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水師姐嘴角狂抽,再次看向眼前的青年,神色徹底變了:“你對劍的領悟,已經達到了……真解的地步?”
身為劍道天才,自然知道,劍道的分級,手中的長劍,還沒刺出去,就嚇得掉在地上,不停顫抖,這種情況,只在老師身上遇到過,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青年,對劍道的掌握,已然和她老師媲美了!
怎麼做到的?
劍道真解,不光需要對劍法領悟極深,更重要的是,有足夠的閱歷和感悟,老師之所以能夠進入那個境界,是因為,曾經徒步行走萬里,體會普通人的疾苦,這才一舉踏入。
眼前這位,滿打滿算,從孃胎中開始修煉,也就二十來年,如何能領悟這個?
張懸也不否認,手指一彈。
地上朝拜的長劍失去了壓制,“嗡!”飛了起來,落在掌心。
輕輕一彈,一聲長鳴。
“這劍不錯,挺適合你的!”
隨手遞還回去。
這柄劍,輕靈脩長,比較適合女子發揮力量。
“是老師為我選的!”
點了點頭,將長劍收起,水師姐看過來:“你想看關於劍道的書籍?”
能領悟劍道真解,她已經失去比試的信心了。
差距實在太大,就算出手,也丟人現眼。
“我老師那裡,抄錄了不少劍道書籍,可以帶你過去……”遲疑了一下,水師姐道。
“那就有勞帶路了!”
張懸眼睛一亮。
“不過,提前告訴你一句,你已經領悟了真解,有了自己的道路,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怕,還沒看到書,就會被攆出來……”水師姐道。
“為何?”
張懸不解。
他這個年紀能夠領悟真解,算得上真正劍道天才了,這種人,只要用劍的名師,無不喜歡,怎麼反倒不要抱太大希望?
“這個……我老師,是聖子殿,第一劍道大宗師,劍秦生,修為高深,地位也極為尊崇,只不過……”
停頓了一下,水師姐壓低聲音:“做事……有些太講究規則了……”
“講究規則?”
張懸一愣,隨即恍然。
身為學生,不好多說老師,這樣說恐怕是想表達,他這位老師,有些古板,是個老學究。
這種人,說話做事,十分耿直,看上你,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說不到一起,哪怕地位再高,背景再雄渾,也沒有半點用處。
“是,他曾經是禮殿的長老,重視禮節和規矩!想看他蒐集的書籍,得到他的指點,必須通過考驗,獲得認可才行……張家的那位劍道天才張煦,是內院都赫赫有名的天才,劍道號稱年輕一輩第一。對劍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真解的地步,想過來看書,同樣被攆了出去,所以,我才這樣說……”
水師姐道。
“領悟真解都攆出去,為什麼?”張懸奇怪。
能達到劍道真解,也就說對劍法的領悟不弱於自己,這種人,就算在聖子殿,也不損太弱了!
直接攆走,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我剛才說了,老師最注重儀式,他最崇拜的人,是聖子殿的第三任殿主!這位殿主以劍法入道,修為強勁,仗劍走天涯,一劍平天下。聖人門閥,個個禮讓三分。甚至名師堂總部,都無人敢直攖其鋒!將聖子殿的威勢,一舉推到巔峰……不過,這位殿主的實力,儘管強大,可惜,教授學生方面上,差了許多,故去之後,傳承斷絕,整個聖子殿的劍道都開始中落!”
“老師,是他的後輩,守護著他當年留下的一道劍意!想要成為老師的學生,或者從這裡學東西,必須首先得到劍意的認可,我能從數十位劍道天才的考核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佔了水屬性功法,萬物皆融合的便宜。而張煦領悟了屬於自己的劍道,與劍意相沖,所以……就被攆了出去!”
“哦!”
張懸點頭。
對劍的領悟達到真解地步,施展的劍意,如同有了靈魂一般,的確會對修煉者進行選擇。
就好像靈虛劍,自己因為領悟了外面的“劍”字,達到了真解,直接臣服。
劍意相沖,相當於理念相悖。
這位水師姐,修煉的是水屬性的法訣,性情溫和,容易得到劍意認可,而劍道領悟深刻的,有了自己的路,難度必然會增加不少。
“難道……他蒐集的書,都是這位第三任殿主留下的?內容也傳承一脈?”
心中一動。
得到劍意認可,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修煉的道路與之相同。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看他的書,得到他的指點,說白了,這位劍秦生是想培養出自己一脈的劍道高手。
“每個人都劍法都有獨特的理解,不知道他領悟的是哪一種,不過……應該和劍老人的不同!”張懸搖了搖頭。
他對劍法的理解,脫胎於劍老人。
這位劍道大宗師,馳騁聯盟這麼多年,並未聽說過和這位第三任殿主有關,應該不屬於同一條道路。
也就是說,自己真要過去,極有可能會和張煦一樣,直接被攆走。
“如果只是看一眼書籍,不抄錄,也不用神識掃視,甚至都不翻開……難道也不允許?”
糾結了一下,張懸忍不住問道。
他看書和其他人不同,只要目光能夠看到,眨眼功夫就能收錄到圖書館。
不需要對方指點,也不需要抄錄,只要看一遍就知道能不能將靈虛三劍補充完整……這樣應該很簡單吧!
“看一眼?”
水師姐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書籍,老師當成寶貝,專門佈置了一個房間,沒有他的手令,進都進不去,除非……你是殿主,不然,做夢都別想!”
“殿主可以進去?”
張懸愣住。
貌似……他是殿主的唯一候選人。
儘管現在不是,應該用不了多久,會成功的……
“那當然!殿主是聖子殿的最高領袖,老師就算拒絕任何人過去,也不敢拒絕殿主啊!”
水師姐搖了搖頭:“不過,聖子殿已經三百多年沒有真正的殿主了,現在處理事情的,也只是代殿主罷了……好了,說的有些多了,殿主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討論的。解釋了這麼多,你還要不要去?想去的話,現在就走;覺得沒希望,就不要打擾了!”
“去,自然要去!”
張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