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廂後,那些向仙玲瓏套近乎的修士才稍顯安靜下來,旗落笑道:“老弟這位紅顏知己真是羨煞旁人啊!”
“可不是,本仙子的人緣一向不錯,只可惜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向目中無人。”仙玲瓏似嗔似怪地念道。
葉凡摸了摸鼻子,這女人的話可不能隨便回應,最好的辦法是轉移話題。
“咱們先看舞蹈,上最好的果品酒茶。”葉凡大聲招呼侍者,一行人分別落座。
仙玲瓏撇撇嘴,暗暗剜了他一眼。
旗落帶來的幾名隨從除一人是造化境,其餘皆是混元晚輩,這四人沒有坐下,只是站在了旗落身後。
葉凡笑道:“這幾位大概就是要逆道吧?”
“不錯,他四人皆修煉火系法則,屆時還要決定誰先服丹。”旗落劃了下鬢角的髮絲,問道:“以兄弟之見,哪個幾率更大一些?”
“這個就不好說了,逆道的幾率大概有五成,也許碰巧一次就能成功。”葉凡沒見過誰服用逆道丹,他也無法推測結果。
“那就借老弟吉言,希望你們中有誰能夠一次成功!”旗落端起了酒杯,示意周遭幾人:“咱們先痛飲一杯!”
正當大家要舉杯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勁風頓時讓旗落等人面色劇變,緊跟著頭頂銀光一閃,這座酒樓直接被削去了整個屋頂!
無花樓立即成了露天場所,修士們聞風色變,杯盞掉落,紛紛抬頭觀望。
是誰膽敢在這裡鬧事?這可是耀武城!
葉凡和仙玲瓏相視一眼,兩人都嗅出了危險的氣息。
這個時候,會不會是想要奪取造化玉牒的人出現了?
不少修士起身戒備,甚至有人開始迅速離場,葉凡這一桌仍然穩如泰山,無人起身。
旗落一身白衣端坐在葉凡身側,視線所及,遠處的虛空中,出現了數十上百道身影!
這些人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氣勢卻極強,大有興師問罪的氣魄,顯然是不遠萬里才來到耀武城。
“什麼人?”
“看那個……”
一道崩天斧光亮起,虛空之中,顯現出一道巨大的七彩斧頭,直直轟在了耀武城的不朽豐碑上!
那是——雲御風前輩的雕像!
斧光有一霎那的凝滯,隨即就如切開黃油一般,撕碎了雕像外層的防護法陣,一聲轟隆——
佇立在耀武城無數歲月的雕像,化為了腐朽的碎石堆。
這一下,幾乎激怒了全城的修士!
雲御風在尊武大世界的地位極高,不容詆譭,不容不敬,如今眼看著雕像被毀,誰還能坐得住?
唰唰唰——
從城中各處,不斷飛出實力強勁的造化境修士,凌空而立,佈滿天空,冷冷望著那一群製造事端的人。
修士越聚越多,耀武城中有能力抗衡造化境的,幾乎都聞風而動,集體站在了天空,與那群人遙遙對峙。
“何人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毀本宗先祖豐碑!”怒問聲傳遍全城,一道籠罩在金色光華中的影子瞬間移動,立於倒塌的豐碑廢墟之上。
雲宗的人出現了!
來者不善,雲宗豈能袖手旁觀。
“此人是雲宗哪一位高手?”葉凡低聲詢問仙玲瓏。
“不像是宗主雲志業,也許是雲家老祖一級的人物。”仙玲瓏輕聲回答,隱隱地感覺很不妙。
旗落默不作聲,突然出現的意外事件讓他這個客人也為之驚異,只能靜觀其變。
“你是雲宗哪一條老狗?”敵方陣營中,傳出一個陰冷的喝問聲。
金光中的人影停頓了一下,隨即高聲對罵:“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無痕宮的瘋狗!”
無痕宮?這個名號讓仙玲瓏心跳缺了半拍,居然是無痕宮找上門來了,該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
“放肆!辱罵本宮,罪當抽魂!”一個尖銳的厲嘯聲席捲而來,這居然是一名老嫗發出的叫嚷,尖叫聲響遍城池上空,下方的建築如遭遇了大轟炸,逐一破碎,連成一線。
“好了,你們都退下。”此時,無痕宮陣營中,走出了一位衣袍華麗、氣宇不俗的中年男子,他一出現,立刻就有人凌空搬出一寶座,放置於前方虛空。
中年男子緩步走向前,坐在了虛空的寶座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態勢。
“本座隆無痕,今日來到尊武世界,是為犬子討一個公道,順便與雲宗切磋一二。”他一開口自爆出家門,就讓不少修士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就是隆無痕!?無痕宮現任代宮主,修煉的無痕大道狠辣無比,極度可怕,各大造化世界死在他手上的修士無法計算!
隆無痕不僅是無痕宮的直系嫡傳,代宮主,更有一個身份,讓葉凡和仙玲瓏心驚,那便是隆天彌的生父!
自打隆天彌遭難,無痕宮便沉寂下來,數年不曾有任何動靜,不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天空又有幾道身影閃現,雲宗的高手接連現身,站在了那名金光人影身側。
“隆無痕,你毀我族豐碑,必須給本祖一個交代!”金光人影指著隆無痕高聲呵斥,雲宗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況且佔據地利人和,豈能示弱。
“你先給本座一個交代吧!”隆無痕冷笑,微微揚了下手。
一名修士從陣營中走向前,站在隆無痕身側,這個人的面孔,頓時讓遠處觀望的葉凡眯緊了雙眼。
這個人的樣貌太特殊了,凡是見過他的人,都能一眼認出來,他就是在獨寶拍賣行的那個長髮遮住半邊臉的醜陋男人。
“是他。”仙玲瓏也認出了這個人,他怎會和無痕宮走在一起?
這名醜陋男子扯開那陰測測的嗓音,道出了人們心頭的疑問:“三年前,無痕宮一位年輕人就是在這裡遭人暗算,神識渙散,身中劇毒,兇手至今逍遙法外,兩年來,遍尋仇人蹤跡,抽絲剝繭,終於……叫我找到了你們!”
什麼?聽他的話外音,他就是隆天彌?
葉凡震驚不已,看向仙玲瓏時,這一向外表輕浮、妖嬈奪魄的女人也露出了緊張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