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假的，只是孔師是在這裡封聖，但……如此大的山峰，你可知道具體位置在何處？”
知道他的想法，洛若曦笑了一下，道。
“這……”
張懸眨巴眼睛。
這個山峰的峰頂是平的，面積足有數萬畝之廣，孔師封聖，盤膝坐在地上，再大，也不會超過一平米，從數萬畝的地方，找出一平米……的確很難！
“找孔師封聖的確切位置為何？”明白怎麼回事，同時有些疑惑。
孔師在這裡封聖，整座山峰都能感受到浩瀚的氣息，既然如此，找那個準確地點又有何用？
再說，就算找到了，幾萬年過去了，再加上異靈族人破壞過多次，又能找到什麼？
“我要證明心中的一個猜測……而且，這個地方，必然有孔師留下的意念，如果找到，對你也有很大好處！”洛若曦道。
“試試吧！”見對方這樣說，張懸點了點頭，明理之眼蠕動，筆直向眼前的巖壁看了過去。
目光如電，將周圍的一切都分析出來。
這些字體，果然是後來臨摹的，其中蘊含的氣息，明顯和孔師的不同。
看了一會，忍不住搖頭。
“這些字，只是臨摹，已經沒了孔師留下的痕跡……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看不出來？”洛若曦秀眉蹙起。
也對，經過異靈族人的多次攻擊，孔師留下痕跡，基本都被洗刷乾淨了，就算明理之眼，恐怕也無能為力。
明理之眼，雖然能夠查探痕跡，追蹤氣息，卻也無法橫跨數萬年的時光。
“周圍呢？”
“周圍也一樣……來的人太多，氣息太雜！”張懸搖頭。
封聖臺，每天就要有不知多少人上來，修煉、感悟，各種力量雜陳，數萬年過去，再想探查孔師留下的痕跡，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樣，你先看看巖壁上的內容，或許能從裡面找出什麼！”
遲疑了一下，洛若曦道。
既然找痕跡找不到，只能從這些文字入手。
就算字體是後人模仿的，內容卻是孔師留下的，應該可以找出蛛絲馬跡。
“好！”張懸點點頭，抬眼向眼前巖壁上的內容看了過去。
“缺陷！”
心中低呼，一眨眼功夫，一本書籍，落入進入識海。
將書籍拿起，張懸臉上頓時一陣古怪。
“怎麼了？”看到他表情變化，洛若曦看過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孔師留下的突破心得和方法……貌似也沒那麼正確！”
張懸道。
牆壁上寫的內容，被收錄後，天道圖書館立刻給出了缺陷，雖然不多，卻也有接近十處。
一篇心得，還不是功法，就有這麼多錯誤，換做別人，他能接受，哪怕是個九星名師，也會認為理所當然……可孔師，就有些讓他不敢相信了。
儘管這些錯誤，描寫的很細微，讓人難以發現，可……畢竟還是錯的。
堂堂萬世之師，居然出現這種漏洞，真的假的？
“沒那麼正確？你的意思是……這套心得有問題？”洛若曦一愣。
“是啊，這篇心得，一共三千三百二十四個字，總共有九處錯誤，雖然無傷大雅，卻也與正確的修煉方法不符……”張懸道。
上山的路上，一路蒐集，從聖突破聖域的天道功法，已經提取完畢，兩兩對照，錯誤之處顯而易見。
孔師留下的儘管只是心得，沒有修煉的方法，錯誤之處，不加以修改的話，同樣會給人誤導，就算能夠突破，也不是最佳的。
“你能看出孔師留下的錯誤？”打斷他的話，洛若曦秀目炯炯的看過來。
孔師是誰？
萬世之師，創立名師職業，趕走異靈族，讓人族中興……功績之大，數不勝數！
如此人物，別說留下文章，就算留下一個字，都是無數人崇拜學習的目標，這傢伙居然說眼前的心得，有九處錯誤！
在她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傳出去，絕對會被瘋狂的名師，當場打成豬頭。
“哦……隨便看看，也有可能是我的理解不對……”張懸一愣，這才想起說的有些多了，急忙尷尬一笑。
天道圖書館能看出錯誤，毋庸置疑，但他現在只是個歸一境的小人物，一口說出天人孔師有誤，不讓人懷疑才怪。
“你的理解不錯，這個心得的確有九處錯誤！”
沒有繼續追問，洛若曦而是點了點頭，眉毛皺在一起：“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這是孔師剛剛突破聖域留下的，當時他還沒成為萬世之師，更沒有達到人人敬仰的地步，出現錯誤，也很正常！”
見對方沒追究，張懸鬆了口氣，忍不住點了點頭。
孔師剛突破聖域，也就比他現在的實力，高不太多，就算天資再高，又怎麼可能比得上擁有天道圖書館的自己？
理解出錯也很正常。
一個剛達到聖域的人，能將修為理解的只有九處錯誤，已經很逆天了。
“第二呢？”張懸看過來。
“第二，是他故意留下來的，前來封聖臺學習、感悟的，良莠不齊，誰也不擔保，沒有壞人，沒有異靈族強者！如果讓他們學習了，豈不白得了好處？所以，故意留下幾處錯誤，也好讓所有名師知道，盡信書，不如無書。就算他是萬世之師，也不能全然相信，也需要辨別，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洛若曦接著道。
“這……”張懸愣了下來。
說實話，真沒對方想的多。
她這樣說，不無道理。
學生可以和老師學習知識，但就算學，也不能盡信，要有懷疑的精神，質疑的能力，才能超越，走的更遠。
難道……孔師是故意留下九處似是而非，卻又無傷大雅的錯誤，讓後人生疑？
連孔師都敢懷疑，對以後的修煉，必然大有增益。
而要完全相信，就算能夠突破聖域，以後的路，恐怕也被堵死了。
“如果是第一種，孔師創立名師堂後，應該會為自己的瑕疵，感到遺憾，極有可能回來彌補，可……他沒這樣做，說明，第二種的可能性極大！”
想了一下，張懸道。
“不錯！”聽到他的分析，洛若曦眼睛一亮，忍不住點了點頭。
如果是因為不懂而出現的錯誤，成為萬世之師後，必然會覺得遺憾，從而修改，可沒這麼做，因此……說明第二種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這篇心得的正確與否，與找孔師封聖的確切位置應該沒太大關係，就算研究的再多，也無用。
“先研究研究，研究不出來，我四處找找！”
不繼續聊這個話題，張懸擺了擺手，心神沉浸在孔師留下的這篇心得之中。
這篇心得，詳細記述了他突破聖域的過程，儘管沒寫功法，卻將突破的每一個細節，都詳細描述了下來，如果將這些統計，運行真氣的話，完全可以形成一套功法。
當然，別人不是孔師，也不是老天封的聖人，真要按照這種方法修煉，恐怕不是突破，而是走火入魔了。
就好像張懸，他的天道功法，只能他自己修煉，換給別人，還沒練成，就先七竅流血了。
研究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無奈的站起身來，張懸明理之眼蠕動，向四周尋找而去。
山峰寬敞遼闊，除了巖壁前，堆滿了人，其他地方十分空曠。
眼中紋理蠕動，很快轉了一大圈，依舊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樣子孔師封聖之處，不是這麼容易找的。
也難怪。
如果容易，肯定早就被異靈族人發現了，根本不可能留到現在。
重新回到巖壁跟前，正想尋找洛若曦，就見之前安靜的巖壁，此刻變得十分熱鬧，無數人議論紛紛，和之前的苦思冥想，完全不同。
“這位朋友，這是怎麼了？剛才這裡不是很安靜嗎？”
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一箇中年人。
“哦，到了每天封聖學會，講解、授課的時間了！大家提前準備一下，好接受知識，也統一一下問題，屆時能更好的詢問！”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封聖學會？”張懸一呆。
這是什麼？
“你不知道？”
見他一臉錯愕的樣子，中年人搖了搖頭：“封聖學會，是一個專門研究這篇心得的組織，有十數位七星名師，連同數百位六星上品名師而成，研究了不知多少年，對這個心得，瞭如指掌。我們看的話，學上一個月，未必有效果，但聽他們講解，就不一樣了，能深刻發掘孔師要表達的意思，讓人得知這位天人師突破時的真實想法！”
“還有這種組織……”張懸咂舌。
這東西，說起來複雜，實際上就和前世的紅學會、金學會，還有研究三國的那些傢伙一樣，都是閒的蛋疼的人，才弄得。
飯都吃不飽，誰去管你什麼紅、金、三國？
孔師封聖，高興之餘，將心得留了下來，如此而已，有什麼可研究的？
還這麼多名師，不知研究了多少年……
想想也是醉了。
“是啊，快看，來了……”
正在奇怪，就聽中年人一聲嘀咕，隨即看到三位老者，踏空而來，衣袂飄飄，宛如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