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睛？
是忘了畫，還是怎麼回事？
眾人全都滿是疑惑。
無論人還是動物，最傳神的就是眼睛，眼睛不畫，說明畫作沒完成。
沒完成就有二境巔峰？
“張小兄弟，你這是……”
忍不住看過來，陸沉滿臉疑惑。
“哦，我現在補上……”張懸笑了笑，再次取出畫筆，左右雙手飛舞，很快將缺失的地方補齊。
嗡！
這些眼睛一出現，整幅畫像是震動了一下，立刻給了眾人異樣的感覺，其中的人和動物，瞬間活了一般，彷彿隨時都能從紙面走出來。
“這？”
看到畫面突然出現的變化，原語、陸沉兩位大師同時一震，眼睛立刻瞪得滾圓，一臉的不敢相信。
啾啾！
還沒來得及說話，院落上空就響起一陣鳥雀鳴叫，一群飛鳥興奮地對著畫卷飛了過來，久久不離。
“驚鴻？這難道就是第四境驚鴻？”有些痴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白遜忍不住道。
剛才陸沉大師詳細介紹了，作畫有四個境界，飛鳥來臨，久久不去，很顯然是達到了第四境驚鴻的境界。
之前兩位大師不是說，這幅作品最多二境嗎？
怎麼……一下變第四境了？
“難道……是那些眼睛？”
也捂著嘴巴，黃語嬌軀顫抖。
第四境的神作，她竟然親眼有機會看到……這絕對是之前想不到的。
嗡！
不過，他們的震驚還沒結束，畫卷上的鳥雀一陣晃動，居然從圖畫中飛了起來，和其他飛鳥盤旋了幾圈，這才消失在空氣之中。
其中的人物，也像從畫裡走出來一般，對眾人微微一笑，鞠躬作揖，慢慢消散。
“這……這不是第四境……”
看到這一幕，陸沉大師嘴巴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雞蛋，張大了半天，這才吐出聲音：“而是……第五境……化靈！”
“化靈？”
黃魚、白遜疑惑的看過來。
書畫不是隻有四境嗎？怎麼又冒出來個第五境？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有些暈了。
“錄實、靈動、意存、驚鴻……是我們口耳相傳流傳最廣的書畫境界，實際上在這之上還有一個，那就是化靈！達到這種境界的畫作，灌輸了書畫大師的精、氣、神，能夠主動吸收靈氣，讓畫卷上的生命活起來，宛如有了靈魂一般。”
原語大師嘴唇哆嗦：“我原以為這隻存在傳說之中……沒想到竟然親眼看到了……”
說到這，一向沉穩的原大師，也控制不住身體顫抖。
說實話，他都瘋了。
剛剛還裝逼似的指責對方，說對方太過浮誇，沉澱幾年或許能畫出有意境的作品，結果……人家直接畫出了第五境的神作！
這種級別的書畫……就算整個天玄王國成立不知多少年也沒出現過幾幅！
黃語二人一心想得到的墨軒圖，也不過第四境巔峰而已，距離五境，也有很大一段距離。
能畫出四境，會被人稱為書畫大師，而能畫出五境的，完全可以被稱為宗師了，他竟然說一位書畫宗師浮誇、不懂禮數、沒有時間觀念……
尼瑪！
是不是瘋了？
原語大師感覺自己的臉蛋火辣辣的，如果院中有個地縫，絕對會立刻鑽進去。
這丟人丟的實在太大了。
說實話，這種級別的大家，別說讓他等一兩個時辰，就算等上三天，也甘之若飴，不敢廢話。
“第、第……五境？”
“還有第五境？”
黃語、白遜二人這才明白過來，齊刷刷向眼前這位張老師看去。
陸沉是世外高人，懶得理會俗塵間的事，只知道張懸當老師，其他並不清楚，原語大師也是剛認識張懸，沒有細細追究。
他們二人可是去過洪天學院，對這位張老師知道的很多。
傳說是個廢物，師資考核倒數第一，學生紛紛離開……
而事實卻是不到二十，就擁有闢穴境巔峰實力，書畫宗師的能力……
你們誰見過這麼厲害的廢物？
如果他都是廢物，我們是什麼？
廢物中的極品嗎？
大哥，你到底怎麼學的？要不要這麼逆天？
最關鍵的是……都這麼厲害了，幹嘛剛才跟啥都不會一樣的亂塗亂畫？
還一看書就看兩個時辰……
這種水平了，還看毛的書？還用調整什麼狀態？隨便畫，也至少是個四境啊……
“張大師，張爺爺，你這幅畫……能給我嗎？只要給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就在眾人沉浸在不敢相信之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遜突然眼巴巴的看向張懸，滿是期待。
“給你？”張懸一愣。
“是啊，你看我對你一向尊敬有嘉，什麼事都不敢違背……就送給我吧……”白遜忙道。
“白遜，你幹什麼呢？這副畫是張大師剛剛作成，帶著他的感情，怎麼可能隨意送人？還是省省吧！”見這傢伙如此無恥，黃語秀眉一蹙，呵斥一聲，緊接著也看了過來：“張大師，我們第一個認識，我也不讓你送，要不……賣給我吧，開個價，只要我能支付得起，肯定不說二話！”
“你……”
本以為黃語呵斥自己，真覺得自己索要不好，原來打這個主意，白遜滿是無語。
沒想到這位漂亮不像話的名師學徒，也這麼奸詐，這麼不要臉，哼了一聲，一咬牙，繼續看了過來：“張爺爺，這東西只要你賣給我，多少錢都行，我出的錢絕對比她要多！”
“白遜，你搗什麼亂？你不是要陸沉大師的墨軒圖嗎？我不和你爭了，只要這副，這樣總行了吧……”
黃語銀牙一咬，道。
“我也不要墨軒圖了，你別和我爭好不好？”白遜絲毫不讓。
“……”陸沉。
之前這兩個傢伙還為【墨軒圖】，爭得死去活來，恨不得大打出手，今天比試更是為了確定誰有資格得到……這下倒好，張懸的畫作一出來，居然都不要了，棄之如履……
你妹啊！
能不能有點原則？
至於這樣喜新厭舊嗎？
“你……白遜，你是執意要和我作對？”黃語咬牙。
“是你和我作對好不好，要這幅圖，是我先說的……”白遜道。
“夠了！”
見二人依舊喋喋不休的爭吵，陸沉大師臉色一沉，衣袖一甩。
聽到這話，二人果然不敢廢話。
陸沉是有名的帝師，對他們來說是長輩，長輩發怒，再爭吵不是找死嗎？
“就算是書畫宗師，畫出第五境作品，也要消耗不少精、氣、神，一生沒有幾幅傳世，這幅畫是張懸小友辛苦作出，是自己留著，還是給你們，由他決定，在這裡爭吵，成何體統？”
雙手一擺，陸沉大師氣度如山。
他說的不錯，即便是書畫宗師，想要作出第五境的畫作也很難，畢竟要牽扯心境、狀態等諸多因素，不可能一撮而就。
正因為如此，即便百年前的畫道宗師墨塵子，名噪一時，讓無數王國的書畫大師都前來拜訪，也沒留下幾幅第五境的作品，就算陸沉珍藏許久的墨軒圖，也不過四境巔峰而已。
所以，每一副五境作品，都珍貴無比，蘊含著作者的全部心血，怎麼可能說送人就送人？說賣就賣？
這種級別的東西，真要這麼容易買到，他陸沉財富無數，怎麼可能連一副都沒有？
別人心血之物，不可能出售，你們卻在這裡爭吵，勢在必得，這不是讓他無法下臺嗎？
“是我們魯莽了……”
“陸大師，張大師，是我錯了……”
聽到呵斥，黃語、白遜也反應過來，滿臉尷尬。
人家還沒說賣，他們就吵得死去活來，真是丟人……
“張懸小友，是他們不懂事，還希望不要怪罪……”
呵斥完二人，陸沉大師看向眼前的張懸，滿是歉意。
說完，卻見對方非但沒有絲毫生氣，還雙眼放光的看過來，正在奇怪，就聽到他的聲音響起：“陸大師……我這幅畫……真有人買？真能賣錢？”
“咳咳！”
見他這個樣子，陸大師差點被口水嗆死，這種畫作如果都賣不了錢，他的畫豈不扔到地上都沒人撿？
滿是無語的點了點頭：“你這幅畫達到了第五境，出售的話，至少也要在兩百萬金幣以上，而且有價無市……”
“兩百萬金幣？太好了！”
張懸臉色一喜，轉頭看向白遜：“白小王爺，你如果真想要的話，這幅畫就賣給你了，兩百萬！”
“啊？”沒想到有如此轉折，白遜嚇了一跳。
“張大師，賣給我……”
黃語著急的喊道。
“不著急，你也想要？想要，我再給你畫一幅便是，又不是什麼大事……”
張懸擺了擺手。
“……”
陸沉、原語同時一抽，看怪物一樣的看過來，差點沒當場昏過去。
再畫一副？又不是什麼大事？
大哥，就算你是書畫宗師，可這是第五境的畫作……再畫一副？
說的跟菜市場撿白菜一樣……
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麼厲害的畫作，要是真這麼容易就能畫出來，五境作品也不至於這麼稀少，整個天玄王國都沒有一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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