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秀兒朱唇輕啟,柔聲道:“奴家是當朝司徒王允的義女,義父和蔡大家知交莫逆,按照這樣的關係,奴家應該算是大人的故人吧?”
“算,算,當然算。”
王燦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沉醉之色。
刁秀兒的聲音非常好聽,輕柔、清脆、悅耳,好像晨間的黃鸝脆鳴,又像是珍珠灑落在與盤上,讓人心中非常的舒坦。驀地,王燦突然說道:“不對啊,我聽說王司徒的確是有一個義女,不過名字叫做貂蟬,沒有聽說有一個叫做刁秀兒的人啊?”
刁秀兒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輕聲道:“奴家原來的名字叫做刁秀兒,後來義父給秀兒取了一個正式的名字‘貂蟬’,故而也有貂蟬一說,大人能夠知道貂蟬的名諱,看來大人對貂蟬也是有所瞭解的。”說完後,貂蟬抿嘴一笑,大眼睛盯著王燦一眨一眨的,露出無限的風情,讓王燦都有些心馳盪漾了。
王燦說道:“秀兒,你在叔父身邊過得好好地,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聽見王燦叫得這麼親暱,貂蟬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翳之色,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說道:“王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董卓接連幾次被王大人打敗,憤怒之下,便將怒氣撒在了朝廷中的重臣身上。義父作為大漢司徒,也被董卓苛責喝罵,雖然義父不懼董卓,但是害怕奴家受到牽連,便讓奴家來王大人來這兒暫住,避避風頭。”
王燦說道:“既然是叔父的請求,倒也難以推辭,只是?”
貂蟬神色急切,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急忙問道:“王大人,只是什麼?”
王燦搓搓手,有些尷尬的說道:“軍中禁止攜帶女眷,秀兒你一介弱女子,經常在營中出現,恐怕有些不妥。嗯,雖然你住在營中,我是不在乎的,可是你還未出閣,一直住在營中,恐怕對你的名譽有些影響。”
貂蟬聽了後,眼中露出無奈之色。
不過這絲神色一閃即逝,王燦也沒有察覺到貂蟬眼眸中神色的變化。頓了頓,貂蟬說道:“事急從權,再說奴家已經進入大人的營帳,奴家就暫時住在營中了。”
王燦攤開手道:“好吧,好吧,你都這麼說了,隨你了,你願意住在營中就留下吧。”
貂蟬聽了後,登時露出璀璨的笑容。
剎那間,那笑容如百花綻放,端的是令人心神縈繞。
貂蟬彎腰朝王燦揖了一禮,拜謝道:“奴家多謝王大人!”
王燦嘆口氣,說道:“秀兒,你是王司徒的義女,我是王司徒晚輩,大家同輩相交,不必使用‘王大人’這麼官方的稱呼。嗯,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稱呼王大哥,當然也可以像蔡琰那樣稱呼‘燦哥哥’,你自己也不要使用‘奴家’這樣的詞了,換個稱呼吧,聽著‘奴家’兩個字感覺怪彆扭的。”
貂蟬聽了王燦的話,腦中嗡嗡作響,‘燦哥哥’三個字讓貂蟬心中微微羞惱,嬌媚的俏臉上露出無限的嬌羞。
燦哥哥,聽上去好像是那個什麼的稱呼?
貂蟬想了想,說道:“秀兒和王大人同輩相交,就稱呼王大人為世兄吧。”
王燦說道:“隨你了,你既然是來避難的,就暫時住在營中吧,我會專門讓人保護你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貂蟬說道:“秀兒多謝世兄了。”
王燦點點頭,說道:“你稍等片刻,我這就讓裴元紹安排你的住宿。”說完,王燦便吩咐士兵去請裴元紹了。王燦徑直走到營帳主位上坐下,說道:“秀兒,坐一會兒吧,等裴元紹來了後,我會安排他給你準備住宿的。”
貂蟬嗯了一聲,然後在左側坐了下來。
兩人互相不熟悉,坐下後都是靜默無聲,沒有說話。
大帳中,寂靜無聲,好似空氣都凝滯了。
沒過多久,裴元紹就進入了營帳,說道:“主公,您找末將有何吩咐。”
王燦指著貂蟬,說道:“她叫刁秀兒,是當朝司徒王允的義女,你隨我去洛陽也是見過王司徒的。老師和王司徒相交莫逆,如今王司徒將貂蟬送到我這裡暫時居住,你給秀兒騰出一頂乾淨清爽的帳篷出來,不要讓人打擾秀兒。若有打擾秀兒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是對秀兒不利的人,殺無赦!”
說話的時候,王燦殺氣騰騰,語氣森冷,讓貂蟬都錯愕不已。
剛才還和風細雨,現在竟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讓貂蟬感覺有些不真實。
裴元紹說道:“主公放心,若是秀兒小姐少了一根頭髮,末將提頭來見。”裴元紹神色凝重,聽見王燦說了貂蟬的身份,也是愣了愣神,沒想到王允竟然將貂蟬送到王燦身邊了。王燦入洛陽,蔡邕將蔡琰託付給王燦,現在王允又將貂蟬託付給王燦,以後會不會有楊彪、馬日磾等等人託付美女給王燦呢?
想到這裡,裴元紹都有些羨慕王燦了。
送上門的桃花運,王燦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啊!
裴元紹看向貂蟬,擺手道:“秀兒小姐,請!”
貂蟬說道:“煩勞裴將軍了。”
裴元紹撓頭憨憨一笑,帶著貂蟬離開了大帳。
王燦目視著裴元紹和貂蟬離開營帳,待兩人離開後,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固了,舒展的眉頭也緊皺起來。貂蟬的突然到來雖然讓王燦有些驚喜,但畢竟有美女相伴,還是相當舒服的。不過貂蟬隻身前來,又讓王燦覺得有些奇怪。
王允將貂蟬送離洛陽?
王燦熟讀演義,不曾知曉有這樣的事情。
唯一能確定的是,王允曾經將貂蟬送入董卓、呂布的虎口,絕沒有將貂蟬送走的可能。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王允將貂蟬送到他身邊,王燦冥思苦想,也沒有弄明白。正當王燦陷入苦思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郭嘉、荀攸聯袂而來。王燦見此,笑說道:“奉孝,公達,這幾天在營中住得可好?”
荀攸說道:“多謝主公掛懷,攸和奉孝住得還好,主公無須擔憂。”
王燦點頭,笑問道:“公達,你和奉孝前來,有什麼事情麼?”
荀攸撩起衣袍,在左側坐了下來,郭嘉則在右側隨意坐著,朝荀攸眨眨眼,示意荀攸說話。荀攸也知道郭嘉憊懶,除了關鍵時候,很少說話,說道:“主公,攸和奉孝匆忙前來,是為了剛剛到達營寨的女子而來的。”
王燦劍眉一揚,問道:“你兩人是為了秀兒來的?”
“秀兒?”荀攸聽見王燦稱呼抵達營寨中女子的名字,言語間透出親暱的意味,眉宇間升起一抹陰霾。
沉默片刻,荀攸朗聲說道:“主公,那個叫‘秀兒’的女子雖然姿色清麗,舉止間頗為動人,但是主公身為漢中太守,什麼樣的女子不能擁有,隨著主公步步高昇,權利逐漸擴展,視野將更加廣闊,到時候……”
王燦被荀攸說的一愣一愣的,急忙打斷道:“公達,你說些什麼啊,秀兒是王司徒的義女,不是素不相識的女人,你們想歪了。”
“啊,竟是如此!”荀攸驚呼一聲,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
搞了半天,秀兒竟是王允的義女。
要是知道情況,荀攸也不會這麼說了。
郭嘉一直未開口說話,這時候也說道:“主公,即使她是司徒王允的女兒,可是現在和董卓交戰,戰亂四起,這個時候出現在營中非常的可疑,其中必有蹊蹺。”
王燦點頭表示同意,道:“奉孝,秀兒是王司徒的義女這肯定是真的,不會有虛假。不過秀兒說董卓最近很猖狂,隨意喝罵朝中重臣,王司徒為了避免秀兒受到牽連,讓她到我這裡來避難。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王司徒竟然沒有派遣任何人護送秀兒,讓她孤身一人前來,她一介弱女子,居然能夠安全的抵達了營地,不可思議。”
“要知道現在戰亂四起,董卓的西涼軍到處肆虐,像秀兒這樣天姿國色的女子很容易被人惦記,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任何危險的來到了營寨,這其中我覺得有些古怪,卻又想不透,不明所以。”
王燦看向郭嘉,問道:“奉孝,你有什麼看法?”
郭嘉搖搖頭,道:“主公,既然是王司徒的女兒,那就不容易查出問題了,而且她是王司徒的女兒,不好盤問。主公現在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看看她會做些什麼?”
荀攸驀地說道:“主公,不是不能查,攸覺得可以查出她是否說得是真話。”
王燦神色欣喜,問道:“公達有何計策,快快道來。”
荀攸道:“王劍師不是在洛陽麼?讓王劍師去探查這件事情,自然能夠確定秀兒說的話是不是正確的。”
“啪!”
王燦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歡喜道:“對啊,我怎麼忘記王越了,這件事就交給王越去做。嗯,我有奉孝、公達,如虎添翼啊!”
“主公過謙了!”
荀攸、郭嘉同時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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