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葉凡露出深深的疑色,不滅仙帝也疑神疑鬼,暗中瞧一眼葉凡的臉色,在心頭細細琢磨極元至尊這話有幾分深意。
但他確信自己與葉凡並無交集,實在是參不透其中玄機。
“極元,你少說廢話!你我一戰不可避免,今日便叫你授首伏誅!”不滅仙帝擔心夜長夢多,是時候快速了結這一切了。
極元至尊淡淡說道:“數百年前,欒明你曾親手殺死一名女仙,那名女仙你大概是記不得名字了,本尊就幫你回憶回憶,她的名字叫……”
“住口!”葉凡厲聲喝止極元至尊,他終於明白這老傢伙在做什麼,是要他和不滅仙帝窩裡鬥,用那不可調和的矛盾,將兩人逼上生死相向的絕路。
雖然他和不滅仙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為了瓦解星空殿堂和聖道盟,他可以隱忍下來,可這不代表不滅仙帝知道了真相能夠隱忍,一旦被極元揭穿,兩人之間勢同水火,以不滅仙帝的個性,還有繼續合作的可能?
“讓他說!”此時此刻,不滅仙帝倒是迫切想知道答案了,他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被極元掌控在股掌中,這讓他異常惱羞,有些不顧後果,不再思考利弊得失。
極元至尊笑著繼續說道:“這名女仙叫洛漓。”
聽到洛漓的名字,葉凡怒火中燒,冷冷盯著極元至尊,他還是說出來了塵封的真相!
“洛漓……”不滅仙帝擰眉深思,仔細回憶,驀然,他記起了什麼,眼神再次一變,目不轉睛盯著葉凡,沉著臉,一字一頓說道:“你就是那名仙王!”
“是。”事已至此,葉凡無力再隱瞞了。他不由地感嘆極元至尊手段老辣,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輕描淡寫地改變局勢,至尊不愧是至尊啊。
不滅仙帝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感覺受到了欺騙,葉凡明知雙方是死敵,卻裝作精誠合作的樣子,這不是拿他當猴耍嗎?儘管兩人之間的合作本就充滿著各種私心,可這件事卻是他從未料到的,這意味著對方根本就沒打算長久合作下去,隨時都可能向他暗出殺手!
“二位仙帝,該做個決斷了。同床異夢者,何必再勉強?”極元至尊淡淡地笑著,“葉宗主,你對仙界有功無過,本尊可以網開一面,當作這件事從未發生,只要你出手誅殺仙界敗類欒明,北仙域的主人就由你來做。”
不費一兵一卒,極元至尊成功瓦解了維繫雙方的紐帶,使得二人嫌隙頓生,內部產生了巨大的裂痕,此刻趁熱打鐵,他開始唆使兩人內訌,讓其不攻自破。
“呵呵呵,高明!高明啊……”葉凡尚未作出表態,不滅仙帝搶先高聲狂笑:“極元,你確實很適合做至尊,駑臣之道,你得心應手,你深諳攻心為上的道理,你很成功!”
“過獎。”極元至尊淡聲回應。
“不過即使這樣,你今日亦難逃一劫!”不滅仙帝面色驟然一冷,屈指指著極元冷喝:“本帝與葉宗主之間的私人恩怨,就算要了結,也輪不到你左右!”
“是嗎?欒明,就讓葉宗主自己選擇吧,葉宗主,你是打算站在正義的一邊?替天行道,還是走向黑暗,與殺身仇人為伍?本尊相信,你會做出正確合理的選擇。”極元至尊說道:“元磁天無殤仙尊已遭欒明毒手,本尊在想,仙界之中,有能力有德位居第二者,只有葉宗主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邀葉凡坐第二把交椅,不僅將北仙域交給他治理,元磁天也將交由葉凡來坐鎮掌控!
不滅仙帝哈哈大笑,“極元,你的條件還是差本帝一等,只要葉兄弟與本帝除掉你,這至尊天就是我二人的!不分尊位,不分高低!另外,東仙域也早已是葉兄弟囊中之物!本帝與葉兄弟過往的恩怨,早已是時過境遷,今時今日,本帝可許以更多優渥條件,加入聖道盟,意味著對許多界面都擁有話語權和掌控權,區區一個仙界與之相比,簡直不足一提。”
不滅仙帝直接對葉凡以兄弟相稱,虛偽的熱情背後,折射出他此刻極緊張的心理。
這兩人都很清楚今日輸贏的砝碼就在葉凡這裡,誰能爭取到他聯手,誰就等於提前抓住了勝利果實。
二對一,另一人基本無望取勝。除此之外,還有千嵐仙帝傀儡在旁,也算是半個助力。
不滅仙帝和極元仙尊都將目光落在葉凡身上,期待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葉凡揚聲說道:“有個問題我想先搞明白,極元至尊,你是如何知曉這麼多事情的?難道身為至尊,當真能洞悉仙界發生的一切細微之事?”
極元至尊知道這麼多秘密,顯然是不合常理的,葉凡這個問題讓不滅仙帝也露出深思之色。
“不錯,你說的對,身為至尊,確實可以洞悉大部分不為人知的秘密。”極元至尊微微點頭。
“如何洞悉?”葉凡緊跟著追問。
“就是這件寶物。”極元至尊雙掌貼合,緩緩拉開,在他兩掌之間,顯出了一面波光粼粼的立體鏡面!
這鏡面擁有無數的稜角凸起,每一道稜角中都折射出不同的影像,彷彿億萬個反饋終端,將宇宙中發生的事投射到這個奇異的鏡面上。
這鏡子讓葉凡和不滅仙帝二人都為之一驚,這是什麼法寶?
“此鏡名為天地觀仙鏡,兩位應當知道問仙鏡,那正是依照本鏡打造出來的仙器。”極元至尊道出了這鏡子的名號。
“原來如此……”葉凡恍然,當初他特意諮詢過問仙鏡一些問題,得到的答案卻很讓人失望,似乎問仙鏡刻意在隱瞞一些秘密。現在他明白了,這問仙鏡就是被極元至尊做過手腳的,更厲害的原型是天地觀仙鏡,這東西才是極元至尊洞悉一切秘密的倚仗,每一位仙人都逃不脫他暗中的窺探,在天地觀仙鏡面前,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比起什麼混沌至寶、荒古至寶,這件寶物太可怕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