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妖令牌是妖族的族長才能發出的,收到喚妖令牌的妖怪,無論千山萬水,都一定要回到族群內,如果不回,便會被定義為背叛。
黑蛋其實只是洛陽妖族掛名的一個少族長,本身就不幹什麼事情,甚至和妖族那邊的關係也很淡。可是就算如此,拿到了喚妖令牌後,黑蛋還是必須返回洛陽妖族。我知道,洛星這麼急著招黑蛋回去,一定是妖族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靈異圈子裡還沒有什麼風聲,我也說不好。不過,我感覺多半沒好事,所以有些不放心黑蛋。
但是黑蛋沒有讓我跟著,它對我說,它是一頭狼,更是一個妖怪,狼行天下,妖遊蒼穹。若是什麼時候都需要我跟著,它就會漸漸喪失妖怪的本性。
第二天,在黑蛋的堅持下,我送它去了機場,一路看著它走進了登機口。
隨後,我打了電話給玉罕,讓她去警局裡等我,我則先去了一次,昨天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下車的那個站臺。
一般來說,如今上海的地鐵站裡工作人員都不少,雖然人流很大,但是一些奇形怪狀的人還是會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
我找到在地鐵裡到處走動的一個保安大叔,然後問道:“大叔,有個事情問問你,你現在方便不?”
保安大叔看了我一眼後說道:“小夥子怎麼了?是不是要問昨天地鐵裡死人的事情啊?”
我一愣,居然還沒問,他就知道我要說的話了。
“小夥子啊,你肯定也是記者吧。我都應付好幾波了,誒,都說了好幾回兒了,我們也不知道內情,你們就別來問我們這些基層員工了。”
原來這個保安大叔是將我當成記者了。
我微微一笑,也不說穿自己的身份,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來,雖然我不抽,但是有時候在中國辦事情,身上有包香菸,可就方便多了。所以,我身上經常帶著煙。
發了根中華給大叔之後,他笑了笑接過了香菸之後,帶著我從旁邊的地鐵出口走出去,站在地鐵出口的地方,點上了煙,吸了一口說道:“小夥子很客氣啊,這幾天看下來,就你腦子轉的最快。我呢,這裡是有一些小情況,可以跟你說說,不過你要是聽了之後不相信的話,我就沒辦法了啊。”
上海的大叔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喜歡佔一點小便宜,然後喜歡顯擺一些自己知道的屁大的事情,當然,如果你肯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那估計還是能挖出一點東西來的。
我立馬點了點頭說道:“大叔你說,我們就是報道一些八卦新聞,越離譜越有看點,哈哈!”
反正是吹牛,我乾脆把自己說成是記者了。
“是這樣的,昨天呢,我是做晚班,本來人就精神不好,準備出去買點吃的,稍微墊墊肚子。沒想到,後來手機響了,我們地鐵晚班班長跟我說,地鐵裡死人了,問我什麼情況。我一聽這話,馬上就趕回地鐵站裡了。你也看的出來,叔叔我呢,還是一個比較正派,負責的人。所以呢,東西也沒怎麼吃,還浪費了幾塊錢。”
聽到這話,我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他一把,什麼正派負責,要是真的認真負責,還會上班到一半出去吃東西?
“當時呢,我走到地鐵三號口的地方,你也知道的,在我們地鐵三號口的右邊,是一片黑色的弄堂,很窄,平時呢也就是旁邊的商家用來堆堆雜物什麼的。結果呢,那天我在裡面看見一個人影,大概一米七左右,不過當時看不清楚臉,反正是一個人。那麼我想,這麼晚了,一個人站在那裡做什麼呢?我當時就想走過去問一問,結果,我就看見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保安大叔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心裡那叫一個急啊,保安大叔抽了口煙,還伸手問我又要了一根中華,夾在耳朵旁邊。
“後來怎麼樣了啊?”
我焦急地問道。
“小夥子,我們老一輩呢,見到的怪東西比較多,下面的事情,你也別不相信,反正你要相信我。我看見那個黑影好像是在梳頭髮,反正兩隻手在頭上撥弄。我當時還衝她喊了一聲,她一聽見響聲,好像很吃驚的樣子,立馬走了出來,沿著街道跑掉了。她這麼慌慌張張地走,我肯定要追的咯,結果呢,我一追,跑到那個黑色的弄堂邊上,就在地上看見幾根金針。我還想撿起來看一看,不過後來我們領導電話又來了,我想反正不可能是真的金子,就沒撿,跑回來了。”
聽了他這話,我還沒等他說完,立刻轉身,跑向了地鐵三號口的地方。
如果說那個奇怪的女人真的是兇手的話,而且還真是什麼九轉金針的使用者,那如果我能弄到一根金針,肯定對於破解她的身份有大幫助!
我跑出地鐵三號口,果然看見有一條靠著牆壁的狹小弄堂,我連忙走過去,不過卻什麼都沒找到。掃了一眼,金針的影子都沒有,都過去一天了,就算有,估計也已經被早上的環衛保潔工人給掃掉了。
“該死。”
我罵了一聲,就差了一點,要是真能弄到金針就好了。
轉頭走回地鐵站,還想和那個保安大叔聊一聊,卻看見保安大叔靠在出口的牆壁上,背對著我,沒動勁,身子好像在微微發顫。
我奇怪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拍了拍保安大叔的肩膀,結果還沒怎麼用力,他的身子就往下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口吐白沫,雙眼流血,面容變成了紫色,在他的手心裡放著一根小小的金針,手心的部分被刺破了!保安大叔這麼一倒,立刻引來了四周人的圍觀,四周的人立刻騷亂了起來。我見到周圍的人開始圍攏了過來,心裡一沉,立馬蹲下來,先將那根金針拿了起來,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腰包裡。接著摸了摸保安大叔的脈搏,還是死了!
很快警察就來了,地鐵站連續死了兩人,這已經是足以震撼整個社會的重大新聞。我作為第一個發現的人,同時也是保安大叔生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被警察帶走了。
到了刑警大隊之後,我在停屍房見到了等候多時的玉罕,還有小王。
“外面來了第二具屍體,第一具怎麼樣?檢驗過了嗎?是不是中毒死的?”
我快速地問道,語氣裡透出焦急。
玉罕對我點了點頭後說道:“是中毒死的,而且是中了一種非南疆毒物的毒液,這種毒液應該是類似神經類和血液類毒素的混合體,進入人體之後,先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接著破壞人體的造血功能,造成大腦內神經阻斷,腦死亡的同時,雙眼內出現流血癥狀。初步分析,應該是唐門的毒,但是這個人是個小偷,和唐門沒有過節,不是我們圈子裡的人。”
玉罕分析的很好,我點點頭,此時保安大叔的屍體也被推了進來。玉罕立馬衝過去,進行檢查,沒一會兒,玉罕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一樣的毒液,不過這個大叔身體內的毒性比小偷要淡一些。”
我點了點頭,此時才緩緩從自己的腰包裡將那根金針拿了出來,正準備遞給玉罕,卻在此時,一個新進來的警員莽莽撞撞地跑了過來,撞了一下我的肩膀,這一剎那,我看著金針刺入了我的肉裡,一下子扎進了我的皮膚中,鮮紅的血液馬上從我的手心裡往外冒!
這一幕誰都沒料到,撞了我的那個警員,還一個勁地對我說對不起。
“不好意思啊,我還不太熟悉路,剛剛迷路來著,他們讓我下來看一看停屍房。見一見屍體,兄弟,你沒事吧?你們應該是便衣刑警吧,我都沒見過你們。你的手沒事吧?”
這個新警員傻乎乎地走了過來,還從口袋裡抹除了一個創可貼。
“都流血了啊,我有創可貼,沒事的。”
他笑著遞過來創可貼,但是玉罕卻跑過來,一巴掌把那個警員給抽飛了出去。
新來的警員一下子愣住了,捂著自己臉上,傻傻地看著我們。
“你們,你們怎麼打人啊?”
他大聲地喊道。
只是此刻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我!
而我則看著自己的手,玉罕從包裡拿出了一些粉包,眼中急切地喊道:“老大,你沒事吧?有沒有不良症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