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的絢麗壁畫綿延十多米長,上頭繪製的場景一般人只會當作普通的裝飾畫一看而過,不瞭解其含義。澹臺馨心雖然也沒看懂,但葉凡卻被深深震撼了。
崩碎的太素界,擴張的太始界,被煉化的太易界,轉為妖界的太極界,化為太初元種的太初界……五太界的毀滅景象和山王所說一模一樣,極其生動逼真!
如果不是之前聽過五太界的故事,葉凡也不會如此動容,是誰,知道這五太界的所有秘密,是誰,繪製了這幅壁畫?
“什麼是先天五太界?”澹臺馨心問道。
葉凡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這些壁畫的後半部分,看到了更為驚悚的一幕。
那是一幅宏大的宇宙星河圖,正在發生崩裂!
崩裂後的世界裡,其中一部分儼然就是五太界的雛形,五個形態相差無幾的世界!
“第一紀元!這是第一紀元!”葉凡有些失態了,他已經猜到了後半部分壁畫暗含的深意,那是第一紀元毀滅時的景象!
除了五太界之外,第一紀元還崩裂出了三個不同的世界,從壁畫上看,其中之一可能就是魔界!
另外兩個世界葉凡推測不出究竟是哪種位面,此時此刻,他心頭的震撼實在是無法言說。沒想到在這不起眼的仙樓客房中,竟然會遺留第一紀元、第二紀元的壁畫,這太過匪夷所思,讓人想不通其中的玄機。
澹臺馨心從葉凡的神色間,瞧出了他心神的震動,閉口不再多問,悄然走到了壁畫的起始端,眸光落在了那幅抽象的畫面上。
這幅畫色彩陰暗,彷彿是一團混沌,各種濃墨重彩糅合在一起,實在看不出來究竟要表達什麼意境,澹臺馨心感覺自己的見識太淺薄了,竟然連一幅壁畫都看不懂。
“明白了……”葉凡靜悄悄來到了她身後,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明白什麼?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澹臺馨心還是一頭的霧水。
“從後往前推算,這裡應當是世界誕生之時,最初的混沌……”葉凡盯著眼前第一幅圖,忽然目光一震,面前的壁畫竟放大了無數倍,世界豁然間寬廣無限!
那些原本抽象的色彩,驟然變得形象具體,他看到了飄渺的宇宙星空,看到了漂浮在虛空中的各種奇異能量和天象,幽深詭異、玄奇多變、龐大無邊……暢遊在這幅畫海中,似乎永沒有盡頭,沒有止境。
“葉大哥!”一聲急切的呼喚,把葉凡驚醒,感覺到有人拉了他一下,葉凡的神識方才脫離了壁畫,重回身體中。
“厲害……”抹去額頭幾滴冷汗,葉凡暗暗驚歎這幅壁畫的詭異。
“你怎麼樣?”
“我剛剛失神多久?”葉凡匆匆掃一眼這整面牆壁,拉著澹臺馨心快步離開。
“大概有一炷香的工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咱們去裡面說。”葉凡抬頭看一眼天花板,總感覺時時刻刻不安心,像是被什麼人暗中監視著。
這間仙樓絕對有鬼,恐怕還不是一般的小鬼。
來到了客房主臥室,兩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輕紗飄蕩的芙蓉帳,悄然釋放出幾分旖旎的感覺。
“坐下說吧。”葉凡揚手抓來兩隻高腳凳,兩人面對面坐下。
澹臺馨心擺出很認真的姿態,她知道,葉凡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一定是顛覆她認知的秘聞,單單是“先天五太界、第一紀元、第二紀元”這些信息中透露出來的神秘,就讓澹臺馨心非常好奇,心馳神往。
“我們所處的仙界,實際上已是第三個紀元……”葉凡緩緩打開了話匣子,將他所知關於這一方世界起源,告知澹臺馨心。
兩個人在臥室中交談許久,澹臺馨心幾乎忘了來這裡的目的,被這段塵封在時間長河中的秘聞,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無論是飛昇到仙界的仙人,還是在這裡出生的原住民,來到這殘酷的世界,全都要努力求生,拼命修煉,有誰會有空閒去思考這一方世界的起源?
這個命題太虛幻太飄渺了,對絕大多數仙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若不是今日恰逢其會,澹臺馨心也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葉凡此刻也是思緒萬千,第二紀元是先天五太界,那麼第一紀元又是什麼?他想起了山王,也許山王會知道一些關於第一紀元的事。
億萬年的時光逝去,還有人記得這些古老、玄奇的歷史,將其刻繪成壁畫留存下來,僅從這一點來看靜寧仙樓實在是不簡單啊!
“葉大哥,我們要不要先離開,我總覺得這裡有點古怪。”原本澹臺馨心就有些提防,經過一番交談,預感到危險的感覺更甚之前。
“現在走就功虧一簣了,放心吧,如果我們深陷靜寧仙樓,你父親也一定會親自來察看虛實。”
“說的也是哦。”
“馨心,你睡床上,今晚我就在這裡湊合一下。”葉凡決定靜觀其變,看看這靜寧仙樓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這樣不太好吧?不如我們一起聊天,等魚兒上鉤?”
“不妥,該睡覺的時候就要睡覺,聽我的。”葉凡抓來一隻蒲團,盤腿坐在了上頭,“注意言行,我現在要撤掉禁制了!”
“那好吧……”澹臺馨心不再堅持,乖乖揭開紗幔,往床頭走去。
葉凡撤去了禁制,暴露在敵人的監控下,瞥一眼已經躺下的澹臺馨心,閉目冥思,靜候敵人上鉤。
夜色很快降臨,靜寧仙樓更顯得異常平靜了,這一片街區都籠罩在一層神秘氛圍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凡沒有感覺到異樣,始終保持著超常的警惕。
他估計這家黑店一定會對客人動手,只是時機早晚的問題。
澹臺馨心也沒有一絲睡意,設想著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暗暗琢磨應對方法。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這空蕩蕩的仙樓客房更加顯得陰森詭異,靜修室那幅巨型壁畫中透出了絲絲縷縷的邪惡氣息,悄然遊走。
察覺到這絲若有若無的氣息,盤坐在蒲團上的葉凡嚯的一下睜開雙目,在接下來的一剎那,異變猝然發生!
一股強橫絕倫的力量從地下湧出,瞬間包圍住這座仙樓,銀白的光華一閃而滅,整座仙樓連人帶物一起消失在通天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