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能夠想象,傳說中影響整個世界靈異圈的黑暗之王,和不列顛帝國最偉大的魔法師,就這麼坐在一起,面對著面,喝著咖啡,似乎還在愉快地聊天,當然,這個愉快指的是威爾斯,而索爾老法師,因為鬍子太長,所以看不出他到底是笑還是沒笑。
我走進咖啡館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這些人的眼睛裡都是無神的,就好像是我被無數的陰魂注視著一般。
小騙子拉了拉我的手說道:“師傅,這屋子裡面好像都是陰魂吧。”
我點了點頭,不需要小騙子多說,我自己也看出來了,看來不是這奇遇咖啡館重新營業了,而是有某些能力極強的強者,重塑了這間咖啡館,甚至連裡面的服務員的魂魄都抓了回來。
索爾是沒有這種能力的,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威爾斯有這樣的本事。聽見開門的聲音,威爾斯和索爾同時轉過頭來,老法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而威爾斯這位黑暗之王,則脫下了頭上的帽子,對我微微點頭,這模樣非常紳士。
我將小騙子拉到了身後,然後拔出了破魔長劍,威爾斯卻笑著搖搖頭,頗為失望地說道:“你看看你,這是幹什麼?在這美好的時刻,我為我的老朋友索爾帶來了一杯他夢中的咖啡是好時光裡,你為什麼要拔劍呢,還是將你的劍收起來吧。”
威爾斯此言一出,我的手竟然不聽我自己的使喚,一下子將破魔長劍重新插入了我背後的吉他箱裡,這不是我自願的,彷彿我的身子可以被威爾斯控制一般。
他勾了勾手,想要將我拉過去,不過很快我的心口處金色光芒一閃,他微微一皺眉頭,我立刻感覺到某種附著在我身上的黑暗力量被金色的光芒擊退了,而威爾斯則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看來和情報裡一樣,你的身體有很多神秘的力量。不過也罷,我想今天你已經和我的部下見過面了吧,那麼過來一起喝一杯咖啡如何?外面還下著雨呢,你的小徒弟看來也需要一杯熱咖啡暖暖身子。”
威爾斯不動神色地說著,而我背後的小騙子雙眼竟然在剎那間失神,緩緩地走了過去,我拉著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一片冰涼,我心中焦急呵斥道:“威爾斯,你對他做了什麼?”
這一次威爾斯沒有說話,而是索爾開口說道:“這是地獄裡一種蠱惑孩子心靈的魔法,不要緊,小騙子身上有靈覺,過一陣就會甦醒過來的。”
我拉著小騙子,坐到了他們的桌子邊上,威爾斯伸手打了個響指,接著遠處有一個陰魂端著兩杯咖啡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原本以為這些咖啡肯定都是假的,沒想到,放在我們面前的,居然還真是熱氣騰騰的咖啡,聞著也很香的樣子。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威爾斯笑著說道:“我和索爾是老朋友了,敘敘舊而已,沒想到你也會來。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和索爾的關係吧,我們是……”
威爾斯正想開口,索爾卻一拍桌子,喝道:“夠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之間現在是敵人,你邀請我來喝這杯咖啡,我也來了,我也已經上了年紀,但是我不會走你的老路,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威爾斯,你是你,我是我,就是這樣!”
我難得看見索爾老法師這麼激動,上一次看見他這麼激動,還是小阿呆死的時候,看來兩個人還真的是關係匪淺,但是為什麼索爾之前都沒有告訴過我呢?
“無所謂了,只是你要記住,你擁有的魔法天賦,是誰賜給你的,只是我沒想到,當年皇家魔法學院裡號稱天才的你,居然最後會去了中國,並且成了端木森幕後團隊的一員。你的一生不應該這麼度過的,你應該走我給你設計好的路,不斷地提高你的魔法天賦,100歲那年,利用我的大預言之術,將自己變成偉大的,不死的巫妖,然後在無盡的生命之中將自己變成偉大的魔法本源,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亦如你年輕的時候,不是嗎?”
威爾斯說這話的時候如同在誦詠美麗的詩詞,但是我卻看見索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又是一拍桌子,大喝道:“威爾斯,我永遠不可能再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你的邪惡也不會再影響我,如今的我是中國軒轅家族的一員,今天這咖啡,看來是沒有辦法繼續喝下去了!”
索爾作勢要走,但是威爾斯卻哈哈大笑起來,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手上的柺杖微微點了點地面,整個咖啡屋在一瞬間慢慢地消失,最後我們竟然重新站在了街頭,而我面前的咖啡也慢慢消失不見,遠處有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飛來,最後落在了威爾斯的身後,自己打開了車門,威爾斯坐了進去,看著我說道:“你的師祖打斷過我的手臂,他的本事很大,不過好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吧,那麼,這一次你要如何和我鬥呢?請按照請柬上的日期按時赴約,我們後會有期。”
他一邊說著,黑色的馬車則慢慢飛上天空,最後消失在了明亮的月光之中,而我轉過頭來,看見小騙子渾身一激靈,恢復了神智,還疑惑地看著我問道:“咖啡館呢?大叔。”
我搖搖頭,索爾低著頭,輕輕嘆息,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回去之後,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現在讓我靜一靜。”
我沒有責怪索爾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特別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秘密,索爾過去和威爾斯認識,我不驚訝,作為曾經大英帝國的首席魔法師,索爾和黑暗勢力有接觸,這很正常。
索爾沒有告訴我,我也能理解,因為他從來沒害過我,一直在為我獻計出力,我相信我團隊裡的每個人,相信他們對我的忠誠,他們也相信我不會拋棄他們。
回到了大宅子裡,我一直沒有去追問索爾,到了凌晨一點的時候,索爾自己走到了我的房間,還提著一瓶酒,和兩個玻璃杯,坐下來之後說道:“小森啊,陪我喝一杯,來來。”
我一愣,走了過去,他給我倒了半杯紅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吞嚥下去了,我微微一愣,說道:“別喝的那麼猛,你都一把年紀了。”
他聽了我的話,忽然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說道:“是啊,一把年紀了,可是卻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其實今天威爾斯絕對有能力殺掉我們三個,但是他沒有,甚至還放過了我們,小森,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一愣,搖了搖頭,我對威爾斯這個黑暗議會會長知之甚少,此時不發表言論,而索爾則又吞嚥了一杯紅酒,接著苦笑著說道:“因為他是個變態,他是整個歐洲靈異圈最大的變態,也是整個歐洲靈異圈最瘋狂的天才,不,用天才這個詞來形容他一點都不恰當,應該用神才來形容,對,神才,我曾經一度懷疑他就是天上的某個神明轉世到了地面上,因為他太厲害了,你知道嗎?我認識他的時候,才15歲,那時候我已經是皇家魔法學院的學生了,而且是最出色的的學生之一,因為我對魔法天生有理解力,我被譽為天才,但是在他的面前,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應該說,整個歐洲靈異圈所有的魔法師,都會認為自己是個廢物!”
我一點都不覺得索爾的描述是誇張的,因為索爾不是一個說話誇張的人,他一邊繼續喝酒,一邊激動地說道:“我告訴過你,大預言術到現在為止只有幾個人懂,其中就有威爾斯。可是,我沒告訴你,他曾經是整個歐洲唯一一個有資格被冠以魔法之神稱號的男人。但是,你能想象嗎?在頒獎典禮那天,他竟然對著大家宣佈,說他已經活了數千年了,這一世的他叫威爾斯。接著他用大預言術,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殺死了,瘋狂,變態!”
索爾這番話讓我吃驚,我追問道:“那你呢?你當時和他認識?”
索爾點了點頭,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我曾經是他的首席助手,我的魔法理念是他教會的,他不是我的老師,但是他很賞識我,他希望我做他一輩子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