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人,你看一眼便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類人甚至連隱藏自己身上的邪氣都不會,因為這類人以邪氣為榮。
我看著一個老太婆手上提著一盞光芒微弱的燈籠,緩緩走了上來,她走的很慢,而且很安靜,安靜的彷彿是飄著上來的。
身材很矮小,可能只有一米四左右,彎著腰的時候看起來就更矮了,滿臉都是褶皺,眼睛很小,狹長型的眼睛看起來很渾濁。可是這個老太婆的身上偏偏穿了一件黑色的拖地長袍,頗有幾分歐洲黑暗童話里老女巫的感覺。
這是一件尖角林立的黑色長袍,很有黑暗的氣息,老太婆有著又長又黑的指甲,指甲的尖端被削成了尖銳狀,她每走過一頂走廊的燈,這一盞走廊的燈就會爆裂,然後熄滅。老太婆距離我越走越近,手上的燈籠一晃一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最後她停在了我身前兩米的地方,這個距離,我能夠清晰地看見她的臉,以及那一抹掛在她嘴角的冷笑。
我冷冷地說道:“你是人,為何一副鬼樣子?”
老太婆陰仄仄地一笑反問道:“你明明也是人,為何與厲鬼為伍?”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舒服,給我一種,指甲拉過瓷磚表面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我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旅館是你開的?”
老太婆微微點了點頭,我接著問道:“此地旅館是以幻術幻化,你一個大活人,為何要養這些厲鬼,為何要開這害人的旅館?你是何居心?”
老太婆,此時慢慢地仰起頭,看盡我如此激動,她不禁笑著說道:“你嘗過人肉的滋味嗎?”
我一愣,這老太婆精神狀態肯定有問題,居然問出我這種問題,我冷冷一哼說道:“看來你是吃過了,味道如何?是不是讓你無法自拔了?”
此時,老太婆慢慢地將手上的燈籠舉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臉旁邊,我看見她的半邊臉被燈籠給照亮了,露出了她的一隻眼睛,這一刻,這個老太婆的這隻眼睛,正在一點點變紅,就好像是有一滴鮮血落在了她的眼睛裡,黑色的眼珠,漸漸被染成了血紅色,看著相當詭異。
“是的,是的,太美妙了,人肉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我吃過了一次,就想要一直一直吃下去,永遠都不停。你知道嗎?對我來說,這是一種**,一種讓我著魔的**。老人,年輕人,男人,女人,男孩,女孩,甚至是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我全都吃過了!不得不說,還是胎兒的味道最好,直到今天,我依然齒頰留香……”
這個老太婆越說越邪乎,我眼睛越來越冷,老太婆說的這些話,應該就是她殺的人,還真是一個瘋婆子。吃人都吃出優越感來了。
老太婆忽然停止了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這一刻她看向了我,那隻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伸出了暗紅色的舌頭,這舌頭還真不是一般的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笑著說道:“接下來,就是你了,是的,接下來,我要吞了你。我知道,你的肉一定很好吃,充滿了靈性的肉一定非常美味。”
這時候,我背後的房間裡,方鐸跑了出來,看見這個老太婆的時候,大吃一驚地說道:“她,她是啖肉婆婆,是著名的邪派人物。近幾年冒出來的,本事很大,而且能夠操控厲鬼,據說她非常迷戀人肉,能夠變化自己的模樣。從前一直在關外的小村子和小村子之間的野地裡開小旅館,將自己變成是美豔的老闆娘,等到有旅人進來之後,就將次旅人給殺了,吃了他們的肉!”
原來還真是出名你的邪派人物,我微微一笑說道:“你直到如今為止,一共吃過多少人了?”
這老太婆正要開口,猛然間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傳來,一個大高個子從這老太婆的右邊衝了出來,直接將牆面給打穿了一個大窟窿,隨後這個大個子一隻手捏住了老太婆的頭,將這老太婆給按在了牆壁上!
老太婆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被打飛了出去,動手的自然是阿呆,老太婆被阿呆一拳打飛出去之後,落在了地面上,四周的厲鬼一擁而上想要圍攻阿呆,阿呆卻雙眼冒出綠光,身上噴出層層屍氣,這些屍氣包裹住了阿呆的身體,並且向著四周擴散,四周圍攻過來的厲鬼,頃刻間被阿呆的屍氣包裹,竟然沒有一頭厲鬼能夠衝出來,全部在屍氣之中被消滅成了粉末。
我身後的方鐸看傻了眼,吃驚地說道:“前輩,你的這個隨從,好像不是人類吧……”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你剛剛發現嗎?它是一頭殭屍。”
厲鬼被消滅,我以為這老太婆應該驚慌失措地逃走,可是讓我吃驚的是,這一刻,老太婆扶著牆,從地上怕了起來,卻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我正奇怪她好像沒有痛覺一般,卻看見她猛地將手裡提著的燈籠給扔到了地上,落地之後,這燈籠內的蠟燭掉落在了地面上,火光點在地上,將整個地面都燒著了,這幻化出來的旅館內,頃刻間變成一片大火燃燒。
老太婆走到火中,這一刻地面上的火焰卻好像燒不著她一般,又讓我小小的吃驚了一把。我打開心眼,想看一看這老太婆到底是不是人類。之前就很奇怪,第一她沒有痛覺,第二她似乎也不怕火燒,還能驅使一群厲鬼,讓我著實好奇。
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真看出了么蛾子,要知道,我們正常人雙肩的陽火,都是明黃色的,有一些特殊的,顏色會騙一點紅色,可是我看見的這個老太婆,她肩膀上的火焰,竟然是綠色的!
我還以為是不是四周的空間映照的關係,或者是心眼出了問題,因為我從沒見到過這樣古怪的情況。
如果是厲鬼,那麼它的肩頭是沒有陽火的,如果是人類,肩頭的陽火也不應該是綠色的,我皺起了眉頭,這個老太婆,給我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目前來說,只是因為這肩頭陽火的奇特,更深層次的奇怪之處,我還說不上來。
老太婆,一邊獰笑一邊雙手伸進火裡,還真是不怕烈焰的樣子,雙手猛地抬起,雙手抓住烈焰,將這些烈焰給甩了出來,烈焰衝向我們。不過卻被阿呆給擋了下來,阿呆冷哼一聲,又往前跑了幾步,衝到這個老太婆面前的時候,一掌拍在了她的臉上,這老太婆的頭顱瞬間被黑蛋打碎,可是她即便是頭顱掉落在了地上,竟然身體還在動,居然還在不斷地向我拋出烈焰,很快,整個旅館都被火海點著了。
阿呆趁勝追擊,連續對著地面上的老太婆踢了幾腳,這幾腳之後,老太婆渾身一顫,身子徹底碎了,再也不動彈了。
旅館本就是幻象所化,此時幻象慢慢地被解開,我看見阿呆走回了我的身邊,我們果然是站在一片亂葬崗內,距離小鎮只有一兩里路而已。我放眼看去,小鎮那邊還是一片吵吵鬧鬧聲,很熱鬧的樣子。
我走到這老太婆掉落的頭顱邊上,卻看見這個頭顱居然還沒死,雙眼還是睜開著,看見我走進了之後,她忽然又發出了之前一樣的陰沉沉的笑聲,隨後指著我說道:“端木森,你真是一個可憐人。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嗎?我們不會讓你回到那個世界去的,我們的主人已經下了命令,我們會全力阻止你。”
這老太婆不僅認識我,而且還說她有個主人,甚至還用了“我們”這個詞,也就是說她還有同黨,這些人似乎都在那個神秘的主人的授意之下,要對付我,要阻止我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我蹲下來,看著地上老太婆的頭顱說道:“你好像認識我?你的主人是誰?還有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
老太婆卻只是笑,什麼都不說,一邊笑一邊說道:“我們不會然你回去的,絕對不會,你要死在這個世界裡,永遠永遠死在這個世界裡!”
她的頭顱此時自燃起來,我往後退了一步,看見一大片火焰頃刻間將她的頭顱燒成了灰燼,不過此時,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像是圓形的東西,從老太婆自燃的火焰之中衝了出來,快速地向遠方飛去,我眼尖,此時放出一張暴天符,在一片匕首之中,準確地擊中了這個圓形的小東西,將其釘在了地上。
我趕忙走過去,看見地面上匕首刺中的是一團燃燒的火苗,我將火苗撲滅,卻看見火苗包裹著的,竟然是一顆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