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高的怒浪轟擊大洋,每一下拍擊,都掀起恐怖的聲勢,這些巨響融為一處,驚天動地,彷彿神界的天空都快要被轟開。遠方海面與天極交匯處,金雷翻滾不休,猙獰的金色閃電連續不停地落下,海天變為一色,充斥著毀滅威能。
“這就是神罰海的由來……”伊袖憐和葉凡並肩站在海岸邊一處山崖上,感受著自然的威懾力,不由地心生不安,神罰海這麼恐怖,夫君能確保安然無恙麼?
“傳說上古時期,有神明締造了萬界,創造了萬物,神界最初便是神明最喜愛的一處居所,可惜後來有人惹怒了神明,神明降下怒火,神罰海便由此誕生……”葉凡緩緩敘說著這段神界人盡皆知的傳說,轉頭笑了笑,“袖憐,你說真正的神明會在意凡人的情感麼?”
伊袖憐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神君一定不是真正的神明,神界也只是比一般的位面強大一些,真正的神明超脫萬物萬界,如果有,也不應該存在人們的認知裡。”
“說的不錯,但凡有七情六慾都算不上神明,也許世上本就沒有神明,只有修煉到極致的強者。袖憐,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一方淨土,我會捨棄這裡的一切。”葉凡注視著遠方,目光堅定如鐵。
“也包括我嗎?”女人的嗓音微微有些顫抖。
“你若是願意,我就帶你走,不過那裡可能會讓你不適應……”
“不,不管夫君去哪裡,我都跟到底,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心甘情願。”伊袖憐緊緊抱住葉凡的手臂,生怕他從自己身邊溜走似的。
葉凡內心嘆著氣,他奪舍陌千洪唯一感到愧疚的地方,便是感覺虧欠了伊袖憐,這個女人一片痴心,她愛的是陌千洪,卻不知陌千洪並沒有她愛他那麼深那麼多,如今換了一個靈魂的陌千洪,更加對她沒有愛,只有憐……
“去姬家堡吧……”葉凡拉著伊袖憐的手,騰空飛躍,遁向遠離神罰海的另一方。
姬家堡的主人自然是姬家,這處城堡臨海而建,巍巍矗立在山腰一側,背靠山巒,面朝大海,四四方方的城堡風格肅穆內斂,並不顯得華麗,有幾分地球中世紀的建築風格特色。
姬家堡對外全天候開放,沒有任何約束,完全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唯一有些差別的是堡中商鋪皆為姬家人經營,賺的是外來者的錢。
葉凡和伊袖憐來到堡中,直奔最熱鬧的酒坊而去,這家酒坊中賓客極多,客人們坐在露天懸空的露臺上,身側便是萬丈懸崖,桌前正對著一個大戲臺,正在上演一出炫麗的古典舞蹈。
隨意掃一眼,葉凡看到了五六位神皇級高手,這小小的姬家堡果然是東方神域高手聚集的場所。伊袖憐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目光,她實力雖低,卻姿容傾城,美貌無雙,尤其是在愛情的滋潤下,更有一種獨特的成熟魅力,特別惹眼。
“大人需要點什麼?姬酒坊最有名氣的便是神魂顛倒酒、日月清心茶,當然還有神罰海出產的各色鮮味……”看到葉凡實力很強,一名女侍立即跟過來熱情招待。
“那就來一壺神魂顛倒,一壺日月清心,海中鮮味隨意來四盤。”葉凡給伊袖憐拉開座椅,一邊應付著女侍。
兩人落座之後,沒一會兒酒菜齊備,葉凡揚手招來那名女侍,將兩塊極品神晶擺在桌上,故意不加掩飾地大聲說道:“這是賞你的小費,先別急著道謝,我向你打聽一件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魔獄島?”
女侍聞言嫣然一笑:“大人,這小費我可不敢收。”
“哦?為何?說話也有罪過?”葉凡拉下臉,十分不悅。
“又一個打聽魔獄島的,真是不知死活。”對角的桌案旁,一名披著赤紅盔甲的大漢發出一聲嗤笑。
葉凡目光瞥了瞥,這人也是一名神皇境高手,難怪敢出言不遜。
“大人,姬酒坊的酒菜天下獨一份,請慢用。”女侍轉身離開,沒有收取葉凡的小費。
“呵呵……有意思。”葉凡拍了下手,揚聲說道:“看來這裡沒人知道魔獄島的消息,這一千萬神晶的賞金白送都沒人要了!”
周圍的幾桌客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不解,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露出了些許的貪婪。
一千萬神晶不是小數目,僅僅是打聽一個消息而已,葉凡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位朋友,魔獄島的事,我勸你還是少問為好。”旁邊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揮著金扇,笑吟吟開口。
“怎麼,有什麼顧忌不成?我夫婦二人初來神罰海,聽聞魔獄島當年是先輩神主出征之地,想前往拜見,這有什麼不能問的?”葉凡一副正氣凜然的氣勢,長身而起說道:“我陌千洪知道當今是什麼態勢,但隨便交談幾句,不算犯上作亂吧?”
那名揮扇的男子訝然啞然,搖搖頭,不再多說。
酒坊中的客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瞧著葉凡,好像他離倒黴已經不遠了。
“千洪……不如慢慢打聽吧……”伊袖憐低聲勸阻,她擔心這裡人多耳目多,會有人對夫君不利。
“嗯。”葉凡點點頭,放出了話去,他的意圖也已經達成。
如果有人想賺一千萬,早晚一定會來找他。
來往神罰海附近的神界高手大多會選擇在姬家堡落腳,各種服務設施齊備,同時也是極佳的交易場所。因為神罰海出產各種珍稀神材,來此地尋寶者眾多,人員魚龍混雜。
遠道而來的夫婦兩人享用著姬酒坊的特色餐飲,漸漸的,周圍又恢復如常,似乎人們都忘記了剛剛這件事。
葉凡和伊袖憐用完午膳,便攜手走在堡中石板路上,準備找家客棧先住下,緩解旅途的勞累奔波。
“朋友請留步……”當兩人走到街角拐彎處時,一個熟絡的聲音在他們後頭響起。
轉過身,葉凡看到了一名笑眯眯的黑衣男子,正熱切地瞧他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