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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集 第二章 抬棺赴約

    兩個紫衣大漢雙手已經觸及棺蓋,可是全身竟然抖顫不止,臉色也變成慘白。

    萬極幻女見狀,心中一動,暗道:「如小子真仍活着,這一揭棺豈不仍是中了他詭計?」她猝然叱道:「且慢動手,急速退回。」

    紫衣大漢如釋重負,退回原處。

    寒波劍客便聽到獨孤青松傳音道:「老妖婦身帶重傷,我説她絕不敢盲動,大叔好歹譏她幾句。」

    寒波劍客冷笑一聲,道:「怎麼又不敢動手了呢?」

    萬極幻女也毫不示弱,冷聲答道:「斃在我掌下之人,豈能復生?抬進去吧!」

    寒波劍客朗然大笑,道:「萬極幻女!血魔幫主之母,你如有膽便揭開棺蓋試試。」

    萬極幻女戚然一笑,道:「不論是死是活,萬極宮中你準抬不出活人而去!」説罷轉身,在兩個紫衣護衞下,緩緩而退。

    但是沒走出三丈,兩個紫衣大漢驀然兩聲慘叫,倒在地上。

    萬極幻女冰冷的聲音道:「狗才,在一口棺木之前你竟害怕成那個樣子,血魔幫養你何用?」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微微一怔,萬極幻女已閃身而逝!

    冷雁蓉不禁抽了口涼氣,低聲道:「大叔!好一個狠毒無情的老妖婦!」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九龍壇弟子裝束的白鬚白髮老人,寒波劍客一見,便認出是幽冥三兇老大戚繼揚。

    戚繼揚對他使了個眼色,高聲道:「幫主候大駕久矣!」

    寒波劍客故意大笑,道:「我烈馬狂生何德何能,竟蒙貴幫太夫人親迎,在下銘感五內。請報幫主我獨孤子奇榮幸之至。」

    戚繼揚雙手一揖,隨即低聲道:「大俠留心,血魔幫今日想一網打盡天下羣雄,如遇變故宜以進為退,切戒循原路退走。」

    説罷正要轉身而去,耳中驀聽獨孤青松道:「師兄!萬極幻女的傷勢如何?我娘與綠羽令主困居何處?」

    戚繼揚繼續向前走去,但也以傳語道:「萬極幻女每日正午打坐兩個時辰,打坐之處,似遠在宮外,是否屬實,師兄未曾得悉。金釵教主與綠羽令主將參加觀禮,但被逆穴手法點了六道主脈,掌門師弟,此事關乎兩人性命,不可輕舉妄動。」

    「啊!難道無人能解此逆穴手法點中之脈位麼?」

    「除萬極幻女本人外,無人能夠。」

    戚繼揚轉過一條甬道去。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抬着獨孤青松的大黑棺跟了上去,轉過甬道,不出一丈,忽見一座廣廳,聚集了不下百人之多。

    所有人的目光均盯着這邊,他們都要看看這數月來聞名遐邇的小煞星獨孤青松,誰知竟見抬了一口大黑棺進廳,不禁一齊站了起來,驚訝、不信,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神情莊嚴的抬着黑棺,緩緩從人羣中走過,數十百道眼光跟着黑棺移動,從那些目光之中,可以看出惋惜和慶幸兩種不同的含義,從這兩種不同的顯露上,也可看出各人的路數。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將獨孤青松的棺木放在廳堂正中。

    寒波劍客這才直起身子,目藴精光,掃視了廳中一眼,朗聲道:「舍侄獨孤青松赴三月前綠羽林中的一掌之約。」

    全廳之中寂然無聲。

    武林五奇和劍豪後裔等人坐在廳中偏右角上,他們臉上均無絲毫表情,突然,聖劍羽士站了起來,大聲道:「子奇弟!孽子何時遇難?誰下的毒手?」

    寒波劍客冷笑一聲,道:「你對此子未盡父職,還是坐在那裏,少管閒事。」

    聖劍羽士臉色一沉,猛然原地掠起,嗖地從眾人頭頂竄到寒波劍客的身邊,大聲道:「子奇弟!我雖有對你不住之處,但你可要將事情分清些,此事不能與你我之事混為一談。」

    寒波劍客不屑地冷冷道:「我説的難道是假話不成,你何時盡到了父職?告訴你,青松侄若非想對你的兩位棄婦儘儘人子之道,夜探神女峯,又何至於喪生幫主的太夫人掌下?」

    全廳之中「啊!」了一聲,有人輕聲道:「幫主的太夫人是誰?」

    寒波劍客突然傲聲狂笑,道:「幫主太夫人萬極幻女,乃當年萬極帝君之妻。」

    全廳之人又嗡地哄亂了一陣。

    寒波劍客轉頭朝聖劍羽士冷笑一聲,道:「你如真有父子之情,何不找萬極太夫人一較上下?」

    聖劍羽士勃然大怒,「子奇弟,你不要逼人太甚,我豈是怕事之人?血魔幫大典之後,我聖劍羽士定要找萬極幻女一決,償我兒之命。」

    寒波劍客退了一步,連聲道:「好,好!本來你我兄弟之情義已斷,只要你能替青松侄報了大仇,我寒波劍客尚可稱你一聲哥哥,否則,哼!」隨即他繼道:「血魔幫並未邀請在下觀禮,恕不奉陪了!青松侄便交給你了!」説罷他轉身大踏步傲然出廳。

    但聽廳外一陣腳步聲,九龍神魔為首的三壇壇主、九州島俠率着數十個紫衣人已到了廳外,見寒波劍客出廳,九龍神魔阻止道:「子奇老侄因何來而復去?」

    寒波劍客道:「我乃專送青松侄赴約而來,貴幫血盟之慶,在下乃不速之客,恕在下尚有他事,少陪了。」

    九龍神魔雙目一轉,連忙伸手攔道:「烈馬狂生震動武林,本幫能得子奇老侄在座,豈不更增榮幸,老侄竟不肯賞光?」

    寒波劍客拱手搖頭,道:「貴幫慶典,高賓滿座,區區何人,不敢叨擾!請辭!」

    九龍神魔無奈,只能放他而去!

    寒波劍客到了萬極宮外,星飛下峯,但心中暗道:「哥哥!讓你受屈了!可是看來計已得售,血魔幫絕不會再疑心青松侄尚活着,而且也只有如此,我才能脱離萬極宮辦那救人之事。」

    沿途的紫衣人已有大半撤回宮中,寒波劍客下了峯後,四顧無人,立時折道從斜方隱起身形,片刻後他又從峯下翻上峯來。

    崎嶇的山道,懸崖石壁,他暗暗忖道:「青松侄所言的那口畸形大石在那裏?」

    他藏藏躲躲沿着峯腰斜刺裏行去,不時仰頭望峯上尋視,不久便看見一口奇形怪狀的大石立於懸崖之上,他悄悄地攀登而上,可是忽見一個紫衣人一縱躍登大石,向峯下四周眺望。

    寒波劍客一閃,隱起身形,遠遠望去,便見着此人果然白鬚白髮,雖不是戚繼揚,但與他相貌相彷佛,心想:「此人必是幽冥三兇的老二萬傑琪無疑。」

    寒波劍客立起身,幾個掠躍,已到了大石之前。

    寒波劍客身形一露,紫衣人神目如電,早已發覺,但他仍立在大石之上,待寒波劍客到後,即開口道:「來人是烈馬狂生麼?要救金釵教主與綠羽令主隨我來!」

    寒波劍客答道:「且慢!宮中情勢如何了?」

    「已在舉行血盟大典,現在時間緊迫,快走!」

    寒波劍客又問道:「容在下再問一聲,你看青松侄有危險麼?」

    「萬極宮那座大廳每扇門户均有機關裝置,只要一發動機關,門户立閉,凡進大廳之人,都有危險。」

    「原來如此,那你曾告訴青松侄麼?」

    「通大廳有一處秘道,我已告訴掌門師弟,使我擔心的倒是血魔幫主已練就『化血神功』,掌門師弟與他一掌之約,實不知勝負誰屬。」

    寒波劍客點了點頭。兩人便隱着身子而行,萬傑琪開道,從萬極宮的後面石洞門進入,去救金釵教主與綠羽令主,尤其綠羽令主是寒波劍客昔年之情侶,未進萬極宮,心中已怦怦急跳不休。暫且按下不提。

    再説萬極宮大廳之中,自獨孤青松的大棺木到後,寒波劍客數説了聖劍羽士一頓,憤然而去,無形中武林羣雄的目標已轉到聖劍羽士及獨孤青松死後赴約這件事上去了。

    他們要看看獨孤青松到底如何與血魔幫主萬極天尊應那一掌之約?

    這時羣雄之中卻有個嚴肅端正之紅衣婦人,雙目之中露出兩道既恨又關懷之神情,盯着僅剩獨臂的聖劍羽士。

    她恨他的無情。

    她又關懷他此刻處境之尷尬。

    她就是赤葉宮的赤葉夫人。

    坐在她身邊兩側的正是她女兒赤葉公主虹兒和摩娘,她兩人臉上的神情卻顯得無比悲傷,目中淚光瑩瑩的望着那口大黑棺瞬也不瞬。

    就在這時血魔幫三壇壇主、九州島俠及數十個紫衣人走進廳來,站在廳上的兩側,其中便有幽冥三兇的老大戚繼揚、老二萬傑琪。

    萬傑琪暗中以傳音之法請示過獨孤青松後,悄然離去會晤寒波劍客去了。

    戚繼揚也暗暗監視着全廳,預防着有人暗算棺木中獨孤青松的舉動。

    片刻後,午時到了,宮外炮響三聲,廳中笙樂齊奏,血魔幫主萬極天尊以其無比威嚴之神態,手持玉缽從廳後走出,身上金光鱗鱗,他堂堂如天將般的神威,震懾着全廳的武林人物。

    他目光掃視全廳一眼,有意無意之間,便在武林五奇的臉上掠過,隨即聲如雷鳴,朗然道:「諸兄遠道而來,兄弟招待不周,先請包涵,今日敝幫盛典,諸兄肯以不辭辛勞,親登神女峯,光臨敝幫,實兄弟無限之榮幸!」

    他簡短的略略交代數語,一拂手,宮外又是三聲炮響,這時三壇壇主參謁過幫主,立於他身後,接着九州島俠以冀州俠為首拜謁幫主。

    幫主又朗然道:「九龍弟子聽命,今日本幫主主持你九人升任本幫總壇護法,重責大任,非同小可,願九弟子同生共死為光大本幫聲威而努力,立即歃血為盟,飲血立誓,終生服膺本幫,不得有違。」

    九州島俠同聲應諾,每人咬破中指在血魔幫主手持的玉缽中滴血歸位,然後每人又從玉缽飲下幾滴血去。

    一時炮響連聲,管樂齊鳴,全廳之人也掌聲大起,共慶九龍血盟盛典完成。也就在這時,大廳的入廳石門無聲無息的關上了兩扇,盛典在血魔幫主如霹靂般的狂笑聲中結束。

    這情形首先被武林五奇中的血筆秀才發現,立刻緊張的傳告聖劍羽士、神斧開山、雙飛客和劍豪後裔父子,道:「廳門已閉,此刻已臨危境,諸位速作準備。」

    這時全廳之來客幾乎全已發現,頓時全廳譁然大亂,有人大叫道:「血魔幫主!我們乃應邀被請而來,你關上石廳廳門,是何用意,莫非中有詭謀,想一網打盡在座之人麼?」

    血魔幫主朗聲狂笑擺手答道:「今日敝幫除請諸兄參與血盟盛典外,尚有一事與諸位共商。」

    一些人大叫道:「共商大事,為何要將廳門閉起?此舉太豈有此理。」

    血魔幫主頓時臉色一沉,怒道:「誰敢辱及本幫主?請護法立刻擒到!」

    九龍護法微一躬身,驀地倒射而出,落入羣雄之中,但是他們身形未定,羣雄中立有一人一聲狂怒道:「血魔幫主!你此等行為,我斷碑手桂仁青恨不得一掌斃你!」接着只見他單手忽揚。

    旁邊一人連忙大叫道:「桂兄施不得!」

    但斷碑手桂仁青早已一掌劈向撲來的九龍護法。

    九龍護法冷哼一聲,九掌齊發,九股狂猛絕倫的掌風先後襲到,斷碑手桂仁青「哇!」慘吼一聲,一個身子當時被掌風捲起三丈,一蓬鮮血自空中飄灑而下,但斷碑手的屍首卻「叭」地一聲大震,摔向廳壁,當堂頭破腦裂,漿血四流,死狀之慘,無以復加。

    人羣中一聲悲號道:「桂年兄,你死得好慘啊!」便有一個人影急縱向斷碑手之屍旁。

    血魔幫主萬極天尊臉上殺機一動,道:「兔死狐悲,誰敢在我萬極宮中放肆?九龍護法,拿下!」

    人影幾閃,徐州俠、揚州俠掠空而起,追上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暴點了他的穴道。

    這時,廳中羣雄無形中情緒憤激,同時轟地站了起來。

    可是,血魔幫主雙目殺光大現,先聲奪人,臉上立刻血也似地通紅,暴喝道:「坐下!」

    雄羣中更有人叫了一聲:「化血神功!」

    這話一出,羣雄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目中露出驚懼之色,重又坐下。

    只有東北角上發出了一陣呵呵大笑之聲!鐘聲響了幾響,西南角上也傳來兩聲木魚之聲,唸了聲:「阿彌陀佛!」

    還有個在中間坐着的也宣聲道:「無量壽佛!」

    眾人一看這三人竟是少林碧目神僧、武當赤發尊者、崑崙石鍾老人,心中略定,幾乎在同時忖道:「當今武林,除他三個前輩高人,恐無人能與萬極天尊相提並論了!」

    這時石鍾老人首先呵呵大笑中發話道:「幫主!你這待客之道,開了我老人家的眼界了!」

    血魔幫主沉聲答道:「我道是誰有此膽,居然敢不遵本幫主之命,原來是你。本幫主一向先禮後兵,本幫主有事與在座諸位共商,已先説明,哼!斷碑手桂仁青不聽猶可,尚敢出言辱及本幫主,死有餘辜!」

    少林碧目神僧陰陰一笑,道:「阿彌陀佛,閉門被困,這叫做先禮後兵,老衲活了這大把年紀,也是初次領教!大幫主,你叫老衲好不納罕!」

    血魔幫主冷笑一聲,答道:「叫你開眼界的事多着呢!」

    武當赤發尊者卻肅然道:「幫主!你有何共商之事,何不趁此刻説出來大家聽聽?」

    血魔幫主道:「自然要説,在座諸位當然知道自百年前無名劍豪失蹤於齊王府後,武林之中便失此尊主之位,以致今日武林羣龍無首混亂之局,以我之意,今日萬極宮中,集天下武林之精英,何不就在今日,各憑武藝,共推武林尊主?」

    此聳人聽聞之話一出,全廳譁然,以目前武功造詣而言,誰敢與血魔幫主匹敵?

    誰也可以看出,血魔幫主智珠在握,穩操勝算。

    東北角上石鍾老人呵呵大笑道:「好計算,好計算!武林尊主之位除幫主外,誰還有此功此德?可惜啊!可惜雖共推出武林尊主,但無那武林金鼎,豈不徒然?」

    血魔幫主目如朗星,掃視了全廳一眼,笑道:「崑崙石鍾老人言之有理,武林金鼎確然不在,但武林金鼎的藏圖卻在目下在座之人身上,只要推出武林至尊,何愁武林金鼎不得?」

    武林五奇聽此話,暗道:「好一個萬極天尊,果然計算周到,可惜他想錯了!」

    血筆秀才突然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笑問道:「幫主是説那武林金鼎藏圖是在我窮秀才身上麼?那你大錯矣!秀才略施小計,只是要救冷雁蓉爹爹東海梟君一命,故弄玄虛,好叫你分散注意,放東海梟君脱身而已!」

    血魔幫主萬極天尊雙目大睜,愕然一怔,隨即如霹靂般地笑道:「血筆秀才!血筆秀才!你施得好計!竟敢調虎離山,大鬧萬極宮,殺我守宮弟子六十餘人,哈哈!」

    他聲音一頓,紫臉膛殺氣陡現,暴喝道:「哈哈!血筆秀才,你做得好事!九龍護法,與我拿下。」

    九州島俠一聽,便要行動。

    這邊血筆秀才、神斧開山、雙飛客與劍豪後裔驀然立起,劍豪後裔更是嗆的一聲,金光一閃,金劍已經出鞘,厲聲道:「血魔幫主,武林金鼎乃我無名氏的家傳至寶,你説得倒是危言聳聽,可是你將我劍豪後裔放於何處?」

    九州島俠一見武林五奇與劍豪後裔同時準備應戰,知道欲擒血筆秀才非同易與,九人立時聚合一處,準備羣起羣攻,運用九龍玄功聚合之掌力,給武林五奇一個下馬威。

    正在這時立於獨孤青松黑棺旁的聖劍羽士忽地高聲道:「吾兒獨孤青松的一掌之約,請幫主履踐!」

    血魔幫主一擺手,道:「九龍護法且慢!」他轉頭目光一掠聖劍羽士,大笑道:「獨孤峯!你兒既已死去,本幫主如何踐約?只要你劃下道來,本幫主既有約在先,絕不含糊。」

    廳中羣雄立時又將注意力集中在獨孤青松的大黑棺上,羣雄議論紛紛:「難道聖劍羽士真讓一個死人去受幫主一掌,這豈不被劈成骨肉不分?」

    就在這時,廳後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了出來,道:「要踐那一掌之約,先要開棺。」

    血魔聞言,眉頭一皺,立時會意,説道:「獨孤峯,到底你要本幫主怎樣踐約?」

    聖劍羽士臉色一沉,答道:「我聖劍羽士獨孤峯一向對吾兒未盡父責,今日我便替他履那一掌之約。」

    全廳頓時譁然,有人嘆道:「聖劍羽士雖列武林六奇之首,以功力論豈是血魔幫主之敵,這不白白送死?」

    這時坐於一角的赤葉夫人雙目緊盯着聖劍羽士,更微微可看出她莊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赤葉公主卻在她耳旁低聲問道:「娘!您看他真要與血魔幫主拚一掌麼?可是娘,那獨孤青松是誰生養的呢?娘不是説昔年玉劍仙姬並未生養麼?」

    赤葉公主對獨孤青松元是一脈情深,但此刻知道獨孤青松是她弟弟後,對他無形中更加關心,這話她是明知故問,只是要減去赤葉夫人對聖劍羽士的惡感。

    赤葉夫人搖搖頭,道:「虹兒別問,娘也不知他這兒子是誰養的。」

    赤葉公主又道:「如我猜得不錯,西天目綠羽令主生有碧兒,那獨孤青松必是金釵教主的兒子了!」

    驀地,赤葉夫人別過臉去,道:「虹兒別説了。管他是誰之子,與娘有何關係?」

    但是站在赤葉夫人一旁的摩娘全身卻有些抖顫,她不知獨孤青松尚活着,以為他真已死去,鬼府一派的掌門死於血魔幫手中,她心中有一股強烈的復仇之念!

    誰知卻在這時,耳中飄來細語道:「妹妹別急!事情非你想象的糟法,趕緊準備應付急變。」

    摩娘一愕,目光一掃,立見數十個紫衣人中,竟有她哥哥幽冥三兇中老大在場,她心情始鎮定了許多。

    血魔幫主剛聲大笑道:「獨孤峯,你非本幫主之敵手!我且問你,獨孤小子何時斃命?」

    「三日前斃於巫山亂山之中,為一種歹毒的陰掌斃命。」

    血魔幫主哼了一聲,又道:「誰發現獨孤小子的屍身?」

    「地將之徒小叫化地童。」

    血魔幫主全身一震,廳後忽又傳來萬極幻女之言,道:「此話未必可信。」

    血魔幫主上前三步,紫臉膛陰晴不定,喝道:「獨孤峯,開棺待本幫主驗明正身。」

    聖劍羽士也冷哼一聲,目光一掠遠遠站在一邊的武林四奇及劍豪後裔,五人頓時移身棺木的一側,數人的目光緊緊盯着血魔幫主。

    聖劍羽士這才低聲道:「冷姑娘,請你開棺。」

    冷雁蓉一直站在黑棺前,這些時她靜靜地看着事情的發展,聞言她便俯身雙手扶着棺蓋,慢慢地掀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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