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倫的本命刀元已經近在眼前,葉凡竟然沒有閃躲的意思,手中的太一鬼斧烏芒爆起,沒有半分的停滯,撕裂了空間,朝著馮倫再次斬去!
“噗——”
太一鬼斧劈開了大片的刀芒,一道可怕的血痕從馮倫的眉心落下,馮倫的眼神立刻黯淡下來,那兩隻手也緩緩垂下,手壎的曲調瞬間煙消雲散。
大羅金仙身後獨有的金光加持也急劇湮滅了,馮倫終歸沒能勝出,殞落在太一鬼斧下,撒手倒向了後方。
蓬蓬蓬——
與此同時,葉凡身上的外衣四分五裂,刀芒割出無數的血痕,但他卻沒有像馮倫那樣倒下。
他穿了仙甲,又是強悍的涅雷體,被太一鬼斧撕裂的本命刀芒,完全傷不到他的要害了。只是,這兩招開天闢地劈出,他的仙元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強烈的虛弱感襲來,太一鬼斧都要拎不動了。
“煉體仙人……”崔仙君眼神中挑起了欣賞之色,兩個徒兒都被葉凡接連斬殺,他非但沒有痛恨憤怒,反而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來。
“不——馮倫師兄!”驚醒過來的蓮溪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神識剛剛恢復,便看到了讓她痛心疾首的悲慘一幕!
其實馮倫是蓮溪的道侶,崔仙君早已知曉,只是裝做不知情罷了,此刻崔仙君沒有任何表示,出奇地沉默。
另一方,三位仙王都露出了喜色,司空宛月更是驚喜不已,一雙眼眸裡滿是金燦燦的小星星。
“他贏了,他勝了大羅……”葉凡這一場勝出,毫無疑問讓司空宛月對他更加心生崇拜,心中的仰慕之情也在悄然滋生。
“勝負已分,崔仙君,小女的夫婿人選,自然還是歸屬這小子。”司空釗天撒手撤去了屏障防護。
崔仙君微微低著頭,忽而從他那裡傳來了一陣笑聲,這笑聲頓時讓旁人感覺十分不妙,他想做什麼?不會還有後招吧?
“不錯,不錯,身懷至寶,又是煉體仙人,委實不多見哪……本君門下兩個徒弟技不如人,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崔仙君似乎表現得極為大度,頗有帝王之風,能接受失敗的現實。
“師尊!請讓我出戰!”眼眸中含著淚滴的蓮溪挺身而出,想要為馮倫報仇!
眾人皆是一驚,一個女仙也要出戰,這又是從何談起?沒理由啊!這是招婿,又不是招妻!
“不得放肆,蓮溪!今日他二人戰敗,那是天意!”崔仙君沉聲說道:“既然已決出勝負,本君自當遵守約定。”
“可是師尊……他殺了馮倫師兄啊!”蓮溪眼中含淚,泣不成聲。
“夠了!公平競爭,刀槍無眼,豈能因此失信於天下!”崔仙君斷然冷哼,揚手給了蓮溪一巴掌!
這一下清脆的耳光把蓮溪打懵了,也讓司空釗天皺起了眉,這崔仙君會突然轉性?
競爭輸了,謀算落空,他會就此善罷甘休?不對,崔仙君絕不會收手,那他的企圖是……
“好了,司空老弟招得賢婿一枚,本君本該道一聲喜,送上一份厚禮,無奈來得匆忙,未曾攜帶禮物,這樣吧,本君就先欠著,他日再將禮物送上。”崔仙君招了招手,將天空那些星河神釘一一收入囊中,正當大家鬆了口氣,以為他就要告辭離開時,突然揚手一指,指尖迸出一道金光,打在了葉凡腹部丹田上!
司空釗天面色微變,沉聲質問:“崔仙君這是幹什麼?”
“呵呵,無他,本君只是愛才心切,他日若是這年輕人遇上麻煩,本君一旦知曉,必定親來馳援!”崔仙君虛偽地笑著,轉身隱去了身影:“不打擾你們了,本君先行告辭!”
他在葉凡身上種下了神識烙印,之後連徒弟的屍首都不加理睬,便揚長而去。
算上崔仙君這個神識烙印,葉凡身上已經有兩道仙王烙印!
這真是一道瘡疤尚未癒合,舊傷又添新痕。
葉凡滿心無奈,只怪自己實力卑微,在仙王面前,依然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大羅金仙蓮溪奔到馮倫的屍身前,抱起他的屍骨,咬牙瞬移離去,消失在歌蘭堡的天空中。
臨別的最後一剎,她轉過臉,那雙飽含淚水的眼眸裡,刻滿了無盡的憎恨,像是要把仇人的樣子銘刻在心,永不忘懷!
“司空釗天,下次再和你理論!”紅英見崔仙君走了,自己對上三位仙王恐怕孤掌難鳴,也怏怏離去。
這場危機終於暫時解除,三位仙王同時鬆了口氣,環顧四周,大廳已毀,空無一物,滿目狼藉。
“多謝兩位老哥相助,震懾住了那崔御。”司空釗天抱拳感謝,如果沒有令申仙王、百里仙王兩人在場,事情絕不會是這樣收場。
“老弟太見外了,這崔御來者不善,且在令婿身上種下神識烙印,老夫擔心他有所圖謀啊!”令申仙王捋須嘆道:“當務之急,應想方設法除去他身上神識烙印,這如芒加身的滋味,當真不好受。”
“不錯,我等雖是仙王,對這種手段也是不齒!”百里疾很看不慣崔仙君的作為,不過他這話連司空釗天也罵了,司空釗天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但這神識烙印若要剔除,恐怕很難啊……”令申仙王沉吟著思索辦法,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能夠奏效。
司空宛月奔過去上下審視著葉凡,很是關切地噓寒問暖:“你怎麼樣?要不要去療傷?我這裡有丹藥……”
“不用,一點小傷……”葉凡擺擺手,收起了太一鬼斧。
比起療傷這件事,他更擔心崔仙君在身體中種下的那道神識烙印。
這崔仙君和司空釗天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莫非,其中的關鍵在司空宛月身上?
“兩位老哥遠道而來,不如在我這多盤桓幾日……”司空釗天想要挽留兩位仙王,崔仙君這個心腹大患,不可能善罷甘休,有這兩人在,至少短期內崔仙君不會再來犯了。
“老夫正有此意!不過他二人這大婚之禮,老弟如何處理啊?”令申仙王笑呵呵指了指不遠處的兩人。
司空釗天一瞬間現出了遲疑,但馬上就調整了神態,回道:“自然是將大婚之禮繼續辦下去。”
“哈哈,那還等什麼,來來來,就在此地,你二人還不過來拜堂結成道侶?”令申仙王開懷大笑,很樂於見到這種熱鬧喜事。