要踏入靈異圈,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金亮走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北京,佈置了一下工作之後,小騙子擺弄著電腦對我說道:“大叔,我覺得你應該去地鐵站實際看一下,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好像是故意讓大家發現他在性騷擾的呢?我有一種感覺,他這麼做,好像就是為了吸引地鐵裡眾人的注意力。”
只是,卻沒想到,金亮來的當天,第三起案件發生了,而且這一次的受害人是當場死在了人民廣場站的廁所了,警方封閉了現場,情況一時間變的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