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每個團隊裡的人,隱藏在身上的過往,我並不是全都知道。
每個人在靈異圈子裡都摸排滾打了這麼多年,或多或少都有了自己的秘密。一些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無論是戀心兒的藏魂人秘密,還是如今木樑純子和這個小女孩之色的牽連。
然而,就像是我之前堅定的信念一般,我的人,我會全力保護。
木樑純子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我讓她留在休息室裡,並且在她的身上貼了一張昏睡符,隨後揮揮手,讓阿呆看著她。
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調查清楚,走回木樑純子的房間裡,將被我打碎的小人偶重新組裝了起來,仔細一看,果然有讓我很吃驚的發現,小人偶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這小木偶身上所穿的紅色和服上卻有一點血跡,很淡,不注意觀察還真會被紅色的布片給遮蓋了。
我立馬將這塊布片扯了下來,送到了國字號第五組去檢查,很快就有所發現,這一滴血液裡提取的DNA檢測,和一個一年前從日本回來的歸國華僑匹配。
從國字號第五組提供給我的資料上來看,這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博士,年紀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文質彬彬,不過透過照片,我看不出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她居住在北京,我立刻帶著白骨趕了過去,這是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車子剛剛進門的時候,我遠遠地就看見了這個我要找的女人,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衝鋒衣,提著一個略顯寬大的手提包。
我立馬跳下車,走到了她的面前,面對我的時候,她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端木家主,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見面了,我以為還能拖上一兩天的時間。”
我眉頭微微一皺,聽這女人的意思,似乎是早知道我會來找她,只是她臉上這份自信讓我有一些奇怪。她笑著看了看我身邊的車,說道:“這裡應該不是我們談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準備好咖啡,我不喝速溶的咖啡,謝謝。”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是有備而來,而且很難對付。坐上汽車之後,我們直接開回了四合院,在四合院的會客廳裡,我們坐了下來,這個女人一邊喝咖啡一邊從容地說道:“我算是中國人吧,當然只是華僑,我入的是日本國籍。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王佳凌,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日文名字,山口惠子。我目前是日本東京大學基因工程學方面的交流博士,這一次是作為人才引進才會來北京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揮了揮手開口說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看見過這個小木偶?”
我將粘合起來的小木偶放在了她的面前,王佳凌看了一眼之後,笑著說道:“見過,這是我託人從日本寄過來給木樑純子的,沒想到你們已經收到了。怎麼會破損了呢?現在的國際託運真是太不安全了,不過不要緊,等過一陣,我再寄兩個新的給木樑純子。”
她居然認識木樑純子,可是木靈純子在日本應該已經沒有任何的親戚和朋友才對,我挑了挑眉毛問道:“你認識木樑純子?”
王佳凌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們是在一個國中讀書的,之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消失了,再沒有回來過,之後我打聽到她來了北京,所以就託人將小時候我們最喜歡的小木偶寄給她,我就猜到你們要來找我,那麼,木樑純子人在哪裡呢?我想見見她。”
王佳凌的話前後的說辭還是能夠圓回來的,但是這位女博士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掩飾,帶著不善的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我笑了笑說道:“木樑純子正在休息,連續工作太累了,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住下來,我們晚上給你辦一個歡迎宴會。可好?”
王佳凌一愣,隨後卻搖搖頭說道:“我下午還要去清華開一個學術研討會,這樣吧,你們的晚宴定在幾點鐘,我準時來出席就是了。”
我隨口說了一句晚上8點,王佳凌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不過離開的時候,眼睛卻向著四合院裡休息區的方向瞟了一眼,就好像她已經知道了木樑純子睡在那裡一樣。
然而,這個女人是沒有靈覺的,也就是凡人,我越來越感覺,圍繞著這一次奇怪的小木偶事件會有更多的隱情浮出水面,如今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晚上八點,宴會已經佈置好了,我依然沒有讓木樑純子醒過來,王佳凌準時出席,還換上了一件黑色的晚禮服,貼身露背的那種,看起來很性感。走進宴會廳後,我請的人不多,她一進來,四處看了看,疑惑地問我:“木樑純子呢?”
我笑著說道:“不急,她正在梳妝,剛剛起床。我們先開宴席,知道你剛剛回中國,特意請了王府井的廚子來為你做的菜,希望你喜歡。”
我很客氣地說道,引著王佳凌坐在了椅子上,這張椅子的椅面上,我貼了一張八卦圖,施了法,如果一個人身上懷揣鬼物,只要坐上去,立馬就會被發覺,只是,王佳凌坐上去之後,卻沒有一點反應,身上竟然一絲邪氣都沒有。
開席,一道道頂級菜式往桌子上端,王佳凌吃的很慢,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總是說了幾句就提到木樑純子,看起來似乎很急迫地想要和木樑純子見面。
只是,這女人到目前為止還沒露出一絲破綻,不過就在席間,我卻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王佳凌的左手一指沒動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腿上,當然,這樣的做法很有淑女風範,可是這一隻手連手指都一動不動。
我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站起身來,舉起酒杯,走到了王佳凌的面前,笑著說道:“大博士,歡迎你回國,還請喝上一杯。”
王佳凌一愣,此時臉色稍稍有一些變化,用右手舉起了酒杯,但是卻沒站起來。我立馬笑著說道:“你一定是太久沒回國,連我們中國人敬酒的禮儀都忘記了,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我敬你酒,你要站起來迎接才是,怎麼能坐著呢?哈哈!”
王佳凌的臉色更加難看,慢慢地捅了捅椅子,隨後一點點站了起來,我看她站的不直,而且左手還一直藏在桌子底下,立馬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於是故意裝出醉態,身子一踉蹌,酒灑在了王佳凌的衣服上,隨後我給了旁邊毒龍真人一個眼神,毒龍真人立馬走了過來,抓住了王佳凌的手臂,猛地一拉,一邊拉一邊說道:“妹妹還是快點出來吧,這衣服挺貴的,別被酒精給弄髒了。”
然而,這一刻,王佳凌的左手被毒龍真人強行拉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一根又長又細的銀絲在她的指尖纏繞,她一直不動左手,竟然是在操控這根銀絲,我立馬拉住銀絲,正要詢問,卻聽見阿呆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怒吼,我急忙跑了過去,衝到休息區,卻看見阿呆一拳將一隻大拇指大小的人臉蜘蛛給碾死了,但是木樑純子的脖子上卻多了一塊被咬過的痕跡,紅腫的一塊,我立馬走過去,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呼吸還算正常,但是被咬的部分,已經開始露出了紫色的痕跡,顯然是中毒了。
我返回了宴會廳,毒龍真人抓著王佳凌,她卻哈哈大笑道:“哈哈,成功了,總算成功了,這樣就報了仇了!”
我一把捏住她的脖子,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木樑純子?還有,你這一招控蟲之術是誰教給你的?”
王佳凌卻冷笑著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日本人。你們中國的法律不能制裁我,我會被引渡回日本,哈哈!”
我看著她,聲音冰冷地說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的身體回日本,靈魂永遠留在中國!你想嚐嚐魂魄被折磨的滋味嗎?想聽聽陰間和黃泉之河裡的咆哮嗎?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木樑純子?”
王佳凌看著我的眼睛,卻怡然不懼,瘋狂地吼道:“我已經見過真正的人間地獄,我見過滿地的死屍和乾涸的鮮血,我聞過腐臭的味道,哈哈,你以為這樣能嚇的了我嗎?我就是要殺木樑純子,她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就是因為她,才會使我和我家鄉的村民們遭受不幸!連我的妹妹,都是因為她而死的,死了還被妖怪姦汙,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