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答張懸的話，而是來到輕甲蟲跟前，仔細看了一會，青年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推衍能力，已然達到了八星級別，不少事情都可以占卜出來，分毫不差，眼前這個蟲子，之前算過好幾次，都是壽終而寢，怎麼說炸就炸了？
所謂的長命百歲只是個虛詞罷了，當然不會是對方所說的，今天剛好一百！
而且就算是真是這種情況，也不可能話音才落，就直接炸成粉末吧。
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實在搞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這才不去多想，繼續帶著二人向前走去。
不一會，來到一個房間，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裡面一個聲音響起：“進來吧！”
隨即房門緩緩打開。
張懸向裡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端坐在大廳的正中間，一個青年則站在一側，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要找的那位張淳！
此時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好，氣息比之前更加精純，似乎上次雖然被暴揍了一頓，但實力卻也有了不小的提升，算是因禍得福了。
“是你？”
看到進門的是張懸，張淳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堂堂張家天才子弟，被這個不知名的傢伙，藉助獸寵暴揍一頓，差點死在峽谷，強烈的羞辱快要炸了。
不過，想起什麼事情，急忙轉身，滿是疑惑：“風老，你說的那個貴客……難道是他？”
剛才風老，讓他的學生去迎接貴賓，聽著耳中，還以為是某一位修為或者實力達到巔峰的強者，做夢都沒想到，是這傢伙！
一個只有出竅境巔峰的小人物，僥倖馴服了地獄青龍獸，才得以囂張，就算有些資本，也不至於，讓這位連家主都敬重三分的人，如此態度吧！
“不錯！”風老站起身來，看向張懸，仔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雙眼放光：“果然是【衍虛體質】！”
“衍虛體質？”張懸一臉的疑惑。
雖然天道圖書館無法看出他的具體情況，但看過這麼多書籍，知道很多特殊體質，不屬於其中任何一個。
也就是說，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不像趙雅和魏如煙一樣，可以激**質，快速晉級。
衍虛體質是什麼？以前從未聽過啊？
真要有什麼特殊體質，也不至於進步這麼慢，連學生、女友都比不過了。
“大衍之數四十九，多一為虛，而你就是那個‘虛’的體質。”
縷了縷鬍鬚，風老笑著解釋：“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無法用天機推衍之法，來確定你的命運和走向！”
張懸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側的青年，似乎嚇了一跳，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老師，這種體質真的存在？”
“以前我也以為是個傳說，直到那次受人之託，才明白，不光存在，還是有幾位的……”
馮老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推算一下試試。”
“這……”青年愣了一下，手腕一翻，取出三枚銅錢，沉思了片刻，輕輕一投。
銅錢落在地上，不停旋轉，不過，還沒徹底顯露出卦象，就全都發出“咔嚓！咔嚓！”的發出脆響，出現了裂痕。
緊接著和之前的輕甲蟲一樣，“嘭！”的炸開。
臉色一白，如遭重擊，青年連續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眼中滿是驚恐和不敢相信。
眼前這位，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利用天機推算之術，卻發現宛如虛無了一般。
根本算不到因果和來歷。
“如何？”
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風老看了過來。
“推算不出……”
深吸了幾口氣，緩解了一下體內的傷勢，青年咬牙道。
“不錯，的確推算不出來！因為，他是那個虛無，不光命運，連之前做過的事，甚至以後將要前進的方向，也無法計算！”
風老道。
“這……”
一臉的震驚，青年這才恍然大悟，明白為何老師要親自接見這位了。
衍虛體質，是最適合成為天機師的特殊體質，歷史上就算有，也只有寥寥數十人而已，做夢都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就是。
“算不出來歷？”
聽到雙方的交談，張懸皺了皺眉，不過，時間不長，就明白過來。
他之所以無法被推衍，猜的不錯，應該是天道圖書館的原因。
這東西，本身就是天道，矇蔽天機，讓人無法察覺，應該是十分簡單的事。
也就是說，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衍虛體質。
“不錯，無法推算來歷，就等於身處天機的漏洞之中，這種人一旦成為天機師，推衍未來，計算天下，就不會遭到反噬，成就將會無限！”
風老眼睛放光。
天機師推衍未來，等於洩露天道的機密，必然也要受到天道的懲罰，正因如此，厲害的天機師，往往都不得善終。
推算小事，憑藉自身的實力和眼界，或許還能規避，不受影響，但大事……往往受到侵害，最終渡劫之時，被轟擊成渣，屍骨無存。
因此，天機師，看起來風光、神秘，實際上等於在偷窺天道，比其他職業更加危險。
衍虛體質，等於漏洞之體，就算天道都無法計算存在，偷窺而不受懲罰……
偷窺無罪，正是做為天機師最適合的體質。
“之前沒注意，張淳讓我來推衍一下你的老師和背景，我才發現特殊……”風老繼續道。
張淳臉色憋的漲紅，鬱悶的快要爆炸。
他被毆打一頓，想要報復回來，所以，才花費巨大代價，尋找這位風老，想讓其幫忙推衍一下這傢伙的來歷，做夢都沒想到……推是推了，非但沒和他說結果，對方還成了貴賓！
這叫啥事！
“你身為衍虛體質，最適合成為天機師……”
解釋完，風老再次看向張懸，眼中帶著興奮：“可願意做我的親傳？拜我為師？”
“風老收學生無數，但親傳，卻一直沒有……”張淳麵皮一跳。
天機師儘管戰鬥力不強，但身為上九流職業之一，地位極其尊崇，就算是家主都禮遇三分，尤其是這位風老，更是其中最強大的之一……
這個張懸真要做了對方的親傳弟子，等於身份不弱於他，再想報仇，就難了。
“親傳？”
一側的青年也充滿了羨慕。
他儘管是老師的學生，卻只是授課，並非親傳，不突破這層身份，恐怕這輩子，八星天機師，就走到了巔峰，再無法進步了。
不過，這種體質，羨慕也無用，學不來的。
沒想到對方一見面就想收徒，張懸皺了皺眉，並未著急拒絕，也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略帶疑惑的看過來：“衍虛體質很少？”
“十分稀少，整個大陸，我所知道的，加上你一共也就四人而已！”
風老解釋道。
“四人？不知道那四個？”
沒想到，除了他，還有三人，張懸忍不住有些好奇。
張淳也停住了胡思亂想，齊刷刷看過來。
“這位是洛家的洛玄青吧！”
沒回答張懸的話，風老突然看向不遠處的青年。
“玄青見過風老！”
洛玄青抱拳。
“嗯，不用客氣，上次，小公主被封印修為離開，貴家主曾讓我幫忙推算過一次……我無法察覺她的確切行蹤，猜的不錯……她也是衍虛體質！”
風老道。
“我妹妹也是？”
洛玄青一愣。
之前就奇怪，為何妹妹走掉之後，家族尋找了不少天機師，為何都查詢不著……正因這事，才對天機師有了偏見，以為是騙人的把戲，沒想到妹妹居然是這種特殊的體質。
風老點頭。
“那另外兩位呢？”
張淳問道。
“另外一個，是我見過的第一位衍虛體質者，也就是你們張家的那位小天才……我無論如何推算，都不知道他的任何蹤跡，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風老道。
“他？”張淳點了點頭，頓時鬆了口氣。
幸虧小天才是這種體質，不然，洛玄青肯定要在他面前不停瑟了。
“最後一位，是個女子，和張師的年齡相仿，神秘、強大，幾個月前，見過一面……可惜，還沒待與之說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搖了搖頭，風老苦笑一聲。
“哦！”
應了一聲，張懸眉毛皺起。
一直聽說小天才如何如何厲害，這樣一說，才明白，的確夠厲害的。
和自己一樣，連天機師都無法推衍……
難怪可以裝逼的一直不出現，就連洛玄青這位大舅哥都不知道人在何處！
“不對……你說我是衍虛體質，無法推衍來歷和行動！那……剛才我和洛兄來到門口，你是如何得知，並且讓人去迎接的？”
突然，想到什麼，張懸忍不住看了過來。
既然他本身無法推算，對方又怎麼知道，這個時候會過來？
而且，又如何知曉到了大廳外，直接將門打開？
“這……”
沒想到他會詢問這個問題，風老停頓了一下，一臉古怪的看過來：“你……不會使用神識的嗎？這裡和大門，距離這麼近，神識可輕易蔓延過去啊！”
“……”張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