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的老不死來犯，我們所有人坐在會議室裡，都很沉默。
我不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可能是因為有漏網之魚，可能是因為某些法術，這樣的可能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擺在我們眼前的問題就只有一點，那就是這個老不死的來了。
老不死的名字叫做：馮烈.古德齊利.葉爾納斯。
但是在西方靈異圈裡，卻習慣性的用他最開始的名字來稱呼他，那就是馮烈。聽起來像是一個亞洲人，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西方吸血鬼。
關於馮烈的故事，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在那個歐洲人還茹毛飲血的時代，他曾經被人們當成是神明，也曾經被人們所畏懼，在文明時代來臨之後，他總是變換各種名字，各種身份，各種面貌出現在世人的面前，不過最終，人們還是明白了一點，他其實是個吸血鬼，而且是最古老的的吸血鬼。
有的西方靈異學者認為，馮烈就是該隱的原型，但是沒有人來考證這一點，因為到了近代，所有關於馮烈的文字，關於它的畫像，關於它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只剩下了一個名字，一個姓，一個家族。
不過根據索爾的說法，馮烈一直都是黑暗議會會長，威爾斯的好友，但是卻一直拒絕加入救亡者。有一種偏安一隅，穩坐中山王的感覺。
不過他的實力，索爾給出了八個字的評價：不怒是強，怒則是狂！
會議室裡，大家都沒有說話，這個消息沒有封鎖，整個山莊裡的人都知道了。如果說之前阿爾伯特的威脅之後，還有人肯留下來堅守，那麼到了如今，連一個堅守的人都沒有了，山莊徹底空了，只剩下了我們幾個人，還有周易的一個老管家。
“既然躲不過，那我們就和它拼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周易一捶桌子堅定地說道，這算是一個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可是我卻搖了搖頭，問道：“索爾，你知道馮烈有什麼缺點嗎？”
索爾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知道，不過似乎傳聞中，它雖然是純種吸血鬼，但是卻很討厭陽光，而且基本不會出現在陽光之中。如果按照這樣來推斷的話，它對於陽光的抵抗能力應該和普通吸血鬼一樣弱。但是它在黑夜裡的實力，卻強的可怕。我們如果能將它拖入陽光之中，或許還有一絲獲勝的希望。”
我聽著索爾的話，依然搖了搖頭，馮烈的實力我還不清楚，就像索爾和周易他們如今也不清楚我的實力一樣。
我不是擔心打不過馮烈，如今的我就算真的打不過馮烈，逃跑也是沒問題的。因為我已經將現在的自己和兩年前遭遇的威爾斯，百里長風做了對比。
我擔心的是沒完沒了的追殺，我能夠保證自己不死，但是不能夠保證身邊的人不受傷。
“你們先休息吧，養足精神，馮烈應該明天晚上就會到。到時候肯定有一場大戰，我在這裡繼續想一想，如何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我揮了揮手，索爾和周易他們對看了一眼，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房間裡，看著漆黑的天空。
我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來，因為這不是我的隊員們應該考慮的，而是我這個做隊長的才應該考慮的。
牆上的鐘在慢慢地轉動，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我嘆了口氣，這將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而且將是一個沒有收穫的夜晚。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脛骨，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陰風，我整個人一陣警覺，正在這個大戰馬上要爆發的關頭，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人來偷襲。
“誰！”
我緊張地喊道，一轉頭，看見一個長髮飄逸的男子坐在窗戶邊上，穿著一件鬆散的長袍，手裡提著半瓶酒，頭髮很散亂地落在他的眼前，但是卻依然遮不住他那英俊而帥氣的臉。
“端木森，兩年未見，你小子倒是長進了不少啊。”
我聽見一個不羈的聲音傳來，但是卻並不令人討厭，反而讓人感到溫暖。月光輕拂在他的臉上，照出了他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莫良，你怎麼會來羅馬尼亞？”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這個我見過至今為止最牛逼的厲鬼之一，一個連白起都在其面前微微震顫的傢伙。
“哼，天大地大，只要有路，我都能去。無論中國還是外國，我只要動一動身子，就可以過來。不過我被封印的時候，天下還沒這麼精彩，倒是如今，讓我有了幾分興致。”
他一邊說著，一邊飲酒，晶瑩的酒滴劃過他的嘴角，落在了地面上，他面色微紅，許是這酒勁染紅了他的面容，也或者是這夜風吹不散他身上的熱氣。
“什麼意思？”
我不解地問，對於厲鬼，我卻總有幾分忌憚。
他側著頭，手指輕輕揮動，以鬼氣憑空寫了幾個字，這幾個字，卻讓我驚呆在了當場，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莫良寫的字是：天下大亂，能人輩出。我蟄伏多年，如今起了再入江湖的興致。我觀你品格堅毅，天賦不弱，且身具鬼紋。我可做你之鬼紋，不過你需要將現有的鬼紋，祭獻一個給我。若是不肯，此事也便作罷。
這是莫良的話，黑色的鬼氣在我面前消散，我卻遲遲沒有開口。
莫良竟然願意做我的鬼紋！這就和買了彩票中了**彩還要幸運，莫良的實力我很清楚，有它的輔佐，別說是明日一戰，就算是和林動對上，我也有幾分勝算，在將來，這將是非常強悍的一大助力。
但是，它卻要我祭獻一個鬼紋給它，這其實是一個無禮的要求，因為我的手臂上還有一個空位。但是做出這件事的是莫良，卻讓我感到很正常，它本就是鬼雄，更是不羈的強者，強者的性格總是扭曲或者是變態的，所以，我一點都沒意外。
我的沉默，是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因為莫良願意加入，而犧牲現在的同伴。
兩年前的我，或許會當即拒絕莫良的要求，但是兩年後的我，在面對越來越多的挑戰，在面對越來越強的敵人時，如今的鬼紋，已經滿足不了我了，清靈子最弱，基本無用。黒木雖然有用，但是如今也多是掠陣罷了。白起尚可一用，然後遠遠不如莫良的價值大。
這一刻的我，一時間難以做出抉擇。
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我看著面前的莫良，它臉上笑意盎然，似乎很欣賞我如今的表情，更是一點都不擔心，如果它真的成了我的鬼紋，必須受到我的操控。
我彷彿變成了它的一個樂子……
牆上的鐘到了凌晨兩點，我深深呼吸，放出了清靈子之魂，清靈子跟了我很多年，當年我和它的相識只是一次小小的委託，我將它變成鬼紋，只是為了讓它躲避陰司追殺。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雖然不常操控它，但是它卻也一直在我身邊，我們早已是朋友了。
“小森，沒關係，我很早之前就沒用了，我自己心裡清楚。你犧牲了我，是正確的決定，我不怪你。未來的路，你要堅持，要加油！”
清靈子笑著對我說道，他生前不是強者，死後也不是厲害的鬼魂，可是他卻一直在鼓勵我，至少如今的他，讓我無言以對。
“就是它嗎？祭獻給我嗎？”
莫良走了過來，伸出手想要去抓清靈子之魂，就在它伸出手的一刻，我忽然右腳往右前方邁出一步，接著雙手貼在了莫良的胸口。
“陰陽雙魚圖現，天機眼光明之力出！”
我雙手同時放出兩道強悍的法術，僅僅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將莫良給打飛了出去，它在空中滑行了一段後，停了下來，魂體有些虛弱，顯然是受了傷，不過氣勢卻越來越強！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
莫良飄在空中，冷冷地問道。
我將清靈子之魂收了回來，指著莫良說道：“你給我的路，我不會走。不過我可以自己創造一條路，那就是打敗你，讓你屈服，心甘情願地做我的鬼紋！”
我此話一出，莫良雙眼怒睜，一陣狂風猛烈地吹了過來，將我面前所有的窗戶全部擊碎，它站在風中，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而我雙手護住胸前，在狂風的猛吹之下，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靠在了牆壁上。聽見動靜的眾人衝入了會議室，看見我和莫良之後，都大吃一驚，索爾想要出手幫忙，我卻狂吼道：“不許插手，這是我和莫良之間的戰鬥，它是我看中的鬼紋，我要靠自己來收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