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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丫頭與校草同居68

    一個很感人的故事,揚揚看了,心裡有很深的感觸,所以也發過來給你們看看,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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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那天,媽問我:坐在角落裡象兩個要飯模樣的人是誰?

    我看過去的時候,有個老頭正盯著我,旁邊還有個老太太,發現我看著他們時趕忙低下頭。我不認識他們但也不象要飯的,衣服是新的連折印都看得出來。媽說象要飯的是他們佝僂著身子,老太的身邊倚了根柺杖的緣故。

    媽說天池是孤兒,那邊沒親戚來,如果不認識就轟他們走吧。現在要飯的壞著呢,喜歡等在酒店門口,見哪家辦喜事就裝作親戚來吃黑酒。

    我說不會,叫來天池問一下吧?天池慌里慌張把我的手捧花都掉地上了,最後吱吱唔唔地說是他們家堂叔和堂嬸。我瞪了媽媽一眼:差點把親戚趕走。

    媽說天池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親戚呢?

    天池怕媽,低頭說是他家遠房的親戚,好長時間不來往了。但結婚是大事,家裡一個親戚沒來心裡覺著是個憾事,所以……

    我靠著天池的肩埋怨他有親戚來也不早說,應該把他們調一桌,既然是親戚就不能坐在備用桌上。天池攔著說就讓他們坐那吧,坐別桌他們吃著也不自在。

    直到開席那桌上也就坐了堂叔和堂嬸。敬謝席酒經過那桌,天池猶豫了一下拉著我從他們身邊擦了過去。回頭看到他們的頭埋的很低,想了想我把天池給了回去:堂叔、堂嬸,我們給你倆敬酒了!

    兩人抬起頭有點不相信的盯著我。二老的頭髮都是花白的,看上去很老應該有七八十歲的樣子,堂嬸的眼睛很空洞,臉雖對著我但眼神閃忽不定。我拿手不確定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沒反應。原來堂嬸是個瞎子。

    堂、堂叔、堂嬸,這是俺媳婦小潔,俺們現在給你們敬酒呢!天池在用鄉音提醒他們。

    哦、哦。堂叔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左手扶著堂嬸的肩右手顫微微地端起酒杯,手指背上都是黃黃的繭,厚厚的指夾逢裡留著黑黑的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讓他們過早地累彎了腰。我驚訝地發現,堂叔的右腿是空的。

    堂嬸是瞎子,堂叔是瘸子,怎樣的一對夫妻啊?

    別站了,你們坐下吧。我走過去扶住他們。堂叔又搖晃著坐下了,無緣由的堂嬸眼裡忽然就叭嗒叭嗒直掉淚,看到堂叔無言地拍著她的背。本想勸他們兩句,但天池拉著我離開了。

    我跟天池說,等他們回家的時候給他們一點錢吧,太可憐了。兩人都是疾,這日子根本想不通怎麼過。

    天池點點頭沒說話,緊緊擁著我。

    第一年的除夕,天池說胃疼沒吃下晚飯回房睡覺去了。我讓媽媽熬點大米粥也跟著進了房。天池躺在床上,眼裡還憋著淚。

    我說天池不帶這樣的,第一年的除夕就不跟我們一塊吃晚飯,還跑房裡這樣。好象我們家虧待你似的,一過節你就胃疼,哪有這樣的事情?其實我知道你不是胃疼,說吧什麼事?

    天池悶了半天說對不起,他只是想起堂叔和堂嬸還有他死去的爹孃。他怕在桌上忍不住,惹爸媽不高興才推說胃疼。

    我摟著他說:真是個傻孩子,想他們我們過完年看他們去就成了,再說我也想知道他倆是怎麼過日子的。

    天池說算了,那條山路特別難走。你會累著的,等以後路通了我們生了小孩再帶你去那看他們吧。

    我心裡想說:等我們生小孩的時候他們還不一定在呢!但沒敢講出來,嘴上說給他們再寄些錢物吧!

    第二年的中秋期間我正巧在外出差,中秋節那天又回不了家。我特別想天池和爸媽,我就跟天池煲電話粥。

    我問天池想我想得睡不著怎麼辦?天池說就上網或者看電視,再不行就睡那睜著眼睛狠狠得想。

    那晚,我們直到把手機聊得發燙沒電為止。

    躺在賓館的床上,看著窗外圓圓的月亮,我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睛流著淚想天池、想爸爸、想媽媽。想到天池估計也沒睡著,說不定正在網上神。翻身我也打開電腦,重新申請了一q***q號名叫讀你,想捉弄一下天池。查了一下,天池果然在,我主動加了他,他接受了。

    我問他:這樣一個萬家團圓的好日子,你為什麼還在網上閒逛呢?

    他說:因為我老婆在外出差,想她睡不著覺所以就上網看看。

    我挺滿意這句話,接著又打出:老婆不在家,可以找個情人代替,比如說網上,聊以自慰一下。

    半天他才敲出一行:如果你想找情人的話,對不起,我不是你找的人,再見。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叭叭叭,我趕緊發過去。

    過了一會他問我:你怎麼也在網上閒逛呢?

    我說:我在外打工,現在想爸爸和媽媽。剛剛和男朋友通完電話還是睡不著,就上網了。

    我也想我爹和娘,只是,親在外,子欲養而不能。

    親在外,子欲養而不能。怎麼講?我把這句話又重複敲了過去。我有點莫明其妙,天池怎麼說這樣的話?

    你叫讀你,我今天就讓你讀一次吧。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很久會得病,拿出來曬曬會舒服些,反正你我也不認識,你就當作聽一個故事吧!

    於是,我意外地知道了天池一直隱在內心的事情。

    30年前,我爹快五十了還沒娶親,因為他腿瘸加上家裡又窮沒有姑娘願意嫁他。後來,莊上來了個要飯的老頭還攙著個瞎眼的女人。老頭病得很重,爹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在自家歇息。沒想到一住下那老頭就沒起來過,後來老頭的女兒就是那瞎眼的女人嫁給了我爹。

    第二年生下了我。

    我家的日子過得很清苦,可我從來沒餓過一頓。爹和娘種不了田,沒有收入就幫別人家剝玉米粒,一天剝下來十指全是血泡,第二天纏上布條再剝。為了我上學,家裡養了三隻雞,兩隻雞生蛋賣錢,留下一隻生蛋我吃。娘說她在城裡要飯時聽說城裡的娃上學都吃雞蛋,咱家娃也吃,將來比城裡的娃更聰明。但他們從來都不吃,有回我看見娘把蛋打進鍋裡後用嘴舔著蛋殼裡剩下的蛋清,我摟著娘嚎啕大哭。說什麼也不肯吃雞蛋了,爹知道原委後氣得要用棍子打娘。最後我妥協,前提就是我們三人一塊吃。雖然他們同意了,但每次也就象徵性的用牙齒碰一下。

    莊上的人從來不叫我名字,都叫我是瘸瞎子家的。爹孃一聽到有人這樣叫我必定會跟那人拼。娘看不見就會拿了磚塊亂砸,嘴上還罵著:你們這些千刀的,我們瘸瞎,我娃好好的,就不許你們這樣叫喚。將來你們一個都不如我娃。

    那年中考,瘸瞎子家的考了全縣第一的喜訊

    讓爹孃著實風光了一把。鎮上替我們家出了所有的學雜費,送我上學的那天爹第一次出了山。上車的那會,我眼淚撲剌剌的直掉,爹一手拄著拐一手替我擦淚:進了城要好好學,以後就在城裡找工作娶媳婦。別人問起你爹孃你就說你是孤兒,沒爹孃,不然別人會看不起你。特別是娶不上媳婦,人家會嫌棄你。誤了你娶媳婦,我都無臉去見老祖。

    爹!我讓爹別在說了,這是什麼話,還沒有用呢咋就不認爹孃呢?娘也說這是真話,要聽。你不記得在學校裡嗎?只要說你是瘸瞎子家的,別人就會拿白眼擠兌你。剛開始連老師都不喜歡你。以後,你帶了城裡媳婦回家就說俺們是你的堂叔和堂嬸。娘說完就在那抹淚。爹說,不要把媳婦帶回家,一帶回來你娘忍不住就會露餡的。然後往我懷裡揣了十個熟雞蛋就拖著娘走了。

    我的眼淚也撲剌剌地往下掉,殘疾不是他們的錯,那是老天對他們的不公。但他們卻生了一個完美的天池給我。這個傻天池,這樣的爹孃,無法再完美了。我很生氣,他怎麼就這麼小看我呢?

    那後來,你就告訴你媳婦他們是你堂叔和堂嬸?我敲過去這句話。

    本來我不信。媳婦找的是我又不是爹孃,為啥爹孃都不能認呢?不過我在外十年,爹孃一次都沒去過我的學校。第一年工作,我想帶他們進城玩玩,他們都不肯,說讓人曉得我爹孃是殘疾人會在我臉上抹黑,影響我娶媳婦。一輩子都在山裡了不想出去了。娘還說她就是從城裡來的,也沒啥意思。

    後來,我談了第一個女朋友,當我認為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就帶她回了趟家。誰知到家後,她晚飯都沒留下吃一頓就走了,我追出去她說,和這樣的人過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下去。

    還說我們家基因有問題,以後的小孩肯定也不會健康。我氣得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回到家,娘在那哭,爹也罵我。說我不聽他們的話,非要斷了咱家的香火不可。

    後來,我遇上了第二個女朋友,就是現在我的老婆。我很愛她,做夢都怕失去她,她們家又很有錢,親戚都是些上等人家,有了前車之鑑我很害怕只能不孝了。但是一到逢年過節我就想他們,心裡堵得慌,難受。

    那你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老婆?也許她不計較這些呢?

    我沒說過,也不敢說。如果她同意了我想我岳母也不會同意的。我和她們住在一起,岳父在外是有臉面的人。如果爹孃來了不是在他們臉上抹黑嗎?我也只能在出差學習的時候偷偷回去看上兩眼。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現在我的心裡舒服多了。

    下了網,我依舊沒有覺意。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看看我們都做了什麼?我理解天池的無奈,也瞭解他爹孃的苦衷。但他們不知道卻將無辜的我陷入了無情無義的逆境之中。

    天將放亮時,我敲開了部門經理的門,告訴他下面的事情請他全權處理,我有點非常重要的事情儘快要辦,一切就拜託他了。然後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我就直奔火車站。還好,趕得上頭班列車。

    那條山路確實很難走。剛開始腿上還有點勁,後來腳上磨起了泡我就再也走不動了。正是中午時分,太陽又曬得厲害,我只有喘氣的份。背來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我也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少路程要走。脫下鞋子擠了水泡,那一會疼得我都哭出聲來,真想打個電話讓天池來接我回家,最後還是忍住了。從路邊揪一把蘆葦花墊在腳底,感覺腳上舒服多了。想到天池的爹孃此時還在家勞作著腿上忽的一下就來了勁,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當老村長把我領到天池家門口的時候,那一片燒得紅紅的晚霞正照在他們家門口的老棗樹上。棗樹下坐著堂叔,哦不、是天池的爹,爹比結婚時看到的老多了,手上剝著玉米,柺杖安靜地倚在他那條殘缺的腿上。娘跪在地上準備收曬好的玉米,手正一把一把地往裡擼。

    這,宛如一幅畫,而畫中便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爹孃。

    我一步一步地往他們跟前走著,爹看到了我,手中的玉米掉在了地上,嘴巴張得老大,吃驚地問:你、你咋過來了?

    娘在一旁摸索著問:他爹,誰來啦?

    天、天池家的。

    啊!在、在哪?娘驚慌失措地找著我的方向。

    我彎腰放下行李,然後一把抓著她的手,對著他們,帶著深深地痛、重重地跪了下去:爹!娘!我來接你們回家了!

    爹乾咳了兩下,淚無聲地從爬滿皺紋的臉上流出。

    俺就說,俺的娃沒白養阿!娘把雙手在自個身上來回的搓,然後一把抱住我,一行行的淚水從她空洞的眼裡熱熱地流進我的脖子裡。

    我帶爹孃走的時候村裡是放了鞭炮的。我又為爹孃風光了一次。

    當天池打開門,看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的爹和娘時吃驚不小,怔怔地愣在那,一語未發。

    我說:天池,我是讀你的人。我把咱爹孃接回來了。這麼完美的爹孃,你怎麼捨得把他們丟在山裡?

    天池泣不成聲,緊緊的抱住我,像他娘一樣把一行淚流進我的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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