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青松十分激動地道:「外公,我要申張武林正義,使這座金鼎光輝燦爛,永為武林正義的象徵。」
九龍神魔莊嚴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外孫人中之龍,正可為武林做番事業,而我卻十分慚愧!」
獨孤青松見九龍神魔緬懷昔日所作所為,黯然神傷,倏然捉住了他的手臂,慷慨激昂地大聲道:「外公如何這般傷感?」
「我一生背道而馳,古人云:多行不義必自斃。正是自作孽。外孫,我一身罪孽,還有什麼臉見我輩武林中人?」
獨孤青松炯炯的目光盯在九龍神魔的臉上,大聲道:「外公,你的想法錯了,去者已矣,來者可追!再不行時,也可引身自退,外公卻千萬不能自絕前程,武林多事之秋,正需要像外公這樣有力的人。」
九龍神魔突然目光一亮,伸手按在金鼎之上,誓道:「我九龍神魔金鼐,有生之日,均服膺金鼎主人,死而後已!謹此立誓。」
獨孤青松為了加強九龍神魔的信念,立時也發誓道:「我獨孤青松也謹以有生之年,為維護武林金鼎而奮鬥,人隨鼎亡,此誓。」
他發誓之語剛落,人影一閃,一襲皂袍的峨嵋老人葛長生已現身,笑道:「有志氣,此鼎非你莫屬了!」
九龍神魔驀見峨嵋老人現身,他不知峨嵋老人的來路,雖聽那語氣似非敵人,但也迅疾地退了三步,單臂一亮,喝問道:「你是何人?」
獨孤青松連忙道:「外公,他是前輩峨嵋老人,可勿誤會。」
九龍神魔一聽是世外三老中的峨嵋老人,他乃前輩中人。此時九龍神魔正一心向善,立時莊重地納頭便拜道:「峨嵋老前輩,世外仙人,金鼐有眼無珠,望乞恕衝撞之罪!」
峨嵋老人扶他起來,道:「難得你放下屠刀,老兒先向你致賀!」
九龍神魔唯唯道:「豈敢!」
峨嵋老人立時呵呵笑道:「獨孤青松,今日是你重得武林金鼎,立下重誓,以維護金鼎為己任之日,便有金鼐立誓服膺,不能不發個利市。」
獨孤青松與九龍神魔不禁愕然。
峨嵋老人望了兩人一眼繼道:「血影子蚩回,二度為人,變本加厲,多留他一日,便多徒喪生靈,不若就今日將他除去,以絕後患!」
獨孤青松道:「啟稟前輩,我與他曾有十日之約,現時間未到,如何向他下手?」
峨嵋老人想了想道:「江湖之約,豈是一成不變,只須言明,便可相鬥,何需再等那十日之約?」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了萬年犀角,遞給獨孤青松道:「金鼎我暫保管,你就向他挑戰吧!」
獨孤青松接過萬年犀角應聲:「遵命!」便要掠身谷外。
九龍神魔雙目一轉,立道:「外孫且慢!既然如此,何不將那元虛真人一起除去?我們可如此如此!」
獨孤青松點頭照計而行。
峨嵋老人含笑點頭,袍袖一拂已走了!
獨孤青松立時大叫道:「金老魔,你今日若不交出武林金鼎,我不與你干休!」
九龍神魔也大叫道:「獨孤小子,你要迫人太甚,我便與你拚了!」
說著他使了個眼色,便朝谷外飛掠,獨孤青松一閃身影,隨後就追,口裡仍然大嚷道:「金老魔,你別走!有種就再接下我幾掌。」
九龍神魔也大嚷道:「我承認非你敵手,但武林金鼎,你也別想。」
他奔行迅速,左轉右繞,片刻間已快到谷口,立時張口大叫道:「小子厲害,真人快來!」
元虛真人銳聲笑道:「金兄別慌!有祖師在此,諒小子無能為力了!」
九龍神魔只一味大叫道:「真人快來啊,我快被小子追上了!」
獨孤青松朗笑道:「金老魔,你以為那元虛真人來了,就救得了你麼?還不俯首納命來!」接著應了三成功力劈出一掌鬼府陰氣。
九龍神魔也打出一記九龍玄功,兩人故意弄成巨響,「蓬!」一聲大震,九龍神魔哇的一聲大吼,道:「小子!你好狠啊!」
獨孤青松更加朗笑道:「今日如再任你逃出小爺的掌心,就枉稱狂生了!」
一聲銳嘯起自谷口,元虛真人早已掠身而來大叫道:「小子,你這假狂生,別吹大氣了!」隨即他又大聲道:「祖師爺,此子不除,血魔幫一派永無寧日。」
血影子蚩回在谷口笑答道:「我與他有十日之約,今日恐怕幫不了你的忙了,好在金鼐仍在,你兩人就好生應付他吧!」
元虛真人已晃身而至。
獨孤青松聽了血影子蚩回的話,哈哈大笑道:「血影子,你如要提早,就在今日一決勝負,獨孤青松願意奉陪。」
血影子蚩回厲笑道:「獨孤青松,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反正是一搏,遲早都是一樣。」
血影子蚩回尚未答話,元虛真人已桀桀陰笑兩聲,道:「獨孤青松!今日你進蛇籠谷易,要出蛇籠谷可就難了,金兄,我兩人連手挫他,看小子能逞威幾時。」
他這一說,九龍神魔與獨孤青松正中下懷。
九龍神魔怒喝道:「獨孤小子接招!」
獨孤青松哼的一聲道:「這一掌你兩人之中有一人名登鬼錄!」
「廢話!」
九龍神魔與元虛真人當真連手呼地一掌打到,獨孤青松怒喝道:「元虛真人,那是你自作孽,小爺超渡你!」
頓時他運起了十成功力,紫印掌帶起一蓬紫霧,罩向元虛真人。
這時九龍神魔猛的掌勢一變,他與元虛真人並肩而立,近在咫尺,單掌一揚,與獨孤青松的掌力同時罩向元虛真人。
元虛真人一見獨孤青松掌風變勢,一聲狂怒,道:「你」
但那容他將話說完,獨孤青松與九龍神魔的兩股掌風一合,元虛真人「哇!」一聲淒厲的慘吼,鮮血狂噴。
但他並未斷氣,躺在地上身子一陣劇烈的掙扎,慘厲地叫道:「金你反」
獨孤青松「絲!」一記寒芒指點出,戳中他的左胸室,元虛真人「哼!」的一聲,當時了賬!
九龍神魔忽然一縱退了一丈,大叫道:「獨孤小子!你殺了真人,血魔幫與武當派均不會饒了你!」
獨孤青松哈哈大笑,道:「元虛真人!武當長老竟落籍你血魔幫中,死有餘辜!」說著又哈哈大笑,狂傲之態流露無餘!
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一旁發話,道:「你得意什麼?難道你們那卑鄙的勾當,我未看見麼?小子,憑你們露這一手,你的武林地位就算丟了,桀!桀!」
獨孤青松轉身見是血影子蚩回,冷笑一聲,道:「血影子,你朽骨重生,活得不易,要是你知趣的話,就趕快退出此谷,還可赴你我始信峰之約。」
血影子蚩回桀桀笑道:「小子,你這話更見卑鄙了,我一走你好與那個什麼九龍孩兒的輕取武林金鼎是麼?桀!桀!可惜你的好夢被我闖破了是不是?」
獨孤青松趁機怒道:「那你可是要提早一搏?」
血影子蚩回一雙碧綠的目光冷冷一瞥九龍神魔,道:「小子,你既有此興趣,儘管來吧!但你別想得到武林金鼎,而且那孩子的性命也要留下。」
九龍神魔聞言臉色一變。
獨孤青松卻冷笑一聲,身影一晃,已擋在九龍神魔身前,低聲道:「外公,此處已沒您的事了,快走吧!」隨即他兩目盯住血影子蚩回道:「你辦得到嗎?」
「我如辦不到還說個屁!」血影子蚩回碧綠的目光大盛,枯槁乾瘦的身形好似脹大了些,怪笑道:「小子,你也會血影化形之功,我們何不互以血影一斗?」
驀地,他碧綠的眼色漸漸現出血影,分明是在施展血影化形功。
獨孤青松心念電轉,暗道:「我有峨嵋前輩的萬年犀角在身,鬥將起來,我卻佔了不少的便宜,豈又會怕他。不過,他功登造化,一時要收拾他,確實不易!可惜我立誓不再用大帝神風掌,否則鬥至酣處,忽出此掌,定能收拾了他。」
他想著便朗然答道:「血影子,血影化形之功本是你所授,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以為我會懼你麼?」
頓時他也施展血影化形功,紅光立現。
血影子蚩回雖先獨孤青松運功,但他血氣未復,卻與獨孤青松同時運起血影功,頓時變了兩團有形無質的血影子,互相對視。
九龍神魔見了不禁大駭,雖然獨孤青松已是自己人,但他也知道一旦運起了血影化形,不論此人的稟性如何,化形之後就將喪失一部分原性,嗜殺殘忍,立時飛身掠退,遠遠躲開。
驀地,血影子蚩回一聲尖銳的厲叫,血影掠空而起,便朝九龍神魔追來!血影子行動如風,快得不可思議。
獨孤青松所化的血影子頓時也是一聲淒厲奪魄的銳叫,掠空而起,兩個血影子在空中猛然狂撲。
「吱!吱!」兩聲悽然的叫聲,血影同時墜地。
兩個血影子在互相繞圈疾走,各不相讓。
九龍神魔冷汗直流,那裡敢再停留,沒命地朝蛇籠谷中狂馳,自在深谷之中找了個石崖深處藏了起來,心中卻仍然直冒寒氣,暗道:「好險!血影子近身,無功可救!」
但獨孤青松這時卻在與血影子蚩回作性命之搏,兩人互視了一陣後,猛然又各發一聲悽然厲叫,撲了過去,血爪同抓。兩人同時一陣血氣翻騰,血氣所化之紅影一黯,便即分開,略為調息,再作第二次撲擊。
就這樣兩人連撲了五六次,兩條血影也漸漸淡了下來。
這時,獨孤青松頭腦有些暈昏,血氣微感渙散,心想:「是時候了!」悄悄伸手入懷,握定了萬年犀角。
血影子蚩回並未放在心上,尖聲怪叫了兩聲,道:「獨孤青松,至多我兩人是同歸於盡,你只要不收功發出大帝神風掌,我此刻的血氣雖沒你充沛,但並不懼你!」
獨孤青松冷笑一聲,突然又厲笑一聲,血影微微一盛,猛撲蚩回。蚩回也不相避,一聲怪笑,兩個血影子又撲在一起。
獨孤青松驀地取出了萬年犀角,朝血影子胸前一插。接著一聲淒厲奪魄的慘然長叫,叫聲盈谷。血影子蚩回紅影暴瀉,血光迸發。緊接著沖霄而起,帶著噴泉般的鮮血,急速逃命。
獨孤青松知他受了制命的一擊,也身如飄風,跟蹤而起,銜尾便追。但他一面追趕,一面又散去了血影化形功。
血影子蚩回只在蛇籠谷中狂奔,口中更連連發出慘吼之聲。後來他因出血多了,身形越來越慢。
獨孤青松趕了過去,運起鬼府陰氣,呼地一掌劈去。「蓬!」一聲大震,血影子蚩回身子被擊得飛出三丈,倒在地上。但他兩隻碧綠的目光仍然逼視著獨孤青松,獰惡可怖。同時他也未散去血影化形之功,所以他倒地之處,只是一團血紅的人影。
獨孤青松一見,呼地又發出一記九陰神功,將那團血影打出了三丈,可是血影子蚩回仍是那模樣。
獨孤青松連發兩掌對他絲毫無損。
獨孤青松心知普通的掌力對血影無質之體,是絲毫無用,而且也知道他想活是活不成了,只要他全身之血液流盡,自然死去。如要加速他死去,只需用萬年犀角再戳他幾個血洞,他多處流血,自然死得快。於是,他手執萬年犀角,便朝血影子蚩回走去。
血影子蚩回一見他手中的萬年犀角,這才露出了懼容,哀聲道:「獨孤青松,反正我是活不成了!而且我乃是三百年前的一堆白骨重生,死又何惜?只是我一番心事未了,空遺長恨!」
獨孤青松盯了他一眼道:「我不信你還有什麼心事,你是三百年前的白骨,縱有心事,那也是三百年前的舊事了。」
血影子蚩回碧綠的眼睛之中突然流下了兩滴淚水,黯然點頭無語。
獨孤青松迴心一想:「他反正是活不長了,我就任他說了心中事吧!」立時他朗然道:「血影子,既然如此,你便散去血影化形功,說說你那心事看,我獨孤青松雖與你不能兩立,但你那心事如屬可憫,我或能助你也未可知。」
血影子蚩回頓時雙目中流露一絲渴求之色,隨即吃力的將血影化形功散去,重現出他那枯瘦細小的身形,胸前尚不住地流出鮮血。
獨孤青松諒他已再無攻擊之力,將萬年犀角重揣入懷裡,道:「你有什麼心事趁早快說吧,待會兒你流血過多,恐怕就要心餘力拙,有口難言了。」
血影子蚩回含淚點了點頭,道:「首先要說的是我乃黃帝時代蚩尤之後。我祖先自被軒轅帝挫敗後,便一直匿居深山絕谷,世代單傳,保著一部祖先遺留下來的『蚩氏真解』,過著山林歲月,『蚩氏真解』中的奇功絕學,因年歲遠久,一代一代傳下來,也逐漸一點一點減色,對原來真解中的武學,因解釋艱難,到後來,蚩氏一門的武功就只剩下些皮毛了。」
他說至此,目光移望晴空,好似跌進了回憶之中,幽幽道:「自祖先的遺物傳我手裡後,因我生具異稟,與眾不同,乃練武百世難求之材,所以我立下決心,要恢復祖先的奇功絕學,一振蚩氏聲威。」說著他臉上微微含笑。
獨孤青松知他已神馳昔年年輕時,無形中流露愉悅之色,血影子蚩回一生作惡,難得有如此真情流露之際,他也不去打斷他的回想,聽任他繼續說下去。
「但我雖具異稟,武功根柢不濟,乃決定先出外訪求名師,立下武功根柢後,再參本門『蚩氏真解』,心想定然事半功倍,不難大成。臨行時,我便將『蚩氏真解』交給我兩個妹妹暫時保管,我離家後,迭有奇遇,武功已是一流好手,誰知再回家時,我蚩氏一門早已不知去向,空留空山絕谷,獸跡遍足。我既無從打聽她們的下落,只有到處亂闖,企能找到我兩個妹妹,一家團聚。就在我到處飄泊尋找家人之際,得了化血真經,練成了血影化形功,惹起武林同道聲討。我的心事就是至今未找到家人,成為我終生遺憾!」
獨孤青松聽罷,想了想問道:「血影子,你為什麼那時又殘殺無辜,弄得武林腥風血雨?」
蚩回微弱地答道:「第一是血影化形功能夠迷人本性,第二是我要在江湖成名,我兩個妹妹聽到後自然會來找我了,但時間一久,不見我妹尋來,我便以為她兩人定遭不測,因此我情不自禁便仇視起整個武林人來了!」
「啊,原來如此!」
血影子蚩回胸前鮮血仍然汩汩而流,但他目光凝視著獨孤青松。最後他艱苦異常地問道:「獨孤青松,你能幫助我嗎?」
「我如何幫你?」
「找到我兩個妹妹。」
獨孤青松忽然失笑,道:「現在我尊稱你一聲老前輩吧!你可知道這乃是三百年前的事,我還到那裡去找你的妹妹?」
血影子蚩回驀地目射怒光,身子挺了挺,絕度痛苦的怒聲道:「獨孤青松,我乃是將死之人,難道你不能答應我嗎?」
獨孤青松柔聲道:「老前輩,你別動怒!要是我能夠幫你這忙,我定然答應,但你妹妹已是三百年前的人物,我想能活到三百歲的人恐怕世上還沒有吧,我要怎樣個找法?這乃是無可奈何的事。」
「獨孤青松,我並非一定要你找到我妹妹,只要找到『蚩氏真解』,交回給蚩氏門中之人也是一樣,祖先遺物,我不願傳到我這一代散失。」
「好,這個我答應你,縱然我這一代找不到,我死時也會遺言下去,老前輩這你總放心了吧!」
血影子蚩回這才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低聲道:「獨孤青松,我感激你!」
片刻之後,他身上的血慢慢流乾,也就閉目從容而逝!
但血影子蚩回剛剛閉過氣去,驀然風聲颯然,萬極帝君手執寒光閃閃的長劍,領著二十幾個一色紫衣、也每人一把寶劍的大漢,飄身到來。
人未至已大喝道:「獨孤青松,你殺我祖師爺,劫我兒子,我不與你干休!」
獨孤青松一見他們來勢兇猛,突然心中電閃,暗道:「血影子蚩回借血生還,我不能再留下後患!」
他根本不去理會萬極帝君,呼地就是一掌劈向倒斃在地上的血影子蚩回的屍身上,「蓬!」的一聲大震,血肉橫飛,再也無法生還了!
他隨即振身而起哈哈長笑,道:「萬極帝君!你已來遲一步,武林金鼎已為我所取!至於你的兒子麼?只要你說出我母親伯叔們所在,我也不難為他,如何?」
萬極帝君陰陰地盯住獨孤青松,冷冷道:「真的嗎?」
忽地目光一轉,見到元虛真人的屍體,全身一凜,長劍震起幾朵劍花,罩向獨孤青松,厲聲道:「獨孤青松,武林金鼎真被你竊去了?」
獨孤青松呼地一掌封去,大笑道:「武林金鼎,豈是你這邪魔之徒所能據有的?」
萬極帝君劍光一緊,隨即一揮手,叫道:「困住小子,今遭再任他走脫,我拿你們是問。」
二十幾個紫衣大漢轟然圍上,每人手中的寶劍劍氣寒冽,獨孤青松呼呼打出幾掌,將那些大漢逼在十丈之外。
獨孤青松哈哈大笑,道:「萬極帝君,你未獲得紫龍劍,真是太可惜了,想那紫龍劍劍芒三丈,三丈之內取人首級,易如探囊。這二十幾人雖也有名劍在手,可惜不在小爺的眼裡。」
萬極帝君一聽,頓時暴怒,驀地嘬口一聲長嘯,嘯聲悠長淒厲,沖霄而起。他這裡嘯聲剛落,遠遠已有嘯聲相和。
轉瞬之間,谷外山道之上,兩條如電掣般的人影奔來,而且紫光閃閃,獨孤青松認識那正是紫龍劍的劍光。不禁大為驚愕,大聲問道:「萬極帝君,今日你是傾巢而出了,好,我獨孤青松就趁此際除去你這老魔。」
萬極帝君冷笑一聲,道:「獨孤青松,今日不怕你上天入地,恐怕也逃不出這蛇籠谷了!」
獨孤青松一聲怒吼,劈面運起紫印掌一掌劈出。
萬極帝君左掌呼地打出一記化血掌,右手劍狂揮而出,大叫道:「上!」
二十幾個紫衣大漢都是血魔幫中上上之選的人物,每人在劍上也浸淫數十年,只是獨孤青松功力太高,所以施展不開。
這時萬極帝君將獨孤青松迫住,已無顧忌,更加上後援又到,膽氣立壯,二十幾支長劍結成了一座劍牆,罩將過來。
獨孤青松一見大驚,奮起神勇,狂劈出一掌,硬將來人封住。
萬極帝君更大叫道:「上啊!別讓小子有喘氣的餘地!」
二十幾個大漢又大喝一聲,不顧自身的危險,猛又撲上,人未至,劍氣已經襲人,獨孤青松至此已知今日必有一番狠鬥,能不能脫險,尚在未知之數。
他心想:「要是我的鬼王杖在手,就不怕他們了!」驀地,他想起了身上的射魄針,悄悄撈了一把在手。
這時紫衣大漢在萬極帝君相催之下,沒命地搶攻。獨孤青松限於不能再用大帝神風掌和天威掌法。鬼府陰氣和九陰神功雖也陰柔狠毒,終不及神風掌與天威掌的霸道。劍氣排空而至。獨孤青松猛吸一口真氣,排山運掌,「呼呼呼!」連出七掌,萬極帝君與眾紫衣大漢不禁一退。
獨孤青松猛然大喝一聲,轉守為攻,掌發如風。眾人連連退後。獨孤青松覷定有隙可乘之際,射魄針驀地連同掌風一齊打出。紫衣大漢竟有十幾人之多中針一麻,但隨後便毫無感覺。獨孤青松一見他們中針,心中暗喜,揚聲大呼道:「元兒!元兒快拿鬼王杖來!」
他為何不呼龍馬?因此地人多勢眾,又各手執利器,龍馬雖奔馳如風,終是一畜生,恐遭不測。
萬極帝君一聽他叫拿鬼王杖,不禁厲聲狂笑,道:「小子,今日你便拿孫行者的東海撐天柱來,也是沒用了!」
獨孤青松大喝一聲,又劈三掌。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經天紫芒忽然揮到,嘶的一聲,在獨孤青松左肩之上劃開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