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神色驚惶的蟈蟈,以及幾個同樣手足無措的下人。更新
老矛沒有回來,他們不知應對。
尤其是懸天母艦塘鵝被人入侵這種萬年遇不上的大事,更讓他們完全無解,到底是隨艦上的護衛去抵禦入侵者,還是留在房間裡等待騷亂平息?如果去抵禦入侵者,會不會讓艦上的護衛誤會是敵人同黨還另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主上趕回來,卻在房間裡找不到人,也許會雷霆震怒。
“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趕緊隨我去西|區支援,那裡有入侵者!”正在猶豫不決間,有一隊精銳護衛風風火火地衝過來,其中一名隊副向這邊瘋狂咆哮,前方吃緊的戰事讓他急需一切幫手。
“先集合,跑步前進,前方有武器庫,在那裡獲得裝備,你們放心,其實你們並不需要在前方戰鬥,只需要幫忙救治傷員,以及一些必要物品的轉移,我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倒是那個隊長,更加鎮定,示意蟈蟈等人先集合起來,專門負責後勤工作。
“明白。”聽見不需要戰鬥,只是負責後勤,蟈蟈頓時士氣大振。
懸空母艦是不可攻陷的。
現在幫忙後勤工作,等戰事平息,那豈不是軍功一件?
不需要流血,又可以獲得軍功,何樂而不為呢?參與這樣的入侵戰抵禦,亦是個人履歷表上極其難得的一個機會和閃光點,日後酒桌上,必將擁有最得意的談資!
大人回來,相信也會對自己大加讚賞吧!
蟈蟈心中如此一想,頓時喜上眉梢。
可是不等隊伍集合完畢,又一支護衛隊伍跑過來。
自相反方向,這支隊伍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個個隊員受傷嚴重,渾身是血。他們自剛才那支隊伍前進的方向,腳步亂七八糟的撤退回來,似乎剛被強大的敵人擊潰,隊中最強的隊長失蹤,隊副也斷了一條手臂,腳步踉蹌,由兩名同樣受傷的隊員摻扶著,狼狽而回。
他一看蟈蟈正在集合隊伍,立即破口大罵:“你們要幹什麼?支援?前面已經夠亂了,我們的人,分不清誰是入侵者誰是乘客,你們還要去添亂嗎?我們不需要支援,你們只要老實地呆在自己的船艙裡,那就謝天謝地了!”
蟈蟈可委屈了。
這集合隊伍前去支援是你們說的。
現在,又嫌乘客中有入侵者的奸細,讓大家回去老實待著。
真是好人難做啊!開始沒有識破入侵者的奸細,是你們護衛無能,是你們檢查力度不夠,與我們何關?
心中一負氣,再加上罪名難扛,蟈蟈極其不爽地一揮手,讓大家繼續回去歇著,啥也不幹了,反正做了沒有獎賞,反受人嫌疑,誰受得了?雖說懸天母艦塘鵝屬於東南神國,人人守護有責,但自己畢竟不是艦上護衛,這活要不用自己來幹,那麼正好,回去蒙過頭的被子等結果好了!
懸天母艦是不可能被攻陷的。
也許這些護衛,是不想乘客搶走了他們難得的軍功吧!
如此一想,蟈蟈暗中鄙夷這些殘兵敗將,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用支援?還怕人搶功,真是燒熟鴨子死剩一張嘴,這麼嘴硬是嗎……好,大爺就靜待結果,看你們拿多少人命來填——
雖說回去待著安全,但畢竟錯失戰功。…,
眾人剛剛鼓起勇氣不由為之一洩。
個個面面相覷。
無奈地各自返艙,等候著艦上護衛平定騷亂的結果。
沒有十分鐘,又有士兵來了,挨個拍打艙門,同時帶來了新命令,讓大家立即趕往前線增援。
“不是說不需要我們嗎?我們剛剛接到你們上司的命令,說我們之中有入侵者的嫌疑,不能出艙增援,必須全體呆在裡面等待入侵騷亂平息!”蟈蟈現在牛逼了,他早知道這些丘八會回來求自己。
“這樣?我不知道,現在前方很亂,我們急需一些強力的增援!”那滿臉是血的士兵拿不定主意,假如自己帶一隊人去支援,裡面有入侵者的奸細,的確很致命。但前方又急需支援,一方面是上司的命令,一方面是危急的局勢,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實力不足,還是呆在後方比較好。”蟈蟈假意推辭,他本想等士兵多求自己一會的。
“那你們就呆在這裡吧,注意,不要亂跑,現在外面很危險!”誰不知,那個士兵聽信了他的託詞,生怕真有奸細混雜,衝出去把外面長廊的閘門放下,閉上鎖,又匆匆地求找新的援軍去了。
“……”蟈蟈差點沒有叫罵起來,你個傻丘八,聽不懂虛話就算了,還把走廊的閘門給鎖上,現在好了,就是想出去增援也不可能了,怎麼淨碰上這種人?
岳陽樂得不行。
表面上不敢笑出來,但憋笑,差點沒有憋得內傷。
局勢嚴重,他們還會回來放自己出去增援的,到時一定要多奚落那些傻大兵幾句才行!
蟈蟈聽到外面殺聲震天,看來局勢嚴峻,自覺還有立功的機會,也就安下心來,在走廊集合同伴,靜靜等待下一波大兵的求援。誰不知等來等去,等了兩個多小時,還沒有等到下一波求援,蟈蟈有點坐不住了。如果不是戰鬥聲還在,他都懷疑入侵者被艦上的護衛給殲滅了,否則,怎麼會一直沒人前來求援?
又過了半小時。
外面走廊閉上鍋的閘門終於打開了。
蟈蟈那張原來沮喪無比的黑臉,立即換上一股神氣,鼻子哼哼,彷彿在說:怎麼樣?沒有我你們就不行了吧?
開門的,是個士兵,但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完全不認識的高大男子。與此前渾身是血的士兵不同,這個人身上完全沒有血跡,乾爽得跟去飲宴的紳士那般,臉色也沒有一絲之前大兵的惶急焦灼,相反,他滿臉笑容。
還不等蟈蟈開口奚落,他就拍手示意,讓大家靜聽他的發言。
“不錯,你們已經集合好了,省下了我許多功夫。但是,請你們注意,我不是來向你們求援的,千萬不要誤會!”高大的士兵滿臉笑容。
“入侵的騷亂已經平息了?”蟈蟈聞言,臉上有說不出的遺憾,多好的機會,多好的軍功,就這樣溜走了!
“你說的戰鬥,的確已經結束。”高大的士兵點頭同意。
“那你們還需要救護人士嗎?我雖然不是醫療專長,但對於醫治外傷也有過專門的培訓。”蟈蟈真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擺架子,如果剛才跟那個士兵去了,那功勞會比現在救治傷員要大十倍。剛才還沒有平息戰亂,屬於雪中送炭型,珍貴無比,現在?戰亂已經結束,頂多算是錦上添花,功勞不用說也要小很多!最重要的,現在競爭立功的人肯定很多,不像剛才騷亂中,貪生怕死的人肯定不敢上前線,沒有競爭的壓力!…,
“不需要!”高大的士兵擺手表示沒有這個必要。
“你們應該有許多傷員吧?”蟈蟈失聲叫起來,難道有那麼多人競爭醫治傷員嗎?
“我們對於受傷不講究,如果輕傷,隨便包紮下就行;如果重傷,沒法醫治,那麼直接拋出船外……”高大的士兵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那跟野蠻的星盜有何區別啊!”蟈蟈暈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處理受傷士兵的,這樣做得上軍事法庭!
“我們本來就是星盜啊!”高大的士兵笑呵呵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您說笑吧?”蟈蟈聽了,身體一僵,硬擠出笑臉:“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呵呵,呵呵!”
“你覺得是開玩笑?那我證明一下!”高大的士兵把手舉起來,重重地抽了蟈蟈一記耳光,直打得蟈蟈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牙齒都打飛了半顆。但高大的士兵臉上,仍然保持著笑容,他笑眯眯地揪住蟈蟈的頭髮,將蟈蟈的腦袋狠狠地撞在牆壁上,把蟈蟈的臉硬生生撞凹了一大塊,然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問道:“你現在還會不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呢?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可以繼續證明的!”
“大人饒、饒命!”蟈蟈嘴巴鼻子鮮血直冒,他顧不得疼痛,急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連聲求饒。
“只要你們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證,你們全部都會很安全。當然,如果你們有人想玩點花樣,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們玩下空中飛人的遊戲!現在距離地面,足有一萬米,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嘖嘖,感覺相信一定會很爽!當然了,誰願意玩空中飛人,我免費贈送一條繩子和一塊十噸重的隕石,這樣捆綁式的玩法是剛剛興起的,不過用過的人都反響很好,應該很快就會流行!”
眾人想一想,身體捆綁上十噸的隕石,再扔出艦外。
估計會跟流星一樣。
要是砸在地面上,渣渣都剩不下來。
這種空中飛人還是少玩為妙,流行什麼的,還是不要那麼趕時髦!
臉色發藍的眾人都紛紛表示自己自小就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從不遲到早退……唯獨岳陽同學臉色如常,沒有什麼表示。那個高大的士兵也注意到了岳陽同學的存在,笑容不變,眼睛卻毒蛇一般看過來。
蟈蟈怕他一人累死大夥,趕緊搶上來解釋道:“這傢伙是個新人,智力有點問題,不太懂得變通,大人有怪莫怪,要怪就怪他一個人好了!”
如果他不說,那麼高大的士兵會很不爽。
但他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行為,讓對方很是鄙視,無形中減少了對岳陽同學的殺機。
甚至,現在看岳陽一個人臉色如常,坦然面對,絲毫不懼,在一群臉色發青渾身發抖的怕死鬼之中,顯得很順眼,高大的士兵看這些人還為了求生努力排擠,更是心生不屑,要不是敵對勢力,說不定他還會大加讚賞,覺得岳陽威武不屈。
“你真不怕死?”高大的士兵開口試探一下,想弄清楚岳陽同學是否偽裝的鎮靜。
“我一直很想試試空中飛人的遊戲,另外,十噸的隕石太輕,沒有百噸以上的隕石根本拿不出手!”岳陽同學也笑了,他彷彿在示範,要像我這樣笑,那才叫帥好不好,這個陽光燦爛的微笑,看得高大的士兵兩眼發直。…,
“有趣,有趣的人一般不會早死!”高大的士兵搖頭又擺手,哈哈大笑起來。
“懂得玩空中飛人的星盜,也挺有趣的。”岳陽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
“有機會我們玩一玩,但不是現在。哈哈哈,想不到這一趟還有不少收穫,好,我們星盜好久沒有新血液補充了,幸好我來得早,否則讓風鷹那傢伙發現了,一定會跟我搶人的!真想看見那傢伙嫉妒的表情,哈哈!”高大的士兵仰天大笑,走出去時,一隊身穿艦上士兵制式護甲但明顯是野蠻星盜的粗漢走過來,神情興奮又崇敬地向那位士兵打扮的高大男子舉手敬禮,口稱‘翼虎老大’,看來這個匪首的名字叫做翼虎!
“風鷹呢?”高大的匪首翼虎隨口詢問一名手下。
“東|區那邊好像又有點小騷亂,風鷹帶著他的人過去了。渡鴉大人剛剛將人集結在鬥士廣場那邊,正等著老大過去呢!老大,這幾個羊羔是怎麼回事?”那個粗漢彙報之後,驚訝地發現了蟈蟈他們一行人。
“他們不知為什麼被關在艙裡面,我還以為是矛破地在這裡堅守,所以才過來看看。”高大的匪首翼虎哈哈一笑:“矛破地沒有遇上,倒是發現一個不錯的新苗子,喏,就是他!”高大的匪首一指岳陽,特別叮囑道:“這個小孩子很有趣,也很有潛力,不是你們這些粗胚可以比的。你們給我看好了,就算是風鷹來搶人,也絕對不能給,千金也不換,懂嗎?”
“懂,這小子就是個寶貝疙瘩唄!”那個粗漢笑了:“只要他不鬧事,我當他是個小祖宗伺候著行了吧?”
“你個吃貨難得聰明一回!”匪首翼虎朝岳陽揮揮手,笑道:“我還要事,暫時沒有時間跟你多聊,等我閒下來,一定跟你喝上兩杯,在此之前,委屈你跟兄弟們走一趟,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太費心!”
他示意手下看好岳陽,隨後飛身而起,飄然而去。
蟈蟈等人嫉妒恨地看著岳陽同學。
在接引臺,老矛另眼相看,還給了個見習神侍,現在遇上竟然入侵了懸天母艦的星盜,竟然也有匪首對他倍加看重,真是沒法讓人不嫉妒恨……為什麼?同樣是人,代遇卻相差那麼遠?
那個粗漢的回答,卻是一大腳板踹在蟈蟈的背上,罵道:“滾,老子可不伺候你們這群羊羔!”
另一邊,堆出笑臉衝著岳陽道:“小傢伙,你乖一點,跟大哥走,大哥虧不了你!”
蟈蟈看了這出,更是差點沒有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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