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平遙古城,註定是不平凡的,小騙子站在我的面前,小小的身軀明明無法為我擋住任何的風霜雪雨,明明靈覺已經只剩下原來的十分之一,魔火也沒有任何威力,可是他還是擋在了我的面前。
張開雙臂,小騙子沒有一絲顫抖,剛剛的吼聲還在平遙古城內迴盪,稚嫩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
我和方家林,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要走上不一樣的路。
我們沒有機會叼著面吧,揹著書包走在三五成群的上學路上,我們沒有機會站在籃球場上,指著走過的漂亮女生竊竊私語。更沒有機會為了一次考試的分數而傷心難過,我們生來就是靈異人士,我們背後的靈覺,在凡人看來是夢寐以求的天賦,可是在我們自己看來,卻可以用詛咒來形容。
因為這條靈覺,我們被迫走上了不一樣的路,沒有選擇,也沒有迴路。
可是,即便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即便我們不能如同凡人一樣過一生,即便我們可能孤苦,可能寂寞。可是我們還是在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送命的靈異圈裡遇見了彼此,就像當年大叔遇見了我一樣,我也遇見了我的徒弟,恍如命運的安排,又恍如傳承的延續。
刀客提著紅色的妖刀,臉上的淺笑顯得很妖異,他低聲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小子你居然不怕死。不過,沒有實力,只會空喊口號,在我看來也是弱者的行為,所以,你還是給我去死吧!”
一道長長的紅色的刀氣直衝小騙子而來,他沒有退後一步,張開的雙手沒有一絲退縮,這一刀會要了小騙子的命,但是為什麼他不退縮?因為我這個師傅還在他的身後……
小騙子面對著巨大的紅色刀氣,說自己不恐懼那是假的,但是他不能退,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背後有一定要守護的人。
就在紅色的刀氣直衝而來的一刻,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慘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小子,耍什麼帥啊?還輪不到你來保護我。”
我猛往前斜跨出一步,身上暗淡的金色光芒噴湧而出,覆蓋在我們兩個的面前,紅色的刀氣落在這暗淡的金色光芒上,瞬間別造天之力抵消的不見蹤影。
小騙子抬起頭看著我,我捂著胸口,鮮血已經徹底將我的衣服染紅,對面的刀客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說道:“我以為你不行了,不過看來還能動。但是你的造天之力能支撐多久呢?”
我伸出手輕輕往後一推,將小騙子推到了自己的身後,他一愣,抬起頭看著我,我對著刀客喊道:“你剛剛玩了一個遊戲,那麼我也來跟你玩個遊戲。”
刀客挑了挑眉毛,冷冷地問道:“什麼意思?”
這一刻,我雙臂交叉,強行啟動了鬼紋極變,身子化作魂體,飄蕩在空中,聲音寒冷似冰地說道:“我的遊戲就是,你在我的強攻之下,能夠撐到第幾招。”
刀客看著我鬼紋極變後的樣子,露出了一絲絲的緊張,反手握緊手裡的紅色妖刀,低吼道:“你殺不了我,鬼紋極變對身體負擔極大,你本來就受了重傷,只要我撐到你的鬼紋極變結束,你就必死無疑!”
可是他這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臉上已經佈滿了震驚,因為他看見明明剛剛還在眼前的我,此時卻猛然間消失了,隨後一道黑色的殘影連帶著一把三色長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最後狠狠地劈在了他的頭頂上,“轟隆”一聲巨響,長劍從正面砍了下來,刀客急忙用手中的血色長刀去擋,可是這一擋,卻聽見一聲脆響,隨後是巨大的氣勁壓的他整個人跪倒在地,刀客臉上露出了震驚,他的雙眼內慢慢地浮現出一個人影。
我手握破魔長劍,劍鋒和刀鋒撞擊在一起,互相角力,刀客在我鬼紋極變後強大的壓力下,整個身子跪在了地上,膝蓋落地的一刻,我同樣看見了他眼裡的震驚。
我以無情的聲音說道:“有一件事你不要搞錯了,我之前被你打傷,不是你因為你比我強,而是因為我要保護我的徒弟。現在,你已經沒有要挾我的資本,就只能去死了!雖然我不會什麼高明的劍法,但是我有讓你仰視的道行!”
身子一閃,背後黒木化作黑色的羽翼,我在一剎那間出現在了刀客的背後,破魔長劍還在他的面前漂浮,我的鬼爪已經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背部,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刀客吃痛慘叫了一聲,我冷哼一聲,一腳踩在了他的頭頂上,暴喝道:“給老子趴下!”
刀客還想要反抗,但還是被我這一腳給踢中,面門撞擊在了地上,我踩著他的腦袋,他手上的紅色的妖刀飄了起來,想要攻擊我,但是我卻沒有再給它這個機會,左手鬼爪猛地抓住了這把紅色的妖刀,眼睛斜瞄著它,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已經通靈,甚至可能已經成妖,但是,你不夠強大,遠遠不夠,你和你的主人觸到了我的逆鱗,所以,你們的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毀滅!”
鬼爪狠狠一捏,紅色的妖刀發出“嘭”的一聲脆響,如同玻璃一般在我的鬼爪之下被捏成了碎片,紅色的刀鋒散落在了地上,一道如同魂魄一般的東西衝上天空想要逃走,我卻冷冷一笑,抬手將破魔長劍給擲了出去,長劍的劍鋒刺穿了紅色妖刀的刀魂,我看見刀魂化作一張驚恐的人臉,最後在破魔長劍之下,徹底消亡。
而我腳下的刀客,此刻也因為紅兒妖刀被打碎的緣故,而噴出一口鮮血,面色瞬間煞白。
我低下頭,望著腳下的刀客,冷漠地開口道:“這個遊戲,看來你是不怎麼會玩。你在我的手下連三招都沒走過,用刀之人雖然狂,但是不邪。因為真正強大的刀客和刀,雖然鋒芒畢露,可是剛正不阿,你的刀法不弱,只是可惜,你心中有邪念,有了邪念所以你成不了偉大的刀客。只能依靠這種妖刀,終究難成氣候!”
我腳下的刀客嘶吼道:“端木森,你廢了我的妖刀,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今日你若是不殺了我,雖然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的朋友,你的徒弟,你的家人,我全部都要殺,我要讓你嚐到最大的痛苦。”
我卻只是冷然地回答了一句話:“你沒這個機會了。”
手中鬼爪往下狠狠一刺,刀客的嘶吼聲在此時停止,鮮血拋飛在天空之中,我一腳將他的頭顱踢飛,一點點飄回了小騙子的面前。
我們四目相對,他跪在地上,對我微笑著說道:“大叔,你果然是最厲害的。”
我同樣微笑了起來,魂體漸漸解散,我身子一軟摔在了地上,意識漸漸變沉,最後徹底渙散。
一片黑暗中,忽然有燈光亮起,我看見兩個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可是卻感覺很親切,我一步步走過去,越來越近的同時,我終於看見了面前這兩個人的臉,羅焱叼著煙對我說道:“小子不錯嘛,年紀這麼小就收徒弟。”
而在羅焱的身邊,站著一臉淡笑,身穿白袍的大叔,他對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說道:“我也升級做師祖了。”
我緩緩轉頭,看見遠處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一步步向我們走來,燦爛的笑容出現在我的臉上,我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小小的身影,笑著說道:“是啊,終於也有人繼承我的衣缽了,不知道為什麼真是好開心啊。”
2011年過完年後,平遙古城還是很冷,在這個經歷了千年風霜雪雨的古城之中,我終於下定決心要收小騙子為徒,從此以後,我不僅僅是他的大叔,同樣還是他的師傅。
我們這一脈,得以繼續延續……
從睡夢中醒來,我臉上帶著笑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揮動手臂的時候還有一點痛,阿呆站在我的身邊,我開口問道:“小騙子和周易呢?”
阿呆回答道:“周易在自己的房間靜養,小騙子和蔣天心一起去救那些中了雪蠱的遊客。你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阿呆伸出手拉開窗簾,一道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很溫暖,我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深深呼吸,胸口有一些刺痛,但是這種活著的感覺真好。
下午的時候,星夢和索爾來找我,帶來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此行我們的目的,尋找進入補天一族秘境的上古法陣,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