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後方,破軍營緊追不放。
王燦帶著趙雲和裴元紹不停地衝殺,雙手浸潤,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掉在後面的西涼士兵。然而,趙雲好似沒有感覺到疲憊,神色興奮,眼中充滿了報仇雪恨的快感。
他胯下的戰馬是臨時找的一匹戰馬,勉強湊合。
裴元紹手中狼牙棒不停地揮舞,在空中呼呼作響,發出尖銳的刺耳聲。裴元紹一邊殺人,一邊甕聲甕氣的說道:“主公,西涼軍這麼多,咱們怎麼殺得完啊?”
王燦說道:“追上去,幹掉李儒。”
趙雲不看好王燦,看著前方縱馬奔馳的李儒,說道:“主公,李儒可不好殺呀。”
殺了無數的西涼兵,趙雲心中的殺心也逐漸平穩了下來,恢復了理智。
王燦聽了趙雲的話,神色有些難堪,但是還是說道:“李儒此人,詭計多端,難以對付,若是放過李儒,他肯定會百般報復,漢中也有可能受到波及。因此必須要除掉李儒,剪除李儒這個最大的禍害。”
趙雲想了想,也不勸阻,說道:“好,就如主公所言,殺他個天翻地覆。”
王燦笑道:“子龍知我!”
裴元紹說道:“主公,我也知道你的意思。”
王燦笑罵道:“你知道個屁,還是加把勁兒,多殺幾個西涼兵吧!”裴元紹一時間沒聽懂王燦話語中的涵義,直接被王燦一句話頂了回去。怏怏的撇撇嘴,裴元紹把心中的不爽全都發洩到了狼牙棒上,狼牙棒呼呼作響,裹挾著裴元紹全身的力量,將擋在前方的西涼軍砸了個稀巴爛。
一路上,西涼軍不斷地扔掉武器,脫掉鎧甲,輕裝逃竄。
這樣的情景,王燦看著非常的舒心。
西涼軍,敗亡不遠矣!
李儒,也即將成為王燦的彀中之物。王燦看著死傷得越來越多的西涼軍,心中升起了無限的豪情,李儒和徐榮率領的大軍終究還是要頂不住了,只要王燦繼續堅持一段時間,繼續追逐,窮追猛打,一定能夠幹掉李儒。
破軍營和西涼軍你追我跑,不亦樂乎。
趙雲突然說道:“主公,不對勁兒啊,這條路周圍怎麼全是野草!”
“什麼?都是野草?”
王燦打量周圍的地形,現在還沒有立春,縱然些許樹木長出了嫩芽,但是枯枝落葉仍舊比較多。而且周圍雜草叢生,嫩綠的草苗也不過剛剛冒出頭,那些枯萎的雜草依舊長在地上,這些雜草經過陽光照射後,水汽很快就乾涸了,很容易點燃。
“不好,中計了!撤,趕緊撤!”
王燦臉色突然變化,眼中露出悔恨之色,恨不聽郭嘉之言啊!
這時候,李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王燦,你還想逃麼?哈哈,已經晚了!”
李儒話音落下,就聽見轟轟的聲音傳來,破軍營前後左右都燃燒起了熊熊大火,王燦看著左右兩側和前方的大火,還能看明白,但是看著大軍後面也燃起了大火,驚呼一聲道:“李儒,你竟然將我的後路截斷了?”
李儒冷聲道:“哼,你以為你真能殺死這麼多的西涼兵,還真是狂妄自大,自以為是啊!”
王燦聞言愣住了,旋即反應了過來。
裝死!
王燦帶著破軍營追趕李儒的時候,僅僅奔著正在逃竄的西涼軍衝去,沒有注意倒在地上哀嚎痛哭的士兵。王燦沒想到李儒竟然還有埋伏,讚歎道:“李儒,不愧是董卓第一謀士,逃跑的時候都能迅速設下圈套讓我往裡面鑽,厲害,厲害!”
李儒嗤笑道:“你以為我是臨時想到的用火攻麼,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王燦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李儒譏諷道:“我還真是高估你了,行軍佈陣,未算勝而先算敗,任何人都不能保證有意外出現,沒有人能夠說他可以完成什麼事情,總會有令人防不勝防的事情發生。正如今日我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支援你,所以,每當做事的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囂張狂妄的小子,懂了麼?”
頓了頓,李儒笑道:“好了,不和你糾纏了。等一會你的後續部隊就回來接你的。在此之前,你慢慢享受吧,我們還得趕路呢!”
火勢越來越大,前後左右的被大火包圍了。
趙雲說道:“主公,我們怎麼辦?往前追,還是後撤!”
“撤,後退!”
王燦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顫抖,沒有追擊到李儒,反而被李儒羞辱一番,還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不過王燦也學到了一點,留條後路,李儒的做法可謂是滴水不漏,在覺得自己能勝利的時候,都留下了一條後路,可見李儒此人有多謹慎。
正當王燦準備後撤的時候,火焰外人影憧憧,顏良大聲喊道:“王太守,忍受片刻!”
王燦權衡一番,還是選擇了相信顏良,說道:“好,煩勞顏將軍了。”
“嘩啦啦!”
一蓬蓬沙土灑在大火上,熄滅了近一丈寬的火焰。
如此,就有了一條往後撤的道路。
王燦回頭望去,只見顏良、文丑帶著士兵飛快的掘土,然後用士兵的衣衫兜住泥土,將泥土集中扔在一丈寬的地方。人多力量大,片刻時間,就已經打通了前往王燦方向的道路,使得王燦率領的飛熊軍能夠安全的後撤。
破軍營三人為一組,飛快的往後撤退。
待所有的士兵退出火焰中心後,王燦才帶著趙雲和裴元紹跑出了火焰包圍的地方。
王燦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心有餘悸,悔恨不已。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就變得激進起來。這場大火雖然範圍不大,即是火勢很大也燒不死王燦和麾下的破軍營士兵,但是所有的人騎馬從火焰中衝出來,肯定會有一定的損傷,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僅僅是被大火烘烤了一會兒,就安然無恙的出來?
王燦感激的望了眼顏良,揖禮拜謝道:“多謝顏將軍!”
顏良不等王燦彎腰,趕忙扶起王燦,說道:“王太守嚴重了,顏良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郭先生囑託末將前來接應大人,末將豈敢懈怠。”
顏良說話的語氣平和謹慎,心中對郭嘉敬畏到了極點。
郭嘉說有埋伏,果然如此、
王燦聽了顏良的話,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味瓶,心情難以形容。
顏良不知道王燦心中想些什麼,笑說道:“王太守,請!”
王燦也不拒絕,帶著趙雲和裴元紹以及麾下的破軍營先行一步,原路返回。趙雲望見王燦的神情,有心安慰幾句,卻找不到說話的藉口,而裴元紹這廝身體竟然靠在馬背上,閉目養神,任由胯下的戰馬朝前方趕路。
一路無話,大軍慢慢的返回。
“呼嚕!呼嚕!……”
裴元紹靠在馬背上,直接睡著了,然而奇怪的是裴元紹雙手竟然緊緊地握著狼牙棒,沒有鬆開手。
趙雲說道:“主公,裴元紹他……”
王燦搖搖頭,道:“不用管他,就讓他這樣吧,也挺好的!”
趙雲點頭回應了聲,便沒有繼續說話了。
大軍返回戰場,郭嘉坐在地上閉目養神,陷陣營士兵將郭嘉團團圍住,保護著郭嘉的安全。戰場中,曹操、孫堅正不停的清理戰場,處理戰俘,趙雲看著正打掃戰場的士兵,驚呼道:“主公,李傕的腦袋丟了!戰功沒有了。”
當‘戰功’兩個字落下的時候,裴元紹突然睜開了眼,回頭看了眼光溜溜的馬背。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裴元紹說道:“主公,遭了,郭汜也丟了。”
郭嘉睜開眼,笑說道:“放心吧,沒有丟,都放好的。”
說完,郭嘉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身體成了爛泥,已經不成模樣的郭汜,以及只有腦袋的李傕,和渾身浴血,傷痕累累的白龍駒,這些都整齊的擺放在遠處,並沒有其他的人前來搶奪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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