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分鐘的炮火極其猛烈,然後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炮火持續的相對平緩,然後又是十分鐘的急速射。
躲避在憋悶的地下室裡,感受著一次次的微弱震顫,聽著一聲聲的悶響,這些已經不會給高揚帶來太大的心理壓力,因為他已經漸漸適應炮擊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
突然間,震顫和隱隱約約的悶響同時結束。
高揚拿起了對講機,沉聲道:“各連隊,清點人數,報告損傷情況,完畢。”
沒過多久,損失陸續報上來了,陣亡十六人,重傷二十五人,輕傷不計,這還是及時逃離陣地的後果,如果沒有離開,還在陣地上被敵人的炮彈一通猛揍的話,傷亡數字大十倍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傷亡不算太大,高揚徹底鬆了口氣,喃喃自語的道:“萬幸,萬幸啊!”
就在這時,雷布羅夫就在對講機裡急聲道:“敵人步兵衝上來了,敵人大量進入我方陣地,他們已經佔領了我方陣地,正在臨時構築掩體,目前無法確定敵人是否有繼續深入的意圖,完畢!”
高揚拿起了對講機,沉思了片刻後,低聲道:“你那裡,有沒有受到攻擊。”
“沒有!只有流彈近距離掠過,現在大規模炮擊已經停止,就更沒有問題了。”
高揚呼了口氣,擺了下手,低聲道:“各連隊注意,派出少量部隊回到地面,偵查敵人動向,建立防線,準備牽制敵人的動向,完畢。”
下完命令,高揚看了眼手錶,大聲道:“上去吧,章魚,你留下看守俘虜,他對我們還有用。”
自從同伴喊出了向我開炮之後,那個俘虜就一直渾渾噩噩的,他被刺激到了,畢竟,自己的同伴選擇了英勇就義,自己選擇了苟且偷生,這種落差有時候足以讓人崩潰。
一隊人沉默的離開了地下室,高揚來到了屋頂,作為指揮者,他沒必要太靠前了。
就在這時,雷布羅夫突然在對講機裡急促的道:“敵人開始前進,他們開始深入了,裝甲車輛沒有跟隨,重複,敵人開始進入城區,裝甲車輛沒有跟隨,完畢!”
沒有過太長時間,來自各個連隊的報告回來了,敵人開始全面入城,但他們的行動非常緩慢。
在城郊建立橋頭堡,後續部隊進入城區,然後再有更多的兵力跟上,敵人的行動看似很謹慎,但其實他們選擇夜間攻擊並試圖在夜晚佔領全城,這動作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險。
高揚原本打算在白天把敵人放進來的,因為他覺得敵人不可能會在晚上進攻,但事實證明他錯了,不過,這對他卻更加有利,因為在雙方都缺乏夜戰能力,夜視能力也幾乎都等於零的時候,更熟悉地形的一方顯然更有優勢。
深夜本該是安靜的,但此時的寧靜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高揚嘆了口氣,低聲道:“如果完全沒有交戰,敵人只會更加的害怕並謹慎,各連隊注意,派出少量部隊騷擾敵人,引敵人深入,儘快讓敵人自己分散兵力,注意,沒有接到命令,就算形成了局部優勢也不許殲滅敵人的小股部隊,完畢!”
在高揚的命令發佈後,寧靜終於被打破了,城市的一角終於響起了槍聲,然後,槍聲很快在全城開始蔓延,派出去誘使敵人深入的小股部隊,已經和敵人接上火了。
對於已知的危險,人們還不會太害怕,但完全未知的危險所帶來的恐懼感,卻會被人不由自主的放大,讓人變得更加謹慎,正因為如此,當小規模的交火陸續開始之後,敵人反而加快了動作,更多的士兵開始進入並靠近發生戰鬥的地方,試圖快速殲滅民兵的反抗。
雷布羅夫在對講機裡低聲道:“敵人開始加速進入,戰鬥向後推進的很快,敵人在追擊,他們似乎打算把剩下的民兵儘快殲滅。”
高揚鬆了口氣,大聲道:“終於上套了!非常好,能大概判斷一下敵人的人嗎?”
不能放進太多的敵人,否則巷戰可能會吃不下。
雷布羅夫低聲道:“目測應該有三百人以上了吧,無法準確計算,只能是大概估量,敵人的人數和實際人數可能會有很大的差距。”
三百人,差不多夠了,這是比較有把握能拿下的數字,但是高揚打算繼續再放進來一些人,因為城裡人數比較多,又無法快速徹底佔領打成了僵持的局面,只有這樣,才能完成高揚的戰術目的,那就是儘量久的拖住敵人。
就在這時,雷布羅夫突然急聲道:“敵人裝甲車輛開始入城!重複,敵人裝甲車輛開始入城!無法明確敵方裝甲車輛的類別和型號,一共九輛!請求呼叫炮火打擊,重複,請求呼叫炮火打擊,完畢!”
高揚毫不猶豫的道:“再等等,讓敵人的裝甲車輛進來!”
很快,雷布羅夫低聲道:“敵方裝甲車輛已經到達,在被敵方佔據之陣地前方停了下來,完畢。”
高揚看了看身周的人,低聲道:“他們把坦克和裝甲車前置,打算作為火力點使用,你們認為呢?”
格羅廖夫點頭道:“沒錯,只能是這樣。”
高揚呼了口氣,在對講機裡道:“呼叫炮火打擊,重複,呼叫炮火打擊,完畢。”
雷布羅夫立刻道:“明白!”
剩下的,就是雷布羅夫身邊的通信兵和炮兵陣地聯繫的事了,沒過一分鐘,沒有試射,因為無需校正射擊,大量的炮彈落在了已經是敵人的前沿陣地上。
不如敵人的炮火密集,但是卻比敵人的炮火精準,精準的太多,因為座標早已劃定完畢,雷布羅夫只需要報出一個個座標點的編號,炮彈就會準確的打到該打的地方。
同樣是空炸引信,同樣是全速效力射,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最多的炮彈打出去,但是來自民兵和來自正府軍的炮彈最大之區別,就是民兵的陣地上沒人,正府軍的炮彈絕大多數落空,而民兵的炮彈落下時,正府軍的陣地上全都是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