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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集 第十章 救母釋仇

    獨孤青松只見萬極幻女仍以黑紗蒙面,但兩道兇光卻從黑紗內隱隱透出。眾紫衣女更緊握磷火搜魂彈。

    獨孤青松心知這些磷火彈歹毒無比,凝立不敢稍動。

    萬極幻女尖銳地笑道:「獨孤小子,磷火搜魂彈沾身不滅,直欲焚你個身枯肉爛方休,雖然厲害無比,但我也知道如你運起了血影化形功,恐怕也無可奈何你,不過,你瞧瞧吧!你要救的那些人物,恐怕一個也休想生離此處了。」

    獨孤青松強作鎮定,微微一笑道:「老妖女,你的話固然不錯,可是你既知我運起血影化形功,這些磷火搜魂彈便無可奈何我,那麼你還能逃出我的掌心嗎?」

    「那麼我們就各盡心機了!」

    獨孤青松想了想,道:「我倒有一法使你全身而退,你只要答應,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怎樣呢?」

    「只要你放脫我母親伯叔們,我也不難為你!」

    萬極幻女猛然厲聲慘笑道:「桀!桀!你說得好聽!帝君的一條性命豈非白白地斷送了。」

    獨孤青松也驀然喝道:「老妖女,難道我爹爹聖劍羽士不是一條性命麼?」

    萬極幻女更加慘笑道:「獨孤青松,你別打這如意算盤了,我如有意與你作此交易,便不會說出我兒的身世,他與我雖無血親關係,也有養育之情感,我也是普通人,能夠如此做,便抱必死之心,你準備吧!」

    獨孤青松看看那種歹毒慘痛的場面似已無可挽回,想起自己冒了千辛萬苦只為營救母親伯叔們,到如今仍然功虧一簣。

    他想到慘痛之際,一面是緊張得冷汗直流,一面也是痛淚盈眶!

    萬極幻女這時一陣厲聲長笑,就待發動。

    獨孤青松知道危險一發,暴喝道:「且慢!」

    萬極幻女笑得越加瘋狂。

    獨孤青松喝道:「萬極幻女,你應想想那後果,此地並非是你一條性命,一旦發動,我們是兩敗俱傷,我賠出母親伯叔的性命,你此地在場之人一個也休想留得性命!」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們是走著瞧了!」

    獨孤青松就在這片刻的對話之間,暗中相定了形勢,心中已有所決策,忖道:「我要救人,也或能救得一兩個,但是我應救誰,如今只有先救下我母親再說了。」猛地,他仰天一聲慘然長叫,大聲道:「母親,伯叔們啊!不孝獨孤青松在歹毒的磷火搜魂彈下,恐怕無能全數救下諸位了!望諸位能原諒獨孤青松了。」

    誰知他的話聲剛落,不知為何平地忽然颳起一陣風,同時獨孤青松耳中便聽到一個蒼勁的口音道:「不要緊,我已經到了!孩子,你儘管對付那妖女!」

    獨孤青松一聽那口音是峨嵋老人的,不禁喜極而泣,知道有救了。

    同時間,血筆秀才又對獨孤青松傳話道:「青松侄,你的一番苦心終於如願以償了,你不要顧慮我們了,磷火搜魂彈雖厲害,卻也傷我們不了。」

    獨孤青松轉頭望望,只見四面被吊的人仍是高高吊著。他迷惘地望望他們,卻是想不出這是什麼道理。

    但他還是惶恐地全信他們之言,朗聲道:「老妖女,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他在說話之際,早已運出了血影化形功,話落人便一個急旋,早已變成了一個血影子,血影如風,狂撲向萬極幻女站立之處。

    萬極幻女一聲厲叱,道:「磷火彈!各以分定之目標投出。」

    每個巖洞中的紫衣女聞聲雙手連揮,應手打出一枚枚鴨蛋般大小的磷火彈,著地爆炸,煙硝碧火,四面激射,附物燃燒。

    獨孤青松在撲向萬極幻女之際,瞥目望去。只見在母親伯叔們附近之紫衣女的磷火彈盡往他們身上招呼。

    他心中暗凜,心想:「他們若無法離開被吊的竹竿,縱有天大的本事,恐也不能倖免!」無形中他身形一頓。

    萬極幻女一聲厲吼,雙手急揮,以滿天花雨的手法,磷火彈像飛蝗般罩向獨孤青松。

    獨孤青松銳聲厲叫道:「老妖婦,你的限期已到!」

    血影一陣狂旋,恰恰從滿天飛舞、呼嘯而來的磷火彈間隙中穿過。這時,「轟!轟!」連聲爆炸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但在爆炸聲中,獨孤青松聽到哈哈狂笑之聲,大喝道:「青松侄,別放走了那妖婦!」

    獨孤青松聽出正是神斧開山的聲音,他大喜過望,心中一口大石落下,口中發出了一聲銳亮的長笑,不顧一切往萬極幻女身上狂撲。萬極幻女驚聲厲叫,身子一縮,沒入巖洞之中。

    獨孤青松厲叫道:「那裡走?」跟蹤撲入巖洞之中。

    誰知他方一入洞,對方呼地一股雄渾無倫的掌力當頭劈至,那掌風竟帶隱隱雷聲。「澎!」一聲大震,那個巖洞立時塌陷,沙石狂飛,隨著碧光一閃,兩顆磷火搜魂彈激射而到。巖洞中如蟻穴般四通八達,眨眼間已不知萬極幻女的去向,他只得旋身又退出巖洞。

    他尚未決定再往何處尋找萬極幻女的下落,幾聲破空之聲又告射到。獨孤青松怒吼一聲,反身便撲。

    一個巖洞中兩個紫衣女一聲驚叫,正要縮身退入巖洞之中,獨孤青松早已撲到,只聽「哇!哇!」兩聲慘叫,兩個紫衣女已告斃命。

    這時,九疑山上到處被磷火彈打中,碧火瑩瑩,一陣陣磷臭彌空,可是原來被高高吊著的血筆秀才、神斧開山、金釵教主、綠羽令主和碧兒,不知如何忽然都掙脫了身,朝那些巖洞之中撲進。

    這些人個個都具上乘身手,掌劈指戳,立時慘聲四起,九疑山岩洞之中演出一幕人間慘劇。

    獨孤青松撲斃兩個紫衣女後,便穿入了那錯綜複雜的洞窟之中,頓時便見著一個個紫衣女左竄右闖,驚慌失色。獨孤青松迎面就碰著幾個。

    那紫衣女一遇見獨孤青松所化的血影子,幾乎亡魂皆冒,驚號連聲,獨孤青松冷冷道:「只要你們趕緊離洞,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快走吧!」

    獨孤青松殺戮過多,無形之中對那些紫衣女大生同情可憐之心。兩個紫衣女轉身而逃。誰知,她們剛轉身奔了幾步,猛然一聲大吼,雙掌同時劈出,「蓬!」聲一震,兩人同時悶哼飛起,身子急撞上了洞壁,「澎!」血濺當場,肝腦塗地。

    獨孤青松一怔,一條綠影飛竄而來,獨孤青松一看便認出是綠羽令主,他情不自禁地低叫聲:「姨娘!我娘呢?」

    綠羽令主突見一個血影子,大吃了一驚。

    獨孤青松又連忙道:「姨娘別驚,我是獨孤青松!」

    「啊!你真練了這種至邪的血影化形功。」

    「姨娘,暫別說這些,我娘在那裡?還有老妖婦厲害無比,姨娘千萬不可大意。」

    「這不容關懷,你娘也入洞來了,你自去找她吧!」

    獨孤青松點了點頭,血影一飄,已不知去向。

    綠羽令主搖頭道:「血影化形真是神乎其技,這小子越來越邪了。」

    她又朝另外一個巖道里竄去,但忽又傳來獨孤青松的話道:「姨娘,萬極幻女的屬下眾紫衣女無罪,只要她們不再為非作歹,能饒的便饒過了她們吧!現在血魔幫、血影宮及萬極帝君均已死散,獨留下一個萬極幻女。老妖婦較之帝君更為毒辣陰狠,非除之武林不能平靜。」

    綠羽令主沒有答話,卻喃喃道:「只要是那老妖婦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死有應得。」

    驀地,紫影又現,綠羽令主呼地一掌罩去,厲聲道:「我要你們統統死絕。」

    紫衣女雖經萬極幻女訓練多年,但那裡是綠羽令主的敵手?而且綠羽令主又是掌發如風,她倉卒應敵,只聽大叫一聲,狂噴鮮血而亡。

    綠羽令主冷笑一聲,向裡直入。紫衣女碰著她便是晦星高照,死神光臨。

    另外血筆秀才、神斧開山、劍豪後裔和金釵教主,亦許是被困時受的折辱太多,也將滿腔怨氣出在眾紫衣女身上,九疑山幻女洞頓時成為埋葬眾紫衣女之地,橫屍處處,慘不忍睹。

    獨孤青松所化的血影子在洞中游走,他要找的只是萬極幻女一人,縱然迎面撞上紫衣女,他統統放過。

    他尋了片刻絲毫不見萬極幻女的蹤影,心中有些憤怒,立將血影化形功收了,遇著紫衣女便一指點了她的穴道,大聲問道:「只要說出老妖婦藏身之處,我便放過了你。」

    紫衣女抵死不肯說出。

    獨孤青松怒從心上起,呼地一聲將她劈得半死,怒道:「你們難道受她的累還不夠?老妖婦毒狠陰險,憑什麼你們這樣護著她!」

    「哼,你就統統將我們處死,又有何用?」

    獨孤青松反而一怔問道:「你們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因為我們是她撫育成人的。」

    「啊,有這樣的事,那就難怪。」

    獨孤青松終於又將她們放掉,道:「好,我就放了你們,但是如再讓我看見你們作惡,那時可別怪我了。」

    正在此時,忽聽一個洪亮的口音道:「獨孤青松,你放過她吧,我也會感激你的。」

    獨孤青松大聲道:「你是萬極天尊,為什麼去而復返呢?」

    人影一閃,萬極天尊果然站在面前,雙眼紅腫,顯然是在他離去後,不知躲在什麼地方去哭了個痛快。

    獨孤青松同情地道:「萬極天尊,此刻我知道你心中的矛盾和痛苦,只要你告訴我,你是要殺她還是救她?我決心成全你。」

    萬極天尊不知如何,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般,猛地跪在地上拜了一拜,說道:「剛才幸經峨嵋葛仙長一番開導,知道獨孤大俠乃人中之龍,我罪孽之身,從此願附驥尾,如有所差遣,但請吩咐。萬極幻女對我雖有殺母之痛,但她對我有撫育之恩,便放她一命吧!」

    獨孤青松連忙扶起了萬極天尊道:「快起來吧,江湖能得你匡扶,今後太平矣!」

    萬極天尊站起身,獨孤青松繼道:「蚩兄!貴祖臨終之際,對小弟有一請求,即請小弟他年如遇蚩氏後代,轉告他速尋獲蚩氏真解,深山隱姓埋名,今既知我兄是蚩氏之後,可速尋獲。」

    萬極天尊應聲:「是!」站了起來,就朝幻女洞的深處而行。

    但他剛一走開,兩個人影飄身而來,獨孤青松一見竟是地將和公主。

    獨孤青松怔了一怔,地將已開口道:「此地已無你的事了,老妖婦與我有切身大仇,我們自會尋獲她,你走吧!既說對我們有所交代,你就去始信峰相候。」

    獨孤青松躬身應道:「是,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

    獨孤青松心知只要自己血影化形功未散,地將是不會再認他做徒兒的。他望了公主和地將一眼,便退出了九疑山幻女洞中。

    他走出洞外,掠目視去,只見金釵教主帶著碧兒遠遠地站在山下,獨孤青松情不自禁一聲高呼,道:「娘!」人便像疾風般飛掠而去,一奔至金釵教主身前,撲地跪倒,道:「娘!孩兒向你請安!」

    金釵教主淚眼盈盈扶起了獨孤青松微笑道:「松兒,你辛苦了!」

    「不,娘!您一定受苦了!」

    「還好,只是你爹爹」她底下的話尚未說出,獨孤青松已泣不成聲。

    片刻後,他嘴角出現一點笑容,道:「娘!我已替爹爹報仇了,我殺了萬極帝君。」

    金釵教主點點頭,拉住獨孤青松道:「一切都過去了!今後我要好好與你相聚。」

    獨孤青松臉色變了一變,囁嚅的道:「是,孩兒要侍奉娘!請娘到孩兒之處──鬼府別宮。」

    金釵教主道:「好,我洞庭湖上的金釵教也就由它了吧!我也不想當什麼教主了,但願我也能與霞姐和雯妹相聚一堂。」

    獨孤青松忽然想到了九龍神魔,笑道:「外公已在鬼府別宮中了。」

    「外公,那個外公?」

    獨孤青松稚笑道:「外公還有幾個?自然是金鼐外公,娘!他是你的爹爹啊!」

    「啊!」

    「娘!他已改邪歸正了,萬極帝君事實上是外公殺的。」

    金釵教主喜極而泣,道:「是的!爹爹是愛我們的,我們三個女兒已好久沒向他老人家請安了。」

    這時碧兒向獨孤青松一福稱了聲:「哥哥!」

    獨孤青松含笑道:「碧妹,我們又在一起了。赤葉姨娘的女兒虹妹你認識麼?從今我們三兄妹將在一起好好玩了。」

    「虹姐你認識?」

    「我怎會不認識?她從前正和碧妹一樣救過我的性命,想不到我們竟是兄妹,那再好也沒有了,還有雁蓉,碧妹!你可要照護她啊!」

    碧兒笑道:「那是當然,她是我們未來的嫂嫂嘛!」

    「現在還不要這樣說,碧妹!」

    「遲早都是一樣,有什麼關係?」

    正在此時,劍豪後裔、烈馬狂生和血筆秀才、神斧開山同時飛奔而來,獨孤青松立時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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