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虛率領一千士兵發起猛烈的攻擊,瘋狂的湧向營寨裡面。
六百駐守營地的士兵堵在營寨大門口,奮力廝殺,不讓杜虛率領的一千士兵衝進去。
杜虛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他望見郭嘉身穿一襲白袍,儒雅不凡,覺得遠處的青年很可能是大人物。就在杜虛盤算著該怎麼對付郭嘉的時候,只見營地內的一名小校急忙跑到青年身旁,神色恭敬,令杜虛心中穩定下來,再加上杜虛望見郭嘉身旁有四個護衛,更加肯定青年身份不凡。
況且軍營重地,能在王燦營地中不穿軍服的人,顯然不可能是蝦兵蟹將。
這時候,杜虛心中升起一股火熱,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眼前的年輕人。有了這人,說不定還能讓王燦投鼠忌器。杜虛越是這樣想,心中就越加的忍耐不住,連嚴顏吩咐的事情也拋在了腦後,並沒有想撤回褒城。
大功,就在眼前!
把握機會,一舉成名。
杜虛望著郭嘉,露出灼熱的神情。
他策馬揚鞭,揮舞著手中的戰刀衝向郭嘉。馬蹄踩在泥漿中,發出噠噠的聲音,濺起一地的泥漿。他掄起戰刀,一刀劈向擋在身前的士兵,大聲喝道:“擋我者死!”聲音落下,戰刀也隨著劈向漢中兵,和擋在前方的士兵舉起的戰刀碰撞在一起。
“鐺!”
兩柄戰刀碰撞,發出金鐵交擊的轟鳴聲。
杜虛並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是擋在前面的漢中兵被劈飛了。
杜虛得意洋洋,手中的戰刀卻“嚓咔!”一聲脆響。
抬手一看,他手中的戰刀竟然出現了裂痕,刀刃也被劈出一條巨大的豁口。要知道杜虛騎在戰馬上,從遠處衝過來,藉著戰馬奔馳的力量,杜虛那一刀的力量非常強大。一刀之下,他的刀受損,而士兵的戰刀卻沒有受到影響。
由此可見,漢中兵的戰刀非常好。
杜虛雙眼放光,如同發現了新大陸,飛快的策馬向前。身體突然往右側一翻,整個人吊在戰馬右側,伸手一撈,迅速將漢中兵掉落在地上的戰刀撿起,繼續往前衝。
這也是杜虛運氣好,碰到了一個力量差的漢中兵。
若是漢中兵的力量再強一點,肯定能劈斷杜虛手中的戰刀,而不是被杜虛戰刀上的力量劈在地上,失去戰鬥力。杜虛握著漢刀,衝鋒起來,更是厲害,所過之處,士兵紛紛被奔馳的撞翻在地,或者是被戰刀劈中,受到重傷。
“哈哈……好刀,好刀!”
杜虛握著漢刀,感覺自己突然間變得無比厲害,簡直是所向披靡。
這樣的他,好像是嚴顏拎著大環刀在敵軍中衝陣,難以抵擋。這一刻,杜虛心中充滿了信心,只要衝過去,衝到那身穿白衣的青年身旁,一舉擒下白衣青年,就能夠一舉立下大功。
“近了!”
“近了!”
……
杜虛見距離越來越近,心中更加的歡喜,等衝到距離郭嘉兩丈外,猛然大喝:“賊將受死!”一聲大喝,杜虛神色猙獰,顯得非常的嚇人。雖然杜虛作出要殺死郭嘉的模樣,可杜虛還是清晰地明白,一旦他殺死眼前的青年,王燦將他包圍起來,他也就失去了返回褒城的保證。因此將青年生擒,才能立下大功,返回褒城。
他掄起漢刀衝向郭嘉,而站在周圍保護郭嘉安全的黑衣武士也是凝神以待。
杜虛策馬接近郭嘉,露出歡喜的神情。
站在郭嘉前方的兩名黑衣武士神色冷漠,手中黑鐵長劍出鞘,長劍破空,發出輕微的爆鳴聲。旋即,兩柄長劍化作兩道黑光,刺向杜虛胯下戰馬的咽喉。兩人出劍的速度非常快,身影也是形同鬼魅,眨眼間就衝到戰馬旁側。
長劍撩起,劍尖戳進戰馬的喉嚨中。
“噗!噗!”
兩聲脆響傳來,戰馬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了兩個血洞。
“希聿聿!”
戰馬吃痛,昂起脖子大聲嘶鳴。然而,越是掙扎,脖子上噴射出來的鮮血更加不可抑制,兩股血箭似泉水噴湧,眨眼間就染紅了地面。
戰馬嘶鳴幾聲,四蹄一軟,一下癱軟在地上。
杜虛一開始根本沒有在意兩名黑衣武士,他的目標是前方的白衣青年,一心想衝到郭嘉面前,將郭嘉生擒。因此,杜虛直接忽略了衝過來的兩名黑衣武士,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黑衣武士劍術全是殺招,極為厲害,一招就刺中戰馬的喉嚨,殺死了戰馬。
“嘭!”
杜虛從戰馬上摔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起來。
頭盔掉在地上,他沒有去搭理。
髮髻散亂,他也沒有去梳理。
此刻,杜虛的心神都系在了郭嘉身上。他提著漢中,快速衝向郭嘉,想要將郭嘉抓起來。事情發展到現在,杜虛依舊沒有想領兵撤回褒城,而是想要立大功,生擒郭嘉。他撒開雙腿,飛快衝去。
這時候,郭嘉身邊的另外兩名黑衣武士動了。
“鏗鏘!”
兩柄黑鐵長劍出鞘,兩人拔劍衝向杜虛。
兩名黑衣武士衝向杜虛的時候,剛剛擊殺戰馬的兩名黑衣武士也刺向杜虛。
“擋我者死!”
杜虛雙目圓整,大吼一聲,手中漢刀迅速劈向一名黑衣武士,嚐到了漢刀的甜頭,杜虛對手中的漢刀非常自信。然而,黑衣武士見漢刀劈來,腳踩陰陽,身體快速挪動,立刻躲開了杜虛的一刀。
避過杜虛劈出的一刀,黑衣武士並沒有停止前進,繼續朝杜虛沖去。他右手握緊長劍,在杜虛收回手中戰刀,準在再一次劈出的剎那間,黑鐵長劍如奔雷閃電,刺破了杜虛身上的鎧甲,戳入杜虛的小腹處。
“啊!”
杜虛感覺小腹如針扎般疼痛,旋即又感覺小腹像是被刀攪,疼痛無比。
然而,小腹處的疼痛剛剛傳來,身體的其他部位又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噗!噗!噗!”
一連三聲,三柄鐵劍刺入杜虛身體中。
至此,四名黑衣武士,都刺中了杜虛的身體,而且都是致命傷。
身體前面兩柄劍,一柄劍刺中心臟,一柄劍刺中小腹。後面兩柄劍,一柄劍刺中喉嚨,一柄劍刺中腰椎,四柄劍刺中的都要要害,沒有任何差錯,這也是黑衣武士的一貫手段,招招毒辣,都是命中要害。
杜虛睜大了雙眼,低頭看著插在身上的雙劍,又回頭看了眼兩名黑衣武士,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
他恨吶,只差一步之遙,竟然被殺死了。
“噗!噗!……”
四柄長劍抽出,噴濺出四股血箭。
杜虛身體受到致命傷害,身體重心不穩,一下摔倒在地上。他想要出聲,可喉嚨處的血洞讓他依依呀呀無法說出話來。
嘴巴不停地張大,卻無法讓人明白他說的話。
片刻後,杜虛帶著不甘的神情,腦袋一歪,便失去了氣息。
若是讓他重新選擇,他肯定會選擇立刻後退,可惜沒有後悔藥。
郭嘉站在遠處觀看,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身體。
杜虛身死,郭嘉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也是久經陣仗的人,不會因為這一點戰事而變得換亂。杜虛一死,營地也變得安全了起來。益州軍的大好局面,因為杜虛身死而變得被動起來。尤其是士兵見杜虛被殺死,都慌亂起來,磅礴的氣勢也立刻發生變化,一落千丈。主將的存亡,往往關係著一支軍隊的存亡,杜虛一死,益州軍也失去殺敵的勇氣。
局勢潰敗,只在一剎那的時間。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燦帶著周倉和裴元紹奪路狂奔,將漢中兵遠遠地甩在後面,率先趕回來營地。
裴元紹手中一杆狼牙棒,返回營地後直接衝入了營寨中,殺向開始後退的益州兵;周倉也是掄起手中的漢刀,劈向不停後退的益州兵。兩人都是虎將,如狼似虎,兇猛無比,如同兩支利劍破入益州兵中,立刻讓營地的局勢發生了變法。
益州軍本就在潰逃,被兩人屠戮一番,更是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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